第三十五章、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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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吃了易容丹,在朵兒的指點下,化作馬邑的樣子,提著假蘇雲的人頭,走進了閻府的大門。迎頭撞見刀疤臉。見到閻府的貴賓馬邑,刀疤臉諂媚地笑著。

    不等他說話,馬邑道:“快把你們當家的叫出來!”

    “您到客廳暫侯,我這就去叫老大。”刀疤臉吩咐隨從將馬邑引到客廳。

    過了一會兒,閆剛匆匆步入客廳,抬眼一張,把他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白發蒼蒼,麵膛血肉模糊的頭顱擺在堂前的案幾之上,正睜著一雙虎目虎視眈眈地瞧著自己。

    馬邑端坐在堂前,故意不去瞧他。

    閆剛大笑幾聲,恭維馬邑道:“我就說嘛,閻兄對付這種小角色,真是手到擒來。”

    馬邑客氣地笑了笑,道:“好說,好說!”

    “那您置辦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閆剛試探著問道。

    馬邑當然知道他話語的意思,當下道:“碧波酒樓的酒水真是不錯,至於那婆娘——”“婆娘”二字指的是林美。

    “那婆娘怎樣?”閆剛用霸道的口氣說,“能侍候飛絮峰的沈大仙人,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難道她還不答應不成!”

    “倒不是不答應,”馬邑掃了閆剛一眼,道:“若真把她帶走,以後就喝不到那香冽馥鬱的碧波酒了,”馬邑頓了一下,笑著說:“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閆剛在心裏冷哼一聲,腹誹:“飛絮峰都是一樣的貨色,好色之徒,直接說你舍不得她不就得了。”

    閆剛心裏這樣想著,明麵上卻說:“碧波酒卻是酒中jí pǐn,也無怪馬兄這樣的喜歡。”

    “那這女人的事情——”蘇雲問。

    “哦,馬兄放心,這事包在閻某身上,定教馬兄滿意。”

    “唉,閻兄,”馬邑笑了兩聲,又道:“此言差矣,應該說讓沈大仙人滿意才是。”

    “馬兄說的是,您看我這張嘴,該打,實在該打!”閆剛說著,輕輕地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馬邑擺著手攔阻,笑道:“唉,閻兄,都是玩笑話,何必當真。”

    閆剛眉毛上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陪著小心道:“沈大仙人那裏,還請馬兄多多美言幾句,以後多多關照一下小弟的生意。”馬家祖上以販賣珍珠液起家,現在,仍然做著這項生意。閆剛說著,起身取下掛在牆壁上的一副鐵鐧,放在桌上,推給馬邑。

    閆剛怕馬邑不識貨,解釋道:“這副鐵鐧乃上好的玄鐵打造,能夠開金裂石,簡直可以說無堅不摧。”說著嘿嘿地笑了兩聲,又道:“還請馬兄笑納。”

    馬邑伸手拿起雙鐧中的一支,指向閆剛。

    閆剛臉色煞白,緊張地說道:“馬兄,別,別指著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馬邑將鐵鐧移向別處,打趣道:“閻兄膽子真夠小的。”

    看到馬邑將鐵鐧移向別處,閆剛不禁長出一口氣,用袖口抹了抹額角沁出的冷汗。他倒不是多麽害怕那支鐵鐧,而是怕馬邑真的對他下死手。這種想法雖然沒有根據或者說馬邑沒有理由害他,可他就是沒來由地覺得恐懼。

    鐵鐧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入手處冰涼舒爽,馬邑指著外麵的花崗岩地板一揮,一道鐵灰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轟一聲響,外麵的地麵硬生生被砸出一個三尺來深的大坑。

    馬邑摩挲著鐵鐧,看起來很是中意這鐵鐧,豈料,他將鐵鐧放在桌上,將一對鐵鐧一並往閆剛那個方向推去。

    閆剛見此狀況,不禁皺起了眉頭,問:“莫非馬兄對這鐵鐧不滿意。”

    “鐵鐧固然好,正如你所說,是把無堅不摧的利器,”馬邑迎著閆剛的目光,繼續道:“隻可惜,它盡管再好,卻是不適合我的。”

    “不知馬兄喜歡何種wǔ qì,不妨說來聽聽。”閆剛道。

    “刀,”馬邑凝視著閆剛,擲地有聲地說:“霸氣十足的狂刀。”

    聽到“刀”字,閆剛心裏咯噔一下,眼神一滯,心想:“不好,這貪婪的家夥竟然知曉我得了柄金刀。既然他已開了口,不給他便會得罪他,得罪了他,日後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給他吧,自己又有點舍不得……”他眉頭一縱,似乎做出了決定。

    忽然,他掣出那把龍吟金刀,站起身,鄭重地放到馬邑手上,道:“寶刀贈英雄,現在,這柄刀算是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找到了它真正的歸宿。”

    馬邑雙手接過金刀,撫弄著它,眼中露出奕奕的光芒。

    馬邑癡癡地望著金刀,感慨道:“這真是柄寶刀。”

    “它,的確是!”閆剛誠摯地道。

    “既然這樣,那我豈不是奪人所愛。”馬邑假惺惺地道。

    “馬兄這是說哪裏話,這刀是我真心實意送與你的;況且——”閆剛支吾著,沒有把話說完。

    “況且什麽?”蘇雲問。

    “實不相瞞,我的確駕馭不了這把寶刀。”閆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難道這柄刀不是閣下的,你如何駕馭不了它?”蘇雲故意問道。

    “本來,這柄刀為家父所有,等我成年後,家父便將它傳與了我。”說到此,閆剛滿臉惆悵地說:“隻可惜,我並沒有使刀的天分,它的威力若有十分,我能使出五分也就不錯了。所以,這柄刀若是跟著我,算是白瞎了。”

    馬邑明明知曉他在扯謊,故意不戳穿他,反而隨著他亂扯一通。

    “這樣說來,這刀我是不能要的!”馬邑說著,將刀遞給閆剛。

    “這是為何?”閆剛問。

    “此刀乃家傳之物,我怎麽能夠掠美!不能要,實在不能要。”馬邑情真意切地說。

    “此言大謬!”閆剛說著,將金刀複推給馬邑,誠心誠意地說:“此刀雖然寶貴,卻絕非家傳之物,馬兄喜歡盡管拿去。”

    “當真!”

    “絕無半點虛言。”他表麵上表現得落落大方的樣子,心裏卻在肉痛。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馬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