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血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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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將龍吟金刀還給朵兒,並且請求徐晃同意自己護送朵兒回家。徐晃拒絕,但是他拿出一枚傳送陣玉簡,說是通往柳葉城的。然後,啟動了它,朵兒步入空中的傳送陣,回了柳葉城

    蘇雲則隨著徐晃去了血宗總壇。

    血宗位於一片崇山峻嶺之間。眼前,三座大山一字排開,巍峨聳立,峭壁如削,直上直下,如三個頭頂蒼穹的巨人一般俯瞰著這片大地。這便是血宗總壇三巨人峰所在之地。徐晃在前,蘇雲緊隨,朝著中巨人峰而去。

    兩人步入中巨人峰半山腰處的虎口形狀的洞口。這時,蘇雲站在洞口,回望了一眼,眼前一片雲霧飄渺,像是雲海一般,憑借目力根本無法穿透。甬道裏亮堂堂的,洞壁光滑如鏡,向外散射著柔和溫潤的光芒,並且不斷變換著色彩。置身其中,宛如到了夢境般的天堂。

    前麵一個紅衣女郎腳步匆匆地往前走著。蘇雲抬眼一張,好熟悉的身影,好像在哪裏見過。

    “秀玉,行色匆匆的,往哪裏去?”徐晃張口問道。

    那女郎聽到有人喚她,轉過臉來。看到她的容貌,蘇雲心裏咯噔一下,此女正是梁秀玉。定是羅奇那小子把這個女人從棲鴉穀的陣法中給放出來的,可惡,可惡的羅奇,蘇雲心裏這樣咒罵他。

    “師伯,原來是您,哦,我打聽到了師父的下落,現在急著去稟告宗主。”說著,就急著往前走去。梁秀玉口中的“師父”,便是梅芳瑜。

    “不用去了,你師父已經無事了。”徐晃穩穩地說道。

    聽到此話,梁秀玉猛然轉身,愕然說道:“師父被救出來了?”這時,梁秀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一旁的蘇雲,不禁一怔,緊緊地瞧著蘇雲,張口結舌道:“他——他怎麽會在這兒?”

    “哦,此人叫蘇雲,是剛剛加入血宗的弟子。”徐晃道,“聽你的口氣,你們倆好像認識?”說話間,看看蘇雲,又瞧瞧梁秀玉。

    不待蘇雲開口,梁秀玉忙不迭道:“以前見過一兩次,所以認得。”她不想被別人知曉,自己曾吃過這小子的苦頭——在棲鴉穀的陣法裏困了將近兩年的時間——畢竟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竟然不能在一招之間將一個築基初期(蘇雲第一次與梁秀玉相遇時修為處在築基初期)的小小修士滅掉,給別人知道實在是太過丟人,所以,現在她在極力掩飾這件事情。

    徐晃道:“那正好,既然是熟人,那秀玉你就領著他去血壇注冊一下。記著,把他注冊在你柯師叔門下,他跟我說過,這段時間他手頭正缺人手呢!”

    聽到這話,蘇雲心裏一緊,而梁秀玉心裏卻一喜,眼珠一轉道:“弟子領命!”她頓了一下,又道:“那我師父呢?怎麽不見她的蹤影?”

    徐晃道:“不要著急,你一會兒就能見到她了。”說畢,邁著寬大的八字步朝前走去。

    梁秀玉望著徐晃消失在甬道的盡頭,交叉著雙臂,在蘇雲麵前來回踱著步子,道:“夠可以的呀,老小子,這樣短的時間裏竟然混到我們血宗裏麵來了。”說著,伸手就是一拳。

    蘇雲躲也不躲,那白皙的秀拳就懸停在蘇雲鼻尖三寸的地方。

    “我現在可是血宗的弟子,你這時候打我可影響到血宗的團結呀!”蘇雲不緊不慢地說道。

    “團結?”梁秀玉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告訴你,血宗從來都不需要團結,它相信實力,沒有實力的話,你遲早會被別人吃掉。嘿,我和你說那麽多幹嘛,反正你在血宗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她不善地說著,“好吧,本姑娘現在不打你,不過,你記著,欠下的債遲早要還的。”說畢,梁秀玉看也不看蘇雲,哼著小曲朝前麵走去,蘇雲跟上。

    路上,拐了好幾道彎,蘇雲能感覺到正在向下麵走去。

    此刻,前麵現出一個月洞門形狀的洞口,灰撲撲的洞口上麵的牆壁上鐫刻著兩個森然醒目的血紅大字:血壇!

    偌大的一個石窟,大約可容納百餘人,卻被中間的一個圓形的大池子占去了大半。除去這大池子外,這洞窟裏別無他物。蘇雲站在洞口,一股血腥的殺戮之氣撲麵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噤。此時,梁秀玉已然立在池邊,瞪視著蘇雲,不屑地冷哼道:“膽小鬼!”其實,她並沒有說他是膽小鬼的資格,因為在她第一次來到此地之時,竟然被這霸道的殺戮之氣威懾地喘不過氣來,兩條腿也是酸軟異常,最後,是靠著別人的攙扶才勉強走到池邊。

    蘇雲立在洞口沒有立刻走進來,他倒不是怕,而是敏銳地感覺到,池中迸射而出的這股殺戮之氣與自己右掌掌心漫溢出的那股殺氣是何其的相似。

    看到蘇雲站在門口呆住了,梁秀玉皺著眉,不耐煩地說道:“呆頭呆腦的蠢家夥,快進來呀,誰願意沒事和你在這兒幹耗。”

    蘇雲聽到她的斥罵,才抬腳走了過去。離池子近些,瞧見池子裏麵的東西,他不禁駭然。池子裏盛放的竟然是半池子猩紅色的血液。毫無疑問,那股令人心悸的殺戮之氣正是這半池子血液釋放出來的。池子表麵平靜無波,在池子中間的地方盛放著三朵妖異的花兒。這花兒有六枚花瓣,看上去碩大無朋,簡直比磨盤還要大上三分,顏色甚至比池裏的血液還要鮮豔,紅得要滴出血來。

    這妖異的花兒便是血宗至寶,血玉蘭花。

    “是不是要坐上去?”蘇雲望著血花不禁說道。

    “呸!”梁秀玉白眼一翻,蔑視地說:“你想得挺美,剛來就想坐上去。告訴你,隻有血宗的長老以及為本宗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弟子才有資格坐在那上麵,你想坐上去,下輩子吧!”她不會錯過每一次打擊蘇雲自尊心的機會。

    對於這些難聽的話,蘇雲隻是佯裝沒聽到。

    梁秀玉凶巴巴地道:“將你的手拿過來?”蘇雲抬起手。

    梁秀玉捏住他的左手食指,用自己的右手食指指甲蓋在他指尖輕輕地一劃,鮮紅的血液立刻湧了出來。她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個小拇指般大小的青花瓷瓶,血液如涓涓細流流入小瓶裏。這時,梁秀玉露出滿意的、歹毒的笑容。

    見她將小瓶裝滿了血液,蘇雲將手掌抽回,用手指摁住了血流不止的指尖。梁秀玉看到此狀,不滿地說:“你幹什麽,還沒有完呢!”

    蘇雲微慍地瞧著她,並沒有放開摁著傷口的指頭,傷口已然露骨,看來她這一下子劃得不輕,沒有把他的手指頭給整個割下來,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看什麽看,難道我還騙你不成!”梁秀玉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沒騙我,我看你是在耍我!”蘇雲道。

    “隨你怎麽理解!”梁秀玉冷笑道。

    猛地,梁秀玉又一把捏住了蘇雲的手腕,蘇雲並沒有閃躲,氣道:“你幹什麽?”

    “你說我幹什麽,徐晃師叔不是讓我幫你注冊麽,我現在就是在給你注冊。”梁秀玉語速極快地說道。

    “剛才,你擠的那瓶子血液是做什麽用的?”蘇雲氣呼呼地道。

    “你管我,我自有我的用處!”說罷,用力在蘇雲傷口上一捏,蘇雲吃痛,倒抽一口涼氣,同時,一股血花灑向半空。蘇雲將手抽回,而梁秀玉伸出食指,在空中的血花之上輕輕地一彈,一滴血液滴溜溜飛向池中的血玉蘭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中間那朵花兒中間。

    接著,一幅白底黃字的表格出現在虛空。最上麵用huáng sè字跡標注著一個人的名字——柯向豐,而下麵是一溜黑色的名字,看來這些名字是柯向豐的弟子。

    梁秀玉飛速地在最下麵一行寫上蘇雲的名字以及性別,而修為等級自動顯示為築基中期——血玉蘭花根據對蘇雲血液地分析,已然確定他的修為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