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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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坐在床榻之上,回憶著方才那驚險的一幕,不禁有些後怕,他承認,剛才他的確大意了,小命差一點丟在那兒。另外,他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一連做錯了兩個決定。其一是,適才不應該說出自己是血宗之人。現在,這可惡的兩人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其二是,既然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剛才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將兩人除掉,永絕後患。

    可是,現在一切已經遲了。他心裏有些忐忑,不知以後會發生些什麽。本來,就在剛才逃離林子之時,他想憑借著百足蜈蚣的速度離開血宗,一走了之,但是,他又覺得不妥。在血壇,自己的血液注入那血花之中,他不知那意味著什麽,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其實,他不離開血宗的決定是對的。因為血花裏含有血宗每一位弟子的血液,能夠準確定位血宗弟子的位置信息。更可怕的是,血宗還有一種對付敵人的恐怖手段——血殺令。據傳,在古往今來的曆史中,在整個太阿大陸之上,隻有兩個人逃脫了血殺令的追殺,至今,這兩人的名字仍然位居血殺令的榜首。當然,蘇雲並沒有對血宗做出什麽“罪大惡極”之事,且血宗也不會為了一個無名小卒啟動恐怖至極的血殺令。

    這時,一個紅色的身影閃了進來,此人正是丁丁。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蘇雲問。

    “因為我看到你了。”丁丁輕快地說。

    “你看到我了,你幾時看到我了?”蘇雲道。

    “剛才,我回來的路上,遠遠地瞧見一個身影朝著左巨人峰匆匆而去。”丁丁用手指理了理前額上的劉海,又道:“從後麵看著有些眼熟,遂跟過來看看,嘿,沒想到真的是你。咦,你怎麽加入血宗了?”丁丁坐在石墩上,正對著蘇雲。

    蘇雲遂把如何遇到沈慶成、徐晃,如何得到裝著梅芳瑜的儲物袋,又是如何將沈慶成迫走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丁丁。

    “你不是在礦藏之地嗎?怎麽回來了?”蘇雲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那兒用不著我,我不回來待在那兒做什麽!”丁丁神秘兮兮地說道。其實,徐晃是他的舅舅,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所以,在血宗他有些特權。雖然徐晃是她的舅舅,但是,她卻並沒有拜在他的門下,而是拜在梅芳瑜門下。

    “看樣子,你拜柯向豐為師了?”丁丁問。

    蘇雲頷首。

    丁丁皺著眉頭,道:“在這左巨人峰你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得罪薛充那一幫惡棍!”她厭惡地說。

    “晚了,我已經得罪了。”蘇雲道。

    “什麽!”丁丁愕然地說,“你才來了多長時間,怎麽去招惹他們。哦,是了,一定是那幾個無賴先招惹的你。”

    蘇雲遂將方才與薛充、焦三發生的衝突粗略地講了一遍。

    “你是說,那兩個家夥見到了你那條百足蜈蚣?”丁丁擔心地問。

    “是,看到了。”蘇雲道。

    聽到此話,丁丁騰地一下子彈了起來,跺著腳,咕噥著:“壞了,壞了,這下你死定了。”

    蘇雲聽她一說,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問:“什麽我就死定了。”

    丁丁替他著急,憂慮地說道:“你剛來,不了解,薛充的師父——嚴克興那個老怪物,最喜歡搜集這些飛禽走獸了,來修煉他那惡心的血妖功法。”

    “對,剛才那個焦三就說要捉那銀角蝙蝠。”蘇雲道。

    “那就是了,等著吧,那焦三又受了傷,而且為了討好他們師父,他們一定會告訴他們師父,報複你的。”丁丁沉吟著,一會兒又道:“得想個法子。”說著,在蘇雲耳邊耳語幾句。

    蘇雲擺著手,道:“不行,不行,這樣的話,豈不連累你得罪別人。”

    “沒事,反正我也討厭薛充那一夥人,我舅舅在這兒主事,他們總要給我舅舅幾分麵子。”丁丁道。

    “你舅舅?”蘇雲問。

    “你認識,就是徐晃。”丁丁眼睛眨了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剛才你說,從沈慶成儲物袋裏救出一個女人,她是誰?”

    “梅芳瑜!”蘇雲道。

    “什麽!”丁丁提高嗓門說道,“你確定是梅芳瑜。”

    “確定。”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丁丁口氣裏焦慮中夾雜著喜悅。由於她師父梅芳瑜在失蹤接近兩年後又回來了,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即將結束了,這便是她焦慮的原因;但是,她與梅芳瑜畢竟是有感情的,因此,她又為她的出現而感到喜悅。

    “她是誰?”

    “我師父。”丁丁道:“不行,我得走了,趕緊回去看看,不要讓梁秀玉那丫頭搶了先。”說著,轉身便跑出洞外。剛出洞口不遠,她又回身將頭探向洞內,肅然說道:“記住,不要讓我師父知曉,是你指點別人把她救出來的。她要是知道了,你會死地很慘!”說畢,閃電般消失了。

    蘇雲張嘴想說什麽,可是她已經不見了蹤影,不過,他還是將嘴裏的話吐了出來:“有梁秀玉在她身邊,恐怕她早已經知曉了。”他想不通的是,自己明明救了她,為什麽丁丁說她知道事情的始末後,自己會死地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