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歹毒
字數:3597 加入書籤
這時,蘇雲的左耳微微地上下牽動一下,似乎聽到不遠處的一棵銀杏樹後麵有一個人,窸窸窣窣的像極了呼吸的聲音。聽這呼吸的聲音,輕柔、均勻、淺淺的呼吸節奏,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呼吸聲。自從蘇雲吸收了百足蜈蚣杜內的藍色光球,且放入丹田後,蘇雲覺得自己身體的各個器官靈敏了許多。要放在以前,從這兒聽到那棵銀杏樹後麵的呼吸聲,簡直不可想象。
蘇雲用眼角的餘光向銀杏樹的方向瞥了一下,什麽也沒有看到,那女子的身子完全被銀杏樹粗闊的樹幹給掩住了。
“這會兒你好些了麽?”蘇雲若無其事地問羅奇。
“好多了,隻不過就是有點餓得慌!”羅奇有氣無力地說。
聽羅奇話音,是想讓蘇雲做東,請他下館子搓一頓。蘇雲心裏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怎麽,餓了!”蘇雲說著,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十幾枚金幣扔給羅奇,道:“前麵不遠處有一個鎮子,你去那兒吧。”
羅奇已然被幽囚在弑修芭蕉裏有幾個月了,在裏麵不能使用神通,更加不能自主修煉,在裏麵唯一能做的便是等死。所以,這幾個月下來,羅奇的筋骨都有些生鏽了,若不是他還有些修行的底子,恐怕早就廢了。羅奇掙紮著站起來,蘇雲一把抓住他的臂膀想要攙扶他,不過,羅奇示意自己可以。隻見,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高興地說:“走,咱哥倆下館子去,好好地暢談一番。”
豈料,蘇雲推卻道:“我就不去了,血宗還有事,我還急著回去呢!”
羅奇一聽,頓時愕然,訝道:“什麽?我沒有聽錯吧,你是說你是血宗弟子?”
“沒錯。你和歐陽俊大哥走後,我才加入血宗的,所以你們不知道。”蘇雲道。
“這樣說來,你和姓梁的那個臭娘們是同門師兄妹了!”一提到梁秀玉,羅奇就有些火大。這時,蘇雲的耳朵又動了動,他明顯地聽到,銀杏樹後麵那女子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像似生氣的樣子。
“論輩分,我得喊她聲師姐,不過,你知道,她一向與我勢同水火的。”蘇雲道。
“好吧,既然你有事,那就請便吧!”羅奇道。
蘇雲抱拳說道:“保重!”說著,便轉身朝著與銀杏樹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蘇雲轉身的一刹那,銀杏樹後麵的那個女子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這女子赫赫然正是梁秀玉。
待蘇雲從視線中徹底消失以後,梁秀玉獰笑著、拍著巴掌走了出來,道:“真是好感人的一幕,看來我這趟算是沒白來。”話語裏盡是挖苦諷刺之意。
饒是羅奇臉皮厚得出奇,此刻聽到昔日喜歡女人的揶揄之言,臉色不禁也有些泛紅,方才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都被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給看去了,唉,真是丟人,羅奇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羅奇暗暗罵著自己。
“你來這兒做什麽?”羅奇麵色不善地說道。
“來看看你呀!”梁秀玉柔聲細語地說。
“你會這樣好心!!!”羅奇道。
“看你死了沒有!”說著,梁秀玉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羅奇手指顫抖地指著她道:“你,好狠毒的女人!”
“你看你,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最毒婦人心’這句話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哎呀,真是個鄉巴佬啊!”梁秀玉尖刻地諷刺道。
羅奇惡狠狠地瞪著她,氣的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你們倆還是老相識。”梁秀玉又道,“也難怪,兩個臭味相投的人做朋友也真是合適。”
“你的嘴巴放幹淨點。”羅奇道。
“怎麽,還舍不得讓我說他了。”梁秀玉蔑視地笑著,又道:“人家已經不把你當做朋友了。”
“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羅奇道。平日裏能說會道的羅奇見到梁秀玉後,仿佛變作了一個口吃的人。
“難道你沒看到嘛,人家已經不屑與你在一個餐桌上吃飯了。你還像一個白癡似的邀請人家,做人做到這份上,哼!我要是你,幹脆找個豆腐塊撞死得了。”梁秀玉極盡挖苦之能事。
羅奇被她說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心裏既氣且羞,由於腦中一片空白,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反駁她,最後臉色憋成了豬肝色。
“我看這樣吧,你也不用找個豆腐塊撞死了,我就行行好,幫你一回得了!”梁秀玉獰笑著向羅奇走去。
羅奇深深地知道,在自己修為體力都是巔峰的時刻,尚且不是這個惡女人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剛剛脫困,肚裏餓得不行,真氣匱乏,怎會是她的對手,說的透徹點,現在的自己簡直手無縛雞之力。
此刻,蘇雲鼓著掌慢悠悠地從那棵銀杏樹後麵踱了出來。
蘇雲笑著道:“好一個能說會道的漂亮女人,好一個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女人,好一個偽善的女人!”
蘇雲說地很慢,但,每一個字都很有力度,叮叮當當地撞在梁秀玉心坎上。這會兒,輪到梁秀玉的麵頰在青、白之間變換著顏色了。
“你——你不是走了麽?”梁秀玉的嗓子顫巍巍地說。
“我不走,你怎麽舍得出來呢!”蘇雲嘲諷道。
“原來,你早就知曉我在那銀杏樹後麵。”梁秀玉道。
“說實話,我知道那兒隱著一個女人,卻不曾想到是你!”蘇雲坦然說道。
看樣子,他的修為又有所精進,這麽遠的距離竟然能知道樹後麵隱藏著一個女人,如此,自己的修為與他的修為真是越拉越大了,梁秀玉想著,問:“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當然,也不要去騷擾我的朋友。”蘇雲肅然說道。
這下,梁秀玉沒了脾氣,訕訕地走開了,心裏卻道:“該死的蘇雲,哼,秋後的螞蚱,這會兒,本姑娘懶得跟你計較,我倒要睜大眼睛瞧一瞧,你還能蹦達幾天!”
梁秀玉走後,蘇雲又與羅奇聊了許多。當他們談論起歐陽俊時,羅奇的麵色有些黯然。他說,歐陽俊被先天閉症折磨的有些失落,甚至是喪氣,好像歐陽俊已然放棄了繼續在修真這條路上走下去的勇氣,另外,歐陽俊一直住在棲鴉穀,至於他師父尤重則外出雲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