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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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支持正版! 怪我平時太寵著他了。銀洛懊悔的想到, 搞得小蜜糖現在根本不分輕重緩急。但是如果這些聖騎士真的敢傷害到他的愛人, 他想他一定會拚命的。
李索現了麵前這位聞名遐邇的年輕海盜團長明顯的分神, 他順著對方的視線抬頭看去,隻見船艙三樓的陰影處站著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
對方穿著普通的、和眼前海盜款式相同的白襯衫, 神色平靜,膚色略顯蒼白卻難掩俊美,他站在海盜船上卻如同置身帝王的宴會之中,氣質優雅高貴, 卻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傲慢。
這個人, 即使隻見過一麵,也不會忘記, 更何況作為光耀騎士團的團長,他們在光耀帝國的各種場合下見過不止一次。
李索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真的能在這裏看到西時桉, 他從沒想過這位大魔導師先生會真的是被海盜劫到了海盜船上。
“公爵大人, ”他慢了一拍反應過來, 將手放到胸前,深深鞠了一躬, 對對方行禮道。
作為西時家族的家主, 西時桉自然承襲了家族中公爵的爵位, 外界更注重他大魔導師和禁咒法師的身份, 光耀帝都內的上層貴族們卻依然習慣用爵位封號來稱呼他。
男人看向他, 微微頷。
李索的聲音引起了船上眾人的注意, 瞬時所有人都看向了男人所在的位置。
不少聖騎士認出他的身份, 在最初的反應過後也紛紛跟隨李索行禮:“公爵大人。”
能加入光耀騎士團的聖騎士大多是貴族出身或是每年極為優秀的萬裏挑一的年輕人,能認出西時桉並不奇怪。
銀洛有些訝異地看著愛人,他早猜到小蜜糖身份非同一般,應該是貴族出身,但沒想到他會是……公爵?而且看起來是頗有實權和勢力的公爵。他雖然常年在海上生活,但大6上的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李索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可不會對普通貴族如此恭敬。
西時桉略一點頭,看向站在自己下方的李索:“這是我和這些海盜之間的事情,我希望能夠自己解決,還請李索團長不要插手,可以嗎?”
他表情淡然,語氣也稱得上客氣,但李索卻明白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騎士團團長再次躬了躬身,應道:“自然,一切由您指示。”
“還有,”西時桉平靜地補充道,“希望您和您的騎士都對今天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當然,沒有問題。”李索當下應諾道。
大魔導師這才轉過身,一步一步向海盜走來。
銀洛已經完全愣住了,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出了自己的控製和想象——毫不費力地將銀色閃電製住的李索,為什麽會對他的小蜜糖擺出一副敬畏有加的態度,並且一切交由對方控製?
他看著和自己夜夜交頸而眠的愛人,向上揚起頭,銀色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他小聲確認道:“……小蜜糖?”
雖然是同一幅皮囊,但是眼前的男人周身卻挾裹著一層駭人的魔法威壓,眼神冷漠,看向他的目光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雖然他是想讓小蜜糖裝作仇恨自己的樣子和自己撇清關係,但是真看到愛人恢複成剛被劫到船上時的冷漠態度又不自覺地有些難受——他們有過那麽多甜蜜的親吻和擁抱,銀洛不想讓那些都變成假的。
西時桉揮了揮手,束縛住銀洛的魔法繩索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他攤開手掌,一隻黑色的長頸水晶瓶子漂浮著出現在他手上。
大魔導師拿著黑色水晶瓶子不緊不慢地進一步向銀洛走過來,直到幾乎緊貼著他站在他麵前。
銀洛瞬間感到了強大的壓力與威懾,這種壓力和威懾不僅來源於對方強悍的實力,還來源於雄性的本能,是在完全受製的情況下正麵麵對另一名強大雄性時所感到的本能不適。這種壓力是他以前在西時桉身上沒有感受到過的。
銀洛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在這短短的幾分鍾內,他記憶中的小蜜糖變得越來越模糊,而眼前的小蜜糖卻讓他覺得越來越陌生。他張了張嘴,卻問不出一個字。
他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浮現出索菲亞從前告誡過他的話——“你根本不了解他,不了解真正的他”。
一大片陰影向他籠罩過來,銀洛這時才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愛人在身高上也毫不遜色,他不得不仰起頭來與對方保持對視。
“我給你兩個選擇。”那雙熟悉又陌生的黑色眼睛的主人如是說,“第一,我會讓光耀騎士團帶你們返回光都,屆時你們所有人會在那裏接受審判庭的審判;第二,把這瓶藥喝下去,這是我剛調製出來的魔藥,誰也無法保證會有什麽效果,但是隻要你喝下去,我保證,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既往不咎,我會保證你們全船人安全無恙。”
旁邊那麽多海盜和聖騎士看著聽著,西時桉並不好意思細細和銀洛數落他們之間的筆筆爛賬,什麽搶人、逼婚、強吻、誘吻、故意勾引、裝無辜……所以隻用了一句“既往不咎”一帶而過——至於那些過於細致的問題,當然是得等到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再細細清算。
西時桉對自己的處理方式非常滿意,他覺得這樣才對,理由非常充分。
這些海盜劫走了他,眼前這個海盜更是帶給了他平生未有過的奇恥大辱,所以他才不會來幫著海盜們對付光耀騎士團,他又不是斯德哥爾摩症。但是他也不會允許光耀騎士團越俎代庖處理這些海盜的,他自己的事,當然該他自己來了結。
不過他當然能料到以銀洛的性格會選擇哪一個,他一定會犧牲自己選擇魔藥;他也知道魔藥究竟會有什麽效果,而不是像他宣稱的一樣對結果不能把控。
這是他在拍賣會上偶然得到的一張魔藥配方,魔藥的名字叫做“愛語”,但很少有人會真的給自己的愛人喝這種魔藥。
它是由三百年前一位魔法師研製出來的。當時那位魔法師愛上了一位女戰士,但是戰士卻並不喜歡他。於是求而不得的魔法師就明了這種魔藥誘騙對方喝下——喝下魔藥的人如果愛配製魔藥那個人,愛的越深就越會離不開對方,稍稍分開就會大為思念對方,迫不及待地想找到自己的愛人和對方在一次;但如果喝下魔藥的人不愛配製魔藥之人,他的力量就會減弱,越不動心力量減弱得越多,同時外表上會產生趨向另一性的變化。
這無疑是那名魔法師瘋狂的報複。戰士一點也不愛魔法師,所以她的力量完全消失了,並且雖然生理結構沒有改變,但從外貌來看卻更像一名男子。自私的魔法師希望借此留住心上人,讓她無法和其他男子在一起,並逼迫她為解除魔法效果而和自己在一起。但戰士始終沒有妥協,並且找到了另一個與她兩情相悅的人,在他們成婚那天,不堪忍受的魔法師選擇了自殺,他死之後魔藥效果也自然解除了,但“愛語”的製作方法也再無人知曉。
其實魔法師把自己生平的魔法研究和對戰士的扭曲的愛都寫進了自己的日記裏,並用一個魔咒把自己的日子封印起來,如果解不開封印,就打不開這本日記。在拍賣會上西時桉原本隻是對日記上的魔法封印感興趣,所以拍下了這本三百年前的日記,卻沒想到看到了這樣一些有趣的明。
他最初試配“愛語”也全部是出於研究的目的,配完就隨手扔進了空間戒指裏,卻沒想到真的會有用到的一天——他魔力恢複之後,手中的空間戒指也自然又能打開了,正好可以把魔藥拿出來。
西時桉的盤算打得很好——銀洛一定會選擇自己喝魔藥,銀洛那麽愛自己,喝下魔藥後就會反複思念自己,然後自投羅網來光耀帝都找自己——自己隻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逮到海盜好好清算一番了。
不對,那時候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劫和被劫、騙和被騙的關係了。他說了,隻要銀洛喝下魔藥,他們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所以那些事他都已經寬宏大量地不計較了,他隻要守在光耀帝都,繼續等小笨蛋跑上門來求愛就好了。如果需要,到時候他可以再把魔藥效果解掉;如果不需要,不解掉也可以,反正在他覺得“解氣”之前,他不準備放銀洛走的。
美好的前景。
然而銀洛猜不到他的打算,也不知道他心裏構想的美好前景。
“……小蜜糖?”銀洛像是沒有聽清楚一樣,再次輕輕叫了一聲眼前的人。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愛若珍寶的愛人在此時走到自己麵前,卻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就好像,他們之間隻是單純的劫與被劫的關係一樣,隻有掠奪和報複,不存在半點愛意。
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眉間微微攏起,銀灰色的眸子看起來既無辜又可憐,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小動物。
真想按著他的頭狠狠吻下去,讓他就這麽哭出來,哭著和我認錯,說以後再也不敢搶別人了,再撫摸著他的皮毛抱著他哄他,把他馴養成隻屬於我的小動物。
大魔導師轉著與當下場合格格不入的念頭,同時恨恨想著,眼前這個家夥可一點也不無辜,當了這麽多年海盜不說,可沒有哪隻單純的小動物能幹出把人劫回自己窩裏再騙婚逼婚這種事。
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可不能心軟,必須讓他受到懲罰才行。
西時桉不喜歡和人親近,以往在帝都的時候連開會時和別人坐得稍近些都會覺得不適,更不要說把手指伸進他人嘴裏這樣過分的事。
但是第一次銀洛無意識地把他手指吃進嘴裏輕輕含舔的時候,還有方才他強硬地把手伸進去讓海盜露出一副難受神情卻無力反抗的時候,都讓他覺得胸口有什麽東西奇異地鼓脹起來,心口仿佛有延綿不絕的細小電流竄過,甚至讓他情不自禁想要掠奪更多……
這是前所未有的心情和體驗。
西時桉稍稍冷靜一些後將之全部歸結為報複的快感。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海盜還是第一次露出這幅無力的完全任人施為、完全由他擺布的樣子。
西時桉皺了皺眉,把手指搭上銀洛已經被水漬和津液染得濕潤的唇,眯眼看向無力癱倒在椅子上,正仰頭睜著迷蒙的眼望著他的海盜。他突然想到,難道這家夥喝完酒之後都是這個樣子?以前也是?
銀洛這回有了經驗,雖然還醉著,也知道堅決不能讓那兩根手指再進來作亂,所以緊緊閉著唇,不留一點空隙,還把頭偏了過去。
他抗拒的姿態令西時桉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不快。
然而這份不快很快就被化解了,或者說是被新的、另一種他更熟悉的不快所取代了。
銀洛睜著眼看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睫毛顫了顫,眉眼彎起,對著他露出一個格外無辜的笑。
他遲鈍地舉起手,用雙手笨拙地把西時桉搭在他唇上的手抱進手裏握住,拿開些許,然後閉上眼,把自己的臉部湊近,用鼻尖親昵地貼著對方掌心磨蹭著,嘴邊還笑著:“……小蜜糖,不要調皮。我好渴,想喝水……”
“誰是小蜜糖……”西時桉咬著牙抱怨著,卻沒把手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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