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篇章也不怎麽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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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地球中緯北溫帶的紐約,他的冬季是寒冷且帶有風雪的,而這一份寒冷,在初春的暖濕氣流沿著哈德遜河進入了紐約灣的時候,也依然保持著。它保持了一個相對較低的溫度,讓人穿著外套,即便是在下午也覺得有些寒風刺骨,情願蹲在有著燃燒著,溫暖壁爐的家中,也不願意出來。這是自公元一七七零年後,英國人打敗荷蘭人建立紐約之後留下來的良好習俗。
可是這個快速發展的資本社會,殘酷無情地打破了社會的公序良俗,建設起另一套規則。這讓人變得勤奮,為了自己的生活,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工作。人總是要去工作的,因為他們需要工作賺錢,用錢來買飯吃,換取他們生活下來的資本。
而美國人繼承下來的,不僅僅是良好的英國風俗,還有一部分英國人的在廚藝方麵的天性——之所以說是部分,是因為美國人還沒有將一切食材組合搭配起來都能作為黑暗料理的能力,也沒有英國人的殘酷味覺。
再加上烹飪成本與口感效果之間的成本計算,已經習慣了最佳效率的美國人往往會選擇在外麵選擇快餐食用。
因為這很劃算,畢竟多國口味加上低廉的進食成本,為何還要費力自己做呢?別說材料貴過去買快餐,味道不如快餐,飯後還得洗碗刷鍋呢,我為什麽就不能選快餐呢?
一個城市的味道,絕對不是幾間衣冠楚楚的餐廳可以概括的,就像真正的旅行不隻局限於去景點簽到。一步步用腳丈量城市的馬路,呼吸市井的空氣,隨著心情和胃口,吃幾樣街頭美食——重點在最後這一句。
人們去其他地方旅遊回來後,對朋友訴說的絕對不是當地的景色與人文風情,而是會說哪裏的特色食品——這才是真正的人之常情,衣食住行,食排第二行排第四,當然是先說了吃才說風光,你就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而到了美國,最為不能錯過的,當然就是流動餐車。
自從十七世紀末,流動餐車最早以小推車的形式出現在紐約街頭。到了十九世紀初期,流動餐車陪著美國挨過蕭條,也同沐繁榮。經濟市場不景氣的時候,它是既便宜又能飽腹的安慰。經濟活動熱火朝天的時候,它是充滿效率的能量填充劑。
在這樣的一個背景之下,快餐車自然在美國十分盛行。
走在街頭,你可以看見在各個廣場,拐角,林蔭下有著各種快餐車,它們出售各種的食物:墨西哥雞肉卷,沙拉雞塊,可麗餅,鮮榨果汁,熱狗,漢堡,各種各樣。
聖劍的快餐車亦是其中一員。
正如惠斯特所說的,沒有哪個獵人會想到用快餐車來作為自己維持收入的方式。且先不說作為美國人的天然不利廚藝天賦,他們甚至連開快餐車的先決條件都做不到——那就是快餐車的經營牌照。
別以為美國這麽“皿煮”,“滋油”的肥胖國家就沒有繁瑣的牌照程序。或者說這種情況下的政府機構才是官僚主義作風昌盛,機構臃腫,辦公速度極大滯後。雖然快餐車業昌盛,但無論是哪一位,都是千辛萬苦曆經無數折磨才拿到的牌照。
花費周期以兩個月起步的時間和數千美元的程序工本費用,這讓那些窮鬼獵人們怎麽出得起?
林伽也有過在美國生活的經曆,知道在紐約這樣的城市生活不是輕輕鬆鬆的一句白手起家就能解決的。從事各行各業所需要的證明如山一般,要麽很難辦到,要麽很難競爭,要麽兩者同時擺在一起。
林伽用布擦擦額頭上的汗,如此慶幸地想道:“至於聖劍能夠走上這條路子,真是走了一個大運。”
聖劍在他這二十多年的生活,最走運的一次除了童年大難不死,就是那次救了一名汽車大亨,然後對方知恩報答,才有了現如今林伽仗之糊口的快餐車。
隻不過,現在就有些問題。
林伽的快餐車很大,因為它除了是快餐車以外,還是林伽與喬治的生活場所,這就決定了這輛車小不到哪去。
這輛車在它還未改裝之前,是美國校車運營裏車型最大的D型車,中置發動機,前置車門,最大載客量達到九十人,且重量比一台武裝裝甲車還要重六噸有餘,達到了十六噸之巨,僅僅車長就接近了十四米——這可比加長版勞斯萊斯可威武霸氣多了不是?
這輛車的底層有兩個櫃台口,往日是一個賣炸雞,薯條,另一個賣三明治與漢堡,由喬治與聖劍一人一個負責。但現如今,喬治負責的那個窗口就將炸雞,薯條,三明治,漢堡全部包了下來,在那個櫃台前人流客源也是十分的多。畢竟聖劍會決定做快餐這一行,也是有他的依仗。
那就是他的醬汁。
身為同行的林伽在初嚐到聖劍的秘製醬汁的時候,即便挑剔如林伽也要對這位同行挑起大拇指。那套醬汁有四種風味,囊括了美式快餐的各種味道,胡椒的辛辣,番茄的酸澀,橄欖的陽光芳香,與蜜汁的甘甜。
所以在來到紐約之前,聖劍的快餐車“裏斯特號”在美國西海岸也薄有名氣,登陸過數次旅行美食指南雜誌的介紹。
不過今天,“西海岸的魔術手”似乎要聲名喪盡了。
從上午十一點開始就握住的兩柄小鋼鏟,一直握到現在下午兩點都沒正式出過手,這令到林伽感覺有些錯異。明明以前隻要他握住兩把鏟子,點起爐火,攤位前就大排長龍的,為何在美國,這火遍全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熱辣過十四億人的煎餅果子會如此慘淡?!
直到最後一名客人從喬治手上接過名之為【黃金體驗】的熱狗,大部分人都進入下午忙碌的工作時間為止,林伽售出的煎餅果子數量為零。
“……奧迪斯幫我把料理台收拾下”林伽這樣說著,然後就將鏟子向後扔去,任憑它在空中回旋,等待跌落地麵的時刻來臨。
但,兩隻機械的夾臂出現在鏟子掉落的線路上,輕鬆地接住。而林伽先前所站著的料理台也垂下了幾隻機械臂在進行清潔工作。
進入了空閑狀態的林伽,靠躺在長椅上,陷入了失神的狀態。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