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我在做最終決定之前，我還想再問幾個問題可以嗎？”我問道，因為我想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我能理解現在你的心情，說吧。”秦總平靜地說道。

    “您剛才說的三界掮客，應該指的就是這份工作的正式稱謂，對吧？”我希望再確認一下。

    “是的，通過元界授權後，可以往來於元界、次界和新界之間，或是做一些元界和次界指定的任務，或是做一些我們自己決定想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在元界和次界的憲章規定的範圍內。”秦總的答道非常正式，有點像外交部的語氣。

    “但是有一點我還是不甚了解，既然這是一份工作，那收入又從何而來呢？”我承認這個問題是非常物質的，但我又不得不不問。

    “哈哈，真是個實誠人。好，好，我還怕你不問這個問題呢。你能將它視為一份工作，很好，很好。既然我們可以往來三界之間，而三界裏的人，又都有循環後新生的人。那麽，dá àn就來了，打個比方，你若是想知道二戰時希特勒的黃金列車的下落，你就可以在異界，對了，在我們這裏，我們將元界和次界統稱為異界，找到他的新生體人，你親自問問他不就什麽都清楚了。”秦總的表情倒是比剛才要輕鬆得多。

    “哇，納粹的黃金列車，那得值多少錢呀？”好吧，我有點兒興奮了，就好像我己經得到了一樣。

    “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讓你更好理解這個問題。再說，我們新界的三界掮客也不止我們幾個人呀，這還是需要博弈和智慧的。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旦得到元界的授權，成為正式的三界掮客，那麽你在元界和次界裏都會得到與本界相同的身體，而且在你本界的身體死亡後，在元界和次界的身體還可以保留兩個循環，也就是你得到了某種意義的永生，這還不夠嗎？”秦總說道。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徹底的血脈賁張，確實令人無法拒絕。

    “但是，這份職業也是存在相當的風險，你的靈魂和在異界或本界的身體不是可以保證百之百不被消滅的，比如說，你的敵人，這些敵人也包括新界、次界和元界中的其他三界掮客。”秦總又嚴肅起來。

    世界上怕的就是‘但是’這倆字兒——裏麵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其他兩界也有掮客？”我問道。

    “對，而且他們的技術水平和授權級別遠遠超過我們，他們的靈魂不僅可以穿越頻障來到我們新界，而且他們還可以使用任何他們認為合適的生命體出現在新界。”秦總的表情不禁又嚴肅起來，看起來還有點兒憂慮。

    “啊，但是這樣不公平呀。”我失聲道。

    “世界上本就無所謂公平二字，元界和次界對於我們的授權和承認，也隻不過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著想而已。”秦總無奈地說道。

    “那秦總，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我鄭重地說道，其實我心裏已經做出了最終決定。

    “可以，你說吧。”秦總看著我說道。

    “有沒有發生過，像我這種到元界和次界接受考核的人，穿越頻障時被湮滅掉的事情？”我忐忑地問道。

    “發生過，而且一旦發生了不幸，你在這裏身體就變成了永遠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秦總幹脆地回答道。

    我沉默了，覺得剛才心裏下的最終決定有些動搖了。秦總也沒作聲而是一直看著我，等待我最後的回答。

    我沉思良久，拿起麵前早已沒了溫度的茶，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像冰河一樣流經我的心田，剛才血脈賁張出的熱情就像冰柱般掛在我的眼簾。

    “加油。”剛才秋玥的鼓勵聲在耳畔響起，瞬間引燃了我心中的火山，融化了眼前的冰柱。

    “我、接、受、考、核。”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也就是做出了迄今為止，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更確切地說，不啻於是一場我人生中的豪賭，而賭注就是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