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朱畢古之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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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一路尾隨著野人,這家夥走得倒是不快,慢悠悠地邊走,邊尋找食物,看來那隻肥兔子,也沒能填飽它的肚子。
路,越來越難走,我們還得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並盡量避免踩到地上的枯枝爛葉,就生怕驚動前麵的野人。枝條、灌木還有尖銳的石頭,把我們的登山服刮得傷痕累累,秋玥盡力護著臉,要是把臉刮花了,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災難了,也真是難為她,一個女孩子要吃這樣的苦。
終於,野人來到一處山坳,這裏也幾乎沒有什麽路了。山坳裏,大大小小地分布著幾個山洞,這裏想必就是它的家了,我思忖著。
果然,它進了其中的一個洞。從外麵往裏看,僅能看到洞口附近的景物,再往裏,基本就是黑乎乎地一片了,看樣子這洞還是比較深的。
我和秋玥,隱蔽在一個小石堆後麵,觀察良久,也不見它再從洞裏出來。我看了一下手表,哎呦,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想必這東西也不會出來了,我們應該開始休息了。
我小聲地對秋玥說道:“看來那東西不會出來了,我們也隻能守在這裏過夜了。我把睡袋放開,你也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兒盯著。”
秋玥縮著脖子,小臉凍得通紅,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先休息一會兒,然後我替你。”
我笑了一下,就開始著手放睡袋了。
然而,這時我才發現,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無法同時放開兩個睡袋的,勉強放得下一個而已。我搖了一下頭,把秋玥身後的背包取了下來,從她的背包底部,抽出睡袋並放開在,已經被我清理好的地麵上。
秋玥輕輕地說了聲:“謝謝。”就輕手輕腳地鑽到睡袋裏麵去了,不大一會兒,她就睡著了。慶幸的是,她並沒有打呼嚕,要是那樣的話,我絕對會把她從夢裏拉出來的。
我伸著脖子,向野人所在的洞口望去,依舊是沒什麽動靜。我又坐了回來,身子蜷縮著,看著眼前熟睡的秋玥,不知道我們要在這裏呆上多久。
天,漸漸地黑了起來。山裏的夜,黑得嚇人,讓我領略了什麽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我的眼睛,感覺不到一絲光亮,仿佛整個人,都身處在一個巨大黑洞之中,無法自拔。淩冽的山風,刮著樹木的枝條,發出陣陣的怪響,我雖不怕,但心情卻被搞得一團糟。
我仰起頭,並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終於看到了,點點的亮光,那是星空的光芒。這裏的天,很低。而那些星星,就像鑲嵌在家裏天花板上的小夜燈,散發著的微弱星光,似乎是在提示我,光明就在眼前。雖然,這光明看起來,有點兒遙不可及,但終究還是有的,而且看起來還不少。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額頭突然鑽心地疼,一股熱流湧了出來。我本能地用手去捂,黏糊糊的一片。原來,不知什麽時候,我睡著了。所以,頭也就不受控製地撞到了石堆上,被尖銳的石角劃開了額頭。
我心中叫苦,主要是擔心傷口感染,那就有dà má煩了。我手忙腳亂地從背包裏找出急救包,開始包紮傷口。
秋玥被我這悉悉索索的聲音,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把頭轉向我的方向,看了看,但也沒看清楚什麽。
於是,她小聲地問道:“你在幹嗎?稀裏嘩啦的,就不怕驚擾了野人!”
我正要解釋,秋玥那邊,傳來急促地用鼻子吸氣的聲音,和她不大卻充滿了緊張的聲音:“怎麽有股藥味呢?”
聽她這麽一說,我心頭一緊,暗叫一聲:“不好。”
我一把扯下,額頭上的紗布,然後用手,在地上刨了個小坑,迅速把扯下來的紗布埋了進去,並用土掩蓋起來。
完成後,我長籲了一口氣,心想:好險好險。就連秋玥,都聞得到紗布上的藥味,那嗅覺靈敏的野人,且不是也能聞得到。多虧秋玥提醒的及時,要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秋玥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把胳膊,從睡袋裏伸了出來,向我這邊摸索著。我抓住她的手腕,說:“沒事,我剛才不小心睡著了,頭撞破了。紗布我已經埋了,好在,你提醒的及時,野人那邊應該沒察覺到。”
秋玥反手就在我的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小聲說道:“你還真是蠢哪!這個都想不到?真沒用。”
這丫頭,勁兒還真不小,疼得我直咧嘴,但就是沒敢發出聲音。我揉著火辣辣的臉頰,小聲地抗議道:“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嘛!還掐,多疼。”
秋玥用力地拉著我的衣領,我不由得彎下身子,秋玥的嘴,靠近我的耳朵,輕輕地說道:“活該,活該。誰讓你偷懶睡覺來著,讓你清醒清醒,都是為你好。嗬嗬。”
好吧,我認了,誰讓我理虧呢。可是我想問一句,睡袋裏的丫頭,你舒舒服服地在裏麵睡覺,我在這兒挨冷受凍的值夜班,偶爾打個瞌睡,應該不過分吧,你這反應有點兒過了吧。當然,這也隻是心裏想想而已,沒說出口的。
“乖啊!好好地啊!等完成任務,姐姐給你買糖吃,好好守著吧。”秋玥在我的耳邊,冷嘲熱諷地說道。
我也靠近秋玥的耳朵,輕輕地但又惡狠狠地說道:“一會兒等你睡著了,我把你直接扔進洞去,你就和那個野人一起睡吧。嘿嘿嘿。”
我話音未落,嘴唇一陣的劇痛。秋玥居然反嘴咬住了我的下唇,而且還用上下門牙,來回地蹂躪著,我那可憐的小嘴唇,疼不欲生,又不敢擺脫,生怕用力大了,被她豁成兔子嘴。
於是,我們倆,就這樣僵持著,害得我,腰都快折了。
直至,我的混雜著、血腥味的口水,經不住地心引力的yòu huò,開始下墜,直接流到了她的嘴裏以及下巴上,秋玥這才連忙鬆開了嘴,並且往外不斷地啐著口水,說道:“呸!我,呸呸呸。真惡心,髒死了,討厭,這下真是虧大了。”
我直起腰,摸著已經開始有點兒腫脹的嘴唇,輕聲地抱怨道:“吃虧的是我,好不好。都破了。最重要的是,連我的初吻,都被你強行剝奪了,你得對我負責啊!”
秋玥又一把拉過我的衣領,嘴唇貼著我的耳朵,說道:“省省吧,你。就別想美事兒了,占了便宜還賣乖!再說,你也不是什麽貞婦烈女的,你想太多了吧。”
我喃喃地說道:“我怎麽沒感覺出來,占了什麽便宜呢。現在,我就知道,嘴唇破了而且還很疼。”
秋玥鬆開了手,縮回了睡袋,晃晃腦袋,說道:“行了行了,給我好好守著,別再偷懶了。本xiǎo jiě要睡了,沒工夫陪你,擱這兒磨嘴皮子了。”說罷,她就不再吭聲了,而是輕笑了幾聲,就又睡了過去。
我兀自坐在原地,過了整整一夜。當我看著逐漸泛白的天際線時,依然在思忖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呢?光是守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呀。怎麽辦呢?頻場密閉圈既然在野人的身體裏,那麽肯定就是,有人放到裏麵去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放置的人一定會對野人有所jiān kòng的。那麽也就是說——可能會這樣嘍!對,就這樣決定了,試試看。因為機會,總是被創造出來的嘛,不是用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