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朱畢古之圍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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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秋玥藏在灌木叢中,並借助周圍植物頻場來,進一步壓低自身頻場特征,以防被對方識破我們的藏身之處。
山風不時地掠過,吹得周遭的植物沙沙作響。除此之外,我能聽見的聲音恐怕就是自己的心跳了。我們倆緊張地透過灌木叢的縫隙不斷地張望著,腎上腺素使我的身體已經完全處於亢奮的狀態,但又不敢動,不大一會兒,手心裏就已經汗漬漬的了。
我下意識地去拉秋玥的手,她的手心同樣濕漉漉地而且還在微微地顫抖,我看了她一眼,她仍然緊張地張望著。秋玥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將我的臉推向了另一邊,示意我好好觀察,別偷懶。
我笑著做了個鬼臉,繼續向外望去,遠處樹枝上小鳥歡快地歌唱這,無憂無慮的多好。我正在羨慕中,樹枝上的鳥兒們忽然四下分散著飛開,嘰嘰喳喳地叫著。我和秋玥同時興奮起來,因為那預示著可能有人從那個方向過來了。
果然,幾個人影出現在前方,都是一副登山客的打扮,脖子上挎著相機,還有一個拿著望遠鏡的,不時地向這邊張望。我趕緊拉住秋玥,俯下身子。我倆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覺得這些人就應該是了。
我和秋玥整個身子趴在地上,透過僅有的一些小縫隙觀察著,我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們之間在談論些什麽。他們之間的談話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山坳裏,要聽清楚也不是太難。可是問題也就是在這兒了,盡管我聽了他們談話的聲音,但是我卻聽不懂,因為那是日語。
我心頭一驚,扭頭看著秋玥,因為她是懂日語的。隻見她歪著頭仔細聽著,示意我先不要出聲,我繼續向外觀望著,數著他們的人手,1、2……5、6,正好六個人,我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因為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倍,而且全部是男人。
六個人!頻場密閉圈也是六個,看來他們是打算每人帶一個頻場密閉圈走呀。我又仔細想了想,也對,這麽危險的東西,還是一人一個比較保險,若是炸了,也不至於把其餘的也給報銷了。行啊,如意算盤打得挺精啊。
這一行六人的目標顯然是野人所在的山洞,但他們卻不肯直接走過去,而是走走停停,不時地還照幾張zhào piàn,可是無論他們是誰照相,其背景都是山洞的方向,這在我的眼裏就是司馬昭之心了。我暗自偷笑,心說:這不是掩耳盜鈴嗎,貌似謹慎,但真是蠢得可以。
很快我就笑不出聲了,因為兩個非常熟識的陰鷙的頻場特征傳來了。我心中一沉,不會吧!是他們!真是冤家路窄。
秋玥自然也知道是我們的“老朋友”到了,她的眉頭緊鎖,兩個拳頭緊緊握著,看來她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了。事已至此,隻等靜觀其變了,但願我們的機關能夠好用,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否則的話,唉,我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這六人中領頭的明顯是一個光頭的胖子,指手畫腳地指揮著另外幾個人,還有一個尖嘴猴腮的絡腮胡在一旁協助著,而那兩個陰鷙的頻場就是他們兩人的。這是我第一次這麽仔細地審視我們的這兩個“老朋友”。
這行人,逡巡著逐漸接近了山洞,在距山洞不遠處停了下來,有一個站在了我們之前隱身的石堆上張望著四周。另外一個,在山洞四周的樹林邊上轉悠著觀察動靜。其餘四人則聚在一起,向著山洞的方向在商量著什麽。
我和秋玥壓低頻場特征的同時盡量屏住呼吸,要是現在被發現的話,那幾乎就是身處絕地了。隻見那個光頭,向在警戒的兩人詢問著什麽,嘰裏呱啦地我也聽不懂。秋玥在認真地聽著,我也不敢問,生怕驚動了對方,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過了一會兒,光頭在給其他這些人分配任務了。原本在洞口方向站著的絡腮胡,向樹林方向走去,並招呼站在石堆上的人也向樹林方向過去,明顯他們已經發現樹林裏的東西了。而光頭指揮著其餘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向洞口接近,光頭則站在原地指揮並觀察情況。
隻見那兩個人接近洞口後並未進入,而是一邊一個,二鬼把門般分別站在洞口兩側,其中一人從兜裏掏出個東西,向洞口裏麵扔去。霎時間,洞口裏就冒出濃濃地白色煙霧,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辛辣氣味。
cuī lèiwǎ sī!這幫人還真是有備而來啊。這邊洞口的煙霧還未散盡,樹林邊的幾個人也開始往樹林裏扔cuī lèiwǎ sī了,樹林裏也是一片濃煙。看到這裏,我暗自慶幸我們沒藏在這兩個地方,要不然直接就被ko了。事情看來越來越棘手了,我的額頭開始冒冷汗了。
秋玥也是越來越緊張了,她的肩頭都在微微地顫動,我輕輕按了按她的肩頭,示意她放鬆些,秋玥看了我一眼,一臉的驚恐和擔憂。我向她點點頭,又擠出一絲笑容,希望她不要那麽害怕,可是我心中也是一片忐忑,心中已經開始籌劃如何撤退了。
洞口的煙霧已經開始逐漸地散去,看樣子門口的兩個人已經開始準備進去了,因為他們已經拔出了槍,在躍躍欲試了。我趴在秋玥的耳邊,輕聲問道:“洞裏麵東西你藏的夠深吧?”
秋玥點了點頭,低聲答道:“夠深,他們肯定不會很快挖出來的。”
我略微放了些心,繼續在她耳邊說道:“那我們就先趁著樹林的煙霧還未散盡,先到那邊去,等他們上樹後,再按照你想的辦法做。”
秋玥點頭表示同意,於是我倆幾乎是匍匐著向樹林方向靠近。等我們到達樹林邊上的時候,那三個人已經先後進入了樹林,在尋找我們放置頻場密閉圈的位置。我們則在後麵遠遠地觀望,不敢過於靠近,以免打草驚蛇。
這三個人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的麵前就是那棵樹了。絡腮胡子抬頭看著,麵露難色,他警覺地環顧四周,明顯已經預感到危險了。他拿出步話機講著什麽,看樣子是在向外邊的光頭匯報情況。
步話機那頭傳來光頭粗暴的聲音,絡腮胡低著頭,“哈衣哈衣”個不停。他最終放下了步話機,指揮著另外兩個人先上樹去查看情況。
這兩個人倒是沒有遲疑,非常麻利地爬了上去。兩個人在樹上觀察了一會兒,又試探著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沒敢下手,向樹下的絡腮胡講述著情況。絡腮胡眉頭緊鎖,大聲叫罵著:“八嘎八嘎。”這句話我還是懂的。
絡腮胡又操起步話機開始匯報,這回“八嘎八嘎”的聲音,是從步話機裏傳出來的,絡腮胡誠惶誠恐地聽著,“哈衣”聲不斷,最後歎了口氣,放下了步話機。他開始在周圍搜尋著什麽,我暗叫不妙,顯然是在找我們。我和秋玥將身體緊緊貼在地麵,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他發現。
絡腮胡找了半天,一無所獲,他搖了搖頭,悻悻地也開始往樹上爬,但是他爬得很慢,還不時的四處張望著,警覺性真是高的很。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我心花怒放,真是天助我也。秋玥按著我的胳膊,示意不讓我先動,看她的眼色行事。我點了點頭,繼續看著這三隻猴子在樹上的表演,因為他們已經要開始解繩索了。
我默默地看著,祈禱我的繩扣依然有效。突然,絡腮胡在上麵喊了起來,先是一頓嘰裏呱啦的日語,然後竟然開始用生硬的中文叫喊著:“哎!你們地,出來。要不然,開槍地幹活。”
我心頭一驚,難道我們被發現了?我緊張地看著秋玥,秋玥也看著我,同時用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出聲。樹上的三人掏出槍來,分不同的方向開始射擊。其中一人就擊中了我右側的灌木,樹葉簌簌下落。
我和秋玥急忙低下頭,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手裏也緊握著頻擊搶,隨時準備反擊。三人開了幾槍,就不再射擊了,在樹上商量著什麽。我心中暗想:這些狡猾的rì běn人,在詐我們呢,差點兒就打到了老子了,好險。
我這邊正在暗自問候著,三個小rì běn的全家老小呢,他們那邊又出幺蛾子了。我一看,不得了哇,每人又掏出一個cuī lèiwǎ sī,分三個方向擲了出來。我心中叫苦,看來使用毒氣,是rì běn鬼子的家傳手藝了,手法嫻熟的很。
急中生智,我開始在地上刨坑,萬幸的是,我們身下是比較鬆軟的潮濕泥土,不僅好挖而且土壤裏潮氣,也有助於抵擋cuī lèiwǎ sī的煙霧。旁邊的秋玥,也學著我的樣子開始挖坑,我們兩人活像兩隻土撥鼠,急急地挖著。要不是事態緊急,我說不定都會樂出聲來,因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滑稽了。
煙霧彌漫過來,充斥著整個樹林,我和秋玥把整個臉都埋進了土坑裏,借助著防毒小土坑抵禦著辛辣的煙霧。我緊緊地閉著眼睛,裸露的皮膚都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燒灼,此刻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邱少雲,學習課本的時候,對於他的事跡還沒有特別的感觸。而此刻,我心中充滿了對英雄的敬仰。
一連串的“咳咳”聲,從樹上傳來,他們在自食惡果,估計這時正在眼淚鼻涕橫飛吧。活該,我咬牙切齒地想著。
“趁現在。”秋玥從地上一躍而起,向那棵樹下直衝過去。我遲愣了一下,也跟著她穿過尚未完全消散的煙霧奔到了樹下。
我們眼淚一大把地舉著頻擊槍,瞄準樹上的人,我低聲喝道:“都別動。”
他們愣住了,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事發突然沒能反應過來。秋玥緊接著用日語向他們喊話,我還是沒聽懂,但這不要緊,重要的是,他們在上麵不敢動了,而且還把槍和步話機扔了下來。
秋玥向我歪歪頭,示意我把槍和步話機撿起來。我彎腰去撿槍,其中兩把是頻擊搶,而另外一把是傳統認知上shǒu qiāng。
秋玥一邊舉著槍,一邊對我說道:“快把繩子拋給他們。”
“好嘞。”我把繳來的槍一股腦地插在褲腰裏,一伸手把掛在屁股後麵的一盤繩索的一頭,拋給了最上麵的人,繩索的另一頭攥著我的手裏。
在秋玥的命令下,他們開始往自己的手上和腳上綁繩扣,我在下麵監督著以防他們zuò bì,把繩子係成活扣。
我看著這三人在樹上,作繭自縛的樣子,心裏那個美呀。其實,秋玥是救了他們一命,堅持要活捉,要不然,依著我的意思,就直接向頻場密閉圈射擊了,把他們就直接湮滅掉算了。不過,好在事情的進展還算順利。至少,到目前為止,事態還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