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社之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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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雪白而明亮的房間裏,這房間大概有四、五十平米的樣子,易先生正背著手並笑吟吟地看著站在他周圍的三個“我”。
三個“我”麵麵相覷,我們相互之間打量著,然後又看看自己,都覺得另外兩個和自身沒什麽區別。
沉默半晌後,終於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我”毫不掩飾地向易先生罵道;“你這該死的老東西,竟然敢驅離我!你是活的太久了,感到有點兒膩歪了吧。而且還搞出來那兩個玩意兒給我添堵,你是什麽意思?”說罷,暴躁的"我"就準備上前去收拾易先生。
站在一旁富有正義感的“我”立即就挺身而出,並擋在易先生的身前。然後大聲嗬斥對麵暴躁的“我”:“怎麽跟易先生說話呢?他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要是敢跟易先生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暴躁的“我”可是不吃這套的,因為這個“我”的腦子裏的唯一信條就是暴力,除了暴力以外,壓根兒就沒有其他解決問題的思路。
而富有正義感的“我”在麵對越是蠻橫的暴力時,越能激發出無邊的維護正義的決心和意誌,甚至於不惜與對方惡戰一場。
於是,這兩個“我”就毫無意外地撞到了一起,繼而又扭打成一團,“我”打“我”一拳,“我”又踢“我”一腳,打得是砰砰作響,好不熱鬧。
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足智多謀而又狡詐的“我”正抱著肩膀、撇著嘴看好戲,從這個“我”的眼睛飛出的滿是不屑和鄙夷。
這個“我”湊近了易先生耳語道:“你是在進行測試吧。”
易先生眯縫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我”,說道:“那兩個都打成這個樣子了,你也不過去勸勸?”
這個“我”嘴角一撇,說道:“管他們幹啥!要是能幹掉其中一個,我還求之不得呢。遊離出來的分魂,正好可以被我吸收,那我的頻場和行動力豈不是倍增!嗬嗬,我在這兒等著瞧啦。”說罷,這個“我”不禁得意起來。
“你勸勸吧,都是自己人,無論誰傷了,最後損失的還是自己。”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幾個“我”同時看過去,原來是之前的那個身體裏的“我”在說話,隻不過這個被剩下的“我”,是一個懦弱的“我”。
“要勸自己去呀,幹嘛指使我去,切!”這個所謂的、聰明的“我”撇著嘴說道。
正義的“我”首先鬆開了手,然對那個暴躁的“我”建議道:“不要打了,被人像看耍猴似的看。”
暴躁的“我”一聽這話,立刻就火冒三丈起來,猛地把正義的“我”向前一推,直愣愣地向那個狡詐的“我”衝了過去。
狡詐的“我”立即就躲到了易先生的身後,然後探著腦袋對暴躁的“我”說道:“你是不傻,現在這個局麵不都是這個老頭兒搞的鬼。他就想看我們自相殘殺。說好聽的是,他在對我們進行測試,說不好聽的話,他就是在那我們當猴子來玩兒,而把自己當成如來佛祖了。”說罷,這個狡詐的“我”又轉頭對那個正義的“我”說道:“我們本就是同一個人,兄弟。你說的沒錯,我們憑什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看看身後蹲著的那個吧,都被嚇成那個慫樣子了,難道你就不覺得丟人?”
暴躁如火的“我”和正義感爆棚的“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相互點點頭,並一起向易先生虎視眈眈起來。狡詐的“我”則得意洋洋地露出了微笑。
易先生見此情景大搖其頭,然後他輕輕說了句:“都回去吧。”
頓時,周圍又出現了剛才那股強大的頻場,隻不過它的作用力與原來的相反,幾個重新遊離出來的分魂,被這股強大的磁場狠命地向一處擠壓,直至又合四為一,然後完整的遊離靈魂被引導回到那個原本的身體中。
我愣愣地站在房間中央,看著三個與我一模一樣的活著的身體,如蠟像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周圍。
恍惚間,我感覺自己隻不過是一隻寄居蟹,蟄伏在身體的螺殼裏而已。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妙,搞的我都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我,或者說現在這個我,還不是之前走進來的那個我。
“我是誰?”我不禁問了一句。
“你是蠻牛,雙蛇會的會長。”易先生輕描淡寫地答道,但他的眼睛裏卻閃過了一絲疑惑。
“剛才是怎麽回事?這幾個身體就是自控人造人?”我急吼吼地問道,並指向那幾尊會呼吸的“蠟像”。
“比那要高級得多,自控人造人的戰鬥分身,是由一個主控人進行控製的。”易先生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幾尊“蠟像”上。
“那基德在競技場裏麵使用的,就是這種嘍。”我點點頭,說道。
“那種人造人雖說功能也很強大,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易先生正圍著那幾尊“蠟像”轉,而且還不時地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站在一旁的我卻感到渾身的不自在,他的手每次接觸到對麵的"我"時,我渾身就起雞皮疙瘩。因為眼睜睜地看著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我就感覺那隻手是在對我上下其手。
“咳,易先生。咱們商量個事兒唄。”我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
“什麽事?”易先生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嗯,那個,你就先別摸了唄。你給好好說說,基德他們用的那種人造人分身,到底有啥致命的缺點,還有就是,眼前這些又有什麽優勢啊?”我支吾了一下,臉上尷尬的表情顯露無遺。
“讓你感覺不舒服了?”易先生終於停下了手,並看著我問道。
“那還用說嗎?要不換成你試試!”我終於按耐不住了,大聲地嚷嚷起來。
“我早就試過了,隻不過你現在狀態,還適應不了這樣的高級貨。”易先生一臉平靜地答道。
我愕然地看著易先生,真沒想到易先生已經自己試驗過了。這樣的話,我心裏還能稍稍平衡一點兒。
易先生見我不說話,所以他就繼續徐徐說道:“基德他們用的那種,充其量隻能算是第二代半人造人。”
“照你這麽說的話,那種隻能出現全息影像分身的人造人,是第二代人?”我猜測道。
“沒錯,就之前狂徒給你用的那種。”易先生肯定了我的猜測。
“我說的嘛,狂徒當時跟我把那種人造人都吹得沒邊兒了。說什麽,那是他的獨門玩意兒,別人不要說有,甚至都沒聽說過。結果呢?我們卻碰到了二代半的人造人,被搞得灰頭土臉。”我一提這件事,就不禁想好好揶揄狂徒一番。
誰料,易先生的臉色卻難看起來,他的長胡子抖了抖後,嗓門比之前還高了半度:“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到底是誰偷走的設計庫把我的二代人造人給改得麵目全非。要是讓我抓到那個人,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