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的名字叫唐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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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黔安派出所這兩天比較繁忙,為了調查嚴紅豔死亡一案,他們已經走訪了工地上所有的工人。雖然案件沒有獲得實質性進展,但通過調查也獲知了一些額外的消息:嚴紅豔是個不太檢點的女人,雖然明麵上她隻是工地上的食堂阿姨,但她並不同於一般的尋常阿姨,她很會打扮自己,年近四十,卻把自己打扮的像個三十不到的妙齡女,這在男人成群的工地上絕對是個妖孽般的存在。據調查結果發現:她和很多男人有染,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嚴紅豔隻和自己小的男人有染,並且她從不向和她相好的男人要錢,反倒每次都很爽快的給他們錢花,對於一個食堂大廚來說,她手頭應該沒多少錢,可她出手卻如此大方,不禁讓人懷疑這錢她到底從何而來。再有就是,嚴紅豔的男人當中,有一個人是例外,他比嚴紅豔要大上幾歲,那個人就是包工頭賈政,這個四十出頭、五十不到的男人也是嚴紅豔的姘頭之一。



    袁玥拿著手頭的資料,對於嚴紅豔這混亂的男女關係,她也無語了,這完全顛覆了她以前對食堂阿姨的看法,不過通過這一堆的資料,她看出了兩個重點:第一是嚴紅豔的錢從哪來,第二就是賈政,這個幹瘦的男人應該不是嚴紅豔的菜,那賈政會不會就是她錢的來源?



    袁玥又拿出了賈政的資料:賈政,年齡46歲,從事建築業26年,是個小有名氣的包工頭,3年前因為成功拿下一塊項目,從此風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後來包養了一個比他小25歲的大學生,被老婆發現,鬧得沸沸揚揚,滿城皆知。



    “賈政有小三,怎麽會和嚴紅豔搞到一起?”袁玥看著鋪在桌上的資料,頭都有點大了。



    說起來袁玥年紀並不大,她以優異的成績從警校畢業時,才剛剛22歲,經過三年在重案組的摸爬滾打,她現在已經是重案組的組長,她破過的大案要案比警局裏的所有警員加起來還多,這也為什麽年紀輕輕就被所長委以重任。



    袁玥身上有不屬於她這種年紀的幹練,盡管她被好事的警員們評為所裏最美的警花,但這帶刺的花兒至今還無人敢去采摘。



    “頭兒!”門外組員老馬敲響了袁玥辦公室的門。



    “進來。”袁玥把資料理了理,放到了一邊。



    馬雄明是個老警員了,人長得慈眉善目,是個標準的老好人形象。當jǐng chá二十幾年,他從沒服過誰,但自從袁玥來了後,一起大案小案破了不少後,他對這個小jǐng chá是越來越佩服。



    “頭兒!這是那個自稱叫大金的測謊報告和身體檢測報告,還有這裏有一份關於他的人物調查報告。”馬雄明把一堆資料放到了袁玥的桌上。



    “測謊報告出來了,證實這個叫大金的的確失憶,而且他那晚聽到賈政和嚴紅豔私會的聲音也是真的。”



    “頭兒!這小子的身體檢查結果出來了,我粗略地看了下,”說到這兒,馬雄明的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這小子不是人啊!各項指標遠超常人,你知道嗎?他的心跳竟然超過200,比正常人多出近一倍,普通人這樣的心跳身體各項機能早就處於紊亂狀態,但他卻一點事都沒有,還到處活蹦亂跳。而且還有一件更為奇特的事情,他的細胞修複能力極強,曾有一位醫生在做檢查時不小心劃到他的手,你猜結果怎麽著?不到一分鍾時間,那傷口竟然自動愈合了,你能想像嗎?一邊流著血,一邊卻又在自動愈合,太可怕了,這就是個怪物!”



    “還有,他的骨骼密度以及細胞密度也遠超常人,特別是骨骼密度,密度值竟然還超過了鋼的密度,具體到什麽程度,醫院也給不出具體dá àn。”



    “頭兒!這還是人嗎?”馬雄明情緒難平,可勁兒地說著大金的驚人之處,袁玥雖也有些吃驚,但她並沒表現出來,隻是淡定地翻動著那些資料。



    馬雄明說了一會兒後,又指著另一份資料說,“他的人物調查報告也出來了,頭兒!你讓我查找長著一頭金發,年齡30歲以下的年輕男人,我隻查到一個,名叫唐鈺,具體資料你可以看一下,不過……他三年前死了。”



    聽馬雄明的匯報完,袁玥點點頭並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



    袁玥看著案頭的三份資料,拿起了第一份測謊報告。



    報告正如馬雄明所說,證實大金沒有說謊,那麽他那晚聽到兩個人的聲音,極有可能就是賈政和嚴紅豔,那麽賈政殺害嚴紅豔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大,但光憑聲音就能成為判決賈政有罪的主要證據嗎?顯然不行。



    袁玥搖搖頭。



    她隻能證實一點,賈政的嫌疑非常大。



    拿起第二份報告,袁玥隨手翻了幾頁,的確和馬雄明說得一樣,這位大金異於常人,各項指標都和普通人不同,更有不少指標遠高常人。袁玥又翻了幾頁,一張腦部sǎo miáo圖從夾層中掉了出來。



    這是一張普通的腦部sǎo miáo圖,袁玥拿著sǎo miáo圖對著台燈照了一下,看到在眼眶的位置有一小片黑色的陰影。



    這陰影很像視網膜。



    袁玥猜想。



    果然在sǎo miáo圖最下方有一句話:疑似帶有wēi xíngshè xiàng頭的視網膜。



    “shè xiàng頭?誰會在自己眼睛裏裝這樣的東西?這個大金還真是神秘!”袁玥感歎了一句,然後拿起了第三份報告。



    翻開的第一頁,她看到了一張肖像照。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大頭照,但袁玥卻雙手平舉著zhào piàn,一動不動地看著,傻傻地看著,整個人深陷其中。



    半個小時後,大金被帶到袁玥的辦公室。



    袁玥把台燈照著大金,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一句話不說。



    大金被看得混身不自在,坐在凳子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整個人局促不安。



    “警官!別這麽看我啊!我臉上沒花。”大金摸著自己的臉說。



    “自己看!”袁玥丟給大金一張zhào piàn。



    zhào piàn是同樣有著一頭金發的年輕人,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兩瓣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在嘴唇的一邊露出一個淺淺的小酒窩。



    “挺帥氣的小夥子。”大金微微一笑。



    “定住這個表情別動。”袁玥命令大金,拿著zhào piàn和大金比對,果然在大金嘴唇邊同一個位置,看到了同樣深淺的小酒窩。



    大金表情僵硬地看著距離自己咫尺之遙的女警,看她認真的樣子,感到一股獨有的魅力從她身上飄散而出。



    研究了一會兒,袁玥把一份資料扔到了大金身上。



    “看看吧!”袁玥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大金展開了資料:



    唐鈺,出生於1993年,2014年去世,卒年21歲,父親唐定一,母親奚夢媱。7歲喪父,父親因車禍離世,21歲畢業於浙寧大學,畢業後進入華廈日報工作,同年8月,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與一陌生女子跳樓自殺。



    唐鈺?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大金把資料還給了袁玥,嘴裏還是說道:“這小子挺慘的,換作是我,才大學畢業,就一個老母親,打死我也不自殺。”



    “我也這麽想,所以我想問你,你為什麽自殺?你能告訴我嗎?”袁玥再次盯住大金。



    “我自殺?我自什麽殺?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麵前嗎?”大金覺得袁玥問的問題好幼稚,剛想譏諷一番,突然他想起什麽,眼睛猛然放大。



    他的腦中跳出自從清醒之後,唯一記得的一個場景,就是和一個陌生女人從樓頂上墜下,難道……



    大金的表情,證實了袁玥的猜想,她把zhào piàn再次遞給大金說:“一頭金發已經萬中無一了,而在同一位置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酒窩,這絕對是絕無僅有,所以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你就是——唐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