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父子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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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慌了?”袁玥一聲冷笑,“可我還沒說完呢!現在還不到你慌的時候。”
袁玥大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繼續開口。
“我在前幾天請來一個小夥子做客,他跟我說,他聽到一個叫嚴紅豔的女人自稱自己害死了你們工地上的一個工人。我查了一下這個叫嚴紅豔的女人,發現她就是你工地上的一個廚娘,但花起錢來卻大手大腳,非常的闊綽,她怎麽會這麽有錢?她的錢從哪裏來?我當時很是不解,可是自從她說她害了一個工人後,我立刻醒悟過來,原來是有人收買了她,讓她去加害這個工人。”
雖然袁玥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但瞿力軍越聽越心驚,她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bǐ shǒu,一刀一刀地刺在瞿力軍的心頭。瞿力軍抖動著雙腿,手心直冒冷汗,他把手放在大腿上,不斷地來回摩挲。
“嚴紅豔在升降機的鋼繩上動了手腳,那個叫童大錘的年輕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踏上升降機,最終從上麵翻下被鋼筋刺死。我相信她從中一定獲得了不少好處,而那個給她好處的人應該正是——你?哦不,賈政吧?!”
袁玥翻眼瞧了瞧瞿力軍,發現他臉部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
“賈政發家是從三年前開始,在這之前,賈政的事業一直沒有什麽起色,可是三年前那次事故之後,賈政的生意開始火爆,賺錢越來越多,你不覺得這有些巧合嗎?所以,我猜測是賈政收買嚴紅豔殺害童大錘,事成之後嚴紅豔從中獲得了好處,賈政因此也生意越做越順,賺錢越來越多,隻可惜嚴紅豔貪得無厭,多次以此要挾lè suǒ賈政,這才導致被shā rén滅口。”
“原本事情應該到此結束了,沒想到賈政也死了。他的死更為蹊蹺,我們一度懷疑是自殺,可是瞿力軍啊瞿力軍,你弄巧成拙啊!你太自信了,你竟然全然不知賈政家裏裝有shè xiàng頭,你以為你隱身就可以毫無破綻嗎?其實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我們懷疑賈政並非自殺,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聽了袁玥的話,瞿力軍全身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頭上的冷汗順著瞿力軍肥肥地臉頰,在下巴上凝聚成一顆豆大的汗珠。
“那麽,你又為什麽要殺賈政?你的動機是什麽?以我們最初的想法,賈政派嚴紅豔殺死童大錘,一個區區的農民工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他為什麽要殺死他?隨著賈政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我們相信他後麵肯定有更大的幕後老板,而這個幕後老板可以對他的生意帶來巨大的幫助,足以讓他一夜翻身,那麽問題來了,擁有這樣能力的人他會是誰呢?如果不是因為賈政錯手殺了嚴紅豔,被警方立案調查,我相信誰也不會去懷疑那個幕後老板,可是現在的事實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賈政被抓,他若守不住嘴,必然會把你這個真正的幕後老板供出來,瞿力軍!我說得對不對?當時你應該最擔心這個吧?一旦賈政把你供出來,那你一切就完了,所以你必須先警方一步,讓賈政閉嘴。”
“可是你這樣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在黔安縣有頭有臉,怎麽會命人殺一個和你毫無關係的人呢?他和你沒有任何的淵源,是什麽導致你要去殺他?這一點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再一次見識了你的隱身術,我這才徹底明白。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瞿力軍!盡管你腰財萬貫,但當你麵對隱身術的yòu huò時,你完全淪陷了,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個和你交換隱身術的人。所以,作為殺害童大錘的籌碼,一定就是你的隱身術,瞿力軍!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袁玥一番話娓娓道來,盡管聲音不卑不亢,語氣也很平緩,但在瞿力軍看來卻猶如五雷轟頂,震憾心靈。
瞿力軍緊咬著嘴唇,雙手緊握,死死地握著褲腿,混身冷汗直流,不住地顫抖著。
“你胡說!你……胡……說!你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你的假設而已。”瞿力軍沙啞著聲音再次大吼。
“我沒有證據?我沒有證據?我一件一件捋給你看好不好?”袁玥同樣吼道:“第一件奸 淫婦女,這一張張的zhào piàn,一個個shì pín為證;第二件謀害賈政,有賈政家shì pín、你小區shì pín為證,有我們警員親眼見你隱身為證;第三件謀害童大錘,有四根鋼繩為證!”
袁玥把從瞿力軍家中搜到的四根鋼繩扔到他腳下,厲聲說:“你倒告訴我你在那麽高檔的別墅裏放這麽四根鋼繩做什麽?玩嗎?哼!”
“認罪吧!”袁玥拍桌而起,冷眉相對。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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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強做夢也沒想到能有機會再次見到自己的兒子。當派出所派人告訴童強,現在童大錘正在派出所時,童強整個人都愣住了,若不是唐鈺在他背後提醒,童強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最終在經過再次確認之後,童強迫不及待地和唐鈺一起坐上專車趕往派出所。
童大錘太好認了,童強遠遠就看到一個虎背熊腰、高大壯實的背影。就在進入派出所即將臨近這個背影時,童強放慢了腳步,他心裏激動,總覺得這一切不真實。三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希望能再見兒子一麵,現在終於有這機會,他又不敢去麵對這個事實。
終於離背影近了,童強忍不住輕聲喚道:
“大……錘?!”
背影緩緩轉身,一個長著濃眉大眼、大鼻梁、厚嘴唇、大耳朵的中年漢子朝童強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阿爹!”
一句渾厚有力的呼喚,把童強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大錘!真的是你!”童強飛奔跑向半蹲著的童大錘,給他一個有力的擁抱。
“我的兒!我的兒!”童強強忍的淚水早已如脫韁的野馬肆意橫流。
唐鈺默默地站在一旁,看到童強終於又見到自己的兒子,心裏由衷為他高興,這個老人孤苦無依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待就是三年,受盡世間冷暖,如今兒子死裏逃生,是對這老人最好的回報。
“大錘!你不是已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鬆開童大錘後,童強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阿爹!這事說起來我也不太清楚,我隻記得我醒來後就在部隊裏,是政府把我救了。”童大錘老實說,“現在的科技好厲害,我記得我當時喉嚨都穿了吧?但醒來後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了。”
“難怪你穿了一身軍綠色的衣服,不過活了就好!活了就好啊!”童強破涕為笑,把童大錘拉到唐鈺身邊,說,“大錘!來!阿爹給你介紹一個弟弟,他叫唐鈺!是阿爹認得一個幹兒子。鈺兒!這就是你的大哥,童大錘!”
“大錘哥!我是唐鈺。”唐鈺麵含微笑,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說起來,唐鈺身高已經算高了,快接近一米八五,但站在童大錘麵前,他還是要矮上一個多頭。
“弟……弟!”童大錘握住了唐鈺的手,其實他早就認識唐鈺,他也知道他失憶了,可是真正站在唐鈺麵前,看到他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待自己,童大錘明顯有些不適應。
他把我們忘記得真幹脆。
童大錘有點氣惱,本能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唐鈺感到手上傳來一股巨力,也跟著加大了力量。
兩人就這般相互角力,腳底的水泥在兩人的比拚中,慢慢開裂、下陷。
童強看出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拍打著兩人的手臂,斥道:“鬆開!兩兄弟一見麵就這樣,你們存心想氣我嗎?”
“不,不是的,童爸!”唐鈺忙撤回了手臂。
“阿爹!大錘錯了,你別生氣!”童強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低下了頭。
“從此以後你們是一家人,要互幫互助、互敬互愛,”童強一手各拉起一隻粗壯的大手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不允許你們相互比鬥,聽到嗎?”
“是,童爸!”
“是,阿爹!”
唐鈺和童大錘兩人雙雙點頭稱是。
就在這時,派出所內的審訊室被人從裏向外狠狠地踢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