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明幽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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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見,少年全身綻放出琥珀色的聖潔,在月光底下,他的身體幾近透明,似乎經過剛才雷轟電炙的洗禮後,他的精神和意誌已經達到入聖的境界。
反觀那頭大虎,龐大的身軀,隨著一次次吐出血珠而急劇縮小,像一隻大型家貓般倚在少年的身邊,卻依然齜牙咧嘴的仰空長嘯,威風不減,氣勢不衰。
“被你吵到現在,我都要成驢耳朵了。”少年往縮小版的大虎身邊靠了靠,“最後這一擊穹電陰芒,才是對我們真正的考驗。”
“對你是考驗,對我卻是烤焦虎了。”如果不是身披**的虎皮,此時的小虎,絕對連一條落水貓都不如。
它歎了一口氣,“再挨這一擊,我就徹底變成塊石頭長眠了,依我看,你還是發揚你那‘乘虎之危’的醜惡嘴臉,趕緊在我沒有翹尾巴之前,把我的最後一枚印珠拿去吧!”
“呸!早不說。現在,一枚血珠已經對我沒有吸引力了。不過,如果等會你堅持不住死了,我會很樂意把你的虎皮揭下來,然後做成皮衣標本以做留念的。”少年說笑中左手一伸,掌間有一縷晶光出現,先形成一個瑩芒四溢的小球,然後越來越大
“滾”小虎嘶聲吼道,聲音卻有些哽咽!
隨著那些晶瑩如澤玉的晶光不斷從手掌中湧出,少年手中的圓球越來越大,他剛才還是幾近通明的身體,逐漸變的黯淡起來。
海麵上方圓數裏之內,如白晝之光。
少年雙手環抱精芒四溢的圓球不停旋轉,激發出源源不斷的璀璨聖光,將他和那隻比狗還小的虎包圍、淹沒。
旋轉間,不斷有小的圓球分離出來,落到海麵上後,迅速凝結成一直徑數米的透明圓球,忽又有濃霧從圓球裏詭秘般升起。
從外麵看小球,朦朦朧朧。
小球逐漸變大,從外部向內不斷的鏤空,不住漲大。
那些鏤空後被擠壓的點與麵,促生出一根根纖細的線條,線與線之間有序交叉,然後在相互錯開後再次分開、交接,反複創造出絢爛的數維空間,在這些空間裏,隱藏著一股股神秘的能量。
這些被數維空間分割開來的神秘能量,相互間既吸引又互相排斥,最後形成攻守平衡的維空界罩。
維空界罩裏翻滾著未知的能量。
似乎,那些白晝之光在這維空界罩裏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逃出這看似虛空的界罩。
片刻間,海麵上飄起七十一座大小一樣的玉白色維空界罩,將方圓數百米海麵之內的空間完全分割開來,但是界罩與界罩之間卻又形成呼應之勢,迸發出延綿不盡的氣場。
這些維空界罩忽的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大界罩,然後又倏然分開,各自散發著雰雰霧氣。
一人一虎已不見蹤影。
他們就隱身在七十一座維空界罩的其中一裏。
轟嚓
天邊猝然出現一條裂縫,如一根超過光速火線,蔓延著燒向穹空,然後凝聚成一枚天雷,炸出一道無與倫比、能將天地間萬物摧毀的閃電,爆出無匹電掣,在半空中幻成七十一道奔雷,以摧枯拉巧之勢,向這些晶瑩但不剔透的維空界罩夯來。
七十一座界罩能把天雷的威力分散。
這樣,界罩內人和虎的生存幾率提升了幾十倍。
海水被映紅,巨浪滔天翻滾,將一座座玉白色的維空界罩同時拋向半空,接受來自天穹的洗禮。
深藍色的海水在月光下顯得很溫柔,一隻一尺多長,渾身透明的虎皮色小貓,嘴巴裏咬著少年的頭發,拚命向海邊遊去。
一枚血色彩珠在它體內清晰可見,隨著它在海水裏每一次奮力劃動四肢而逐漸縮小。
在離岸邊還有幾米遠的淺水區,血珠變成最後一點紅色後遊離在它唇齒間,隨時都會完全消失。
血珠消失,貓的生命也會消失。
但是,這隻小貓並沒有停下,依然咬住少年的頭發,拚命掙紮著往岸邊鳧去。
終於,小貓力竭後張開嘴巴,吐出最後一口氣,嘴裏冒著泡泡向水底沉去。
少年的頭發纏住了它一枚牙齒。
一個大浪憑空出現,將一人一貓卷起,扔在沙灘上。
——
“你一直盼望著我快些死,好把我的七十二般變幻偷去,怎麽卻反過來救了我?”少年吃力的從貓牙縫裏拽出頭發,然後喘著氣,把大半尺長的小貓翻了個肚皮朝上。
小貓的兩隻耳朵很奇怪,尾巴占據身體一半的長度。
“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忘恩負義,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剛才決不會救你。”小貓有些憤怒,“快把我翻過來,你這是在羞辱堂堂的獸中之王。”
“有本事你就自己翻過來。”翻了一下小貓後,少年似乎已筋疲力竭,“你剛才在水裏把我像死狗般拖著,又何曾顧及我這幽明大聖的身份。”
“你就別自封什麽狗屁幽明大聖,自吹什麽這羊屎、那豬尿的蹩腳船長了,就你那條破船,估計被轟的連渣也沒有了。你還是想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吧!我現在能力盡失,即使是來一條瘸腿癩皮狗,也能把我殺死。”
“你就放心吧,這裏除了海鳥,絕不會有任何人或動物經過,就算有癩皮狗經過,也懶得理你。”少年輕聲說道,“好好休息一夜,最多到明天黃昏時,我們就能分道揚鑣了。”
“我早就盼望這一刻早些到來。”小貓肚皮朝上,條紋狀的毛發已被海風吹幹,就像一隻剛生下來的虎崽,“想到明天終於能夠擺脫,你這狗屁的明幽大聖,我就興奮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有本事,現在就擺脫我。”少年說完,似乎就已進入夢鄉,任憑那隻小貓沒完沒了的囉嗦著。
天空裏星光燦爛,濕鹹的空氣中充滿活力,清涼的沙灘上除了橫行無忌的覓食螃蟹外,就是那個少年和體型跟貓一樣大的虎了。
“喂喂喂喂…”
少年被一陣急促的貓叫聲吵醒。
“你浪*春啊!”少年把蹭著他鼻孔的貓尾巴撥開,嫌棄的說道。
“小破船船長,你喜歡的女孩子蘭懿諾又來了。”小貓舔著他的耳朵,幸災樂禍的輕聲說道,“你準備光著身,給心上人一個好的第一印象嗎?”
“怎麽辦,怎麽辦?她們過來了。”少年趴在沙坑裏,看著遠遠走過來的幾個穿著比基尼的少女,一把抓住舔著他耳朵的貓的耳朵,小聲問道。
“你不是有七十二種變幻嗎?”小貓眯著眼睛,揮爪子擋不開少年的手,便蠕動著胡須去捅他的鼻孔。
“啊切!”
少年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我還要半個時辰才能施展變幻。”
“壞了,壞了,她們聽見你的聲音了。”小貓樂禍興災的把頭縮回沙坑。
“快想想辦法,你這隻破貓。”
“辦法倒是有的,我已經恢複了一些能力,不過……”小貓笑的樣子很落井下石。
“幫我過了這個難關,答應幫你做件事。”
“什麽事都答應?”
“都答應。”明幽咬牙切齒的想把這隻貓掐死。
“一言為定!”
“廢話真多。”少年縮了縮頭,一把捏住貓的嘴,“一言為定。”
“”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的聲音。”一個少女說道。
“我也聽見了。”另一個少女也說。
“嗯,這個聲音我聽過很多次了。”蘭懿諾的聲音很特別,明幽喜歡。
“這裏是你哥哥的地盤,怎麽可能會有別的人。”短發少女咯咯笑著,“不會是…不會是有男人在這裏吧。”
“是你期望有男人在這裏出現吧!”一個女孩用嘲笑的口吻調侃她。
“你難道不希望這裏突然出現一個白馬王子嗎?”短發少女嬉笑著反問。
“咦!”蘭懿諾的聲音裏充滿驚訝,“這裏的兩塊石頭哪兒去了?”
“是啊,昨天晚上我們離開時還在的,怎麽會一夜之間不見了呢?”女孩子們紛紛表示奇怪。
“啊!你們快來看啊!”拎著鞋跑在前麵的短發少女尖叫道,“這裏真的有人,前麵的沙坑裏有一隻人腳。”
“啊!還有一隻好奇怪、好可愛的小貓哦!”短發少女就像發現了珍寶,尖叫道。
“好了,我隻能給你變出一條大短褲了。”小貓趴在明幽頭邊說道,“她們發現你了。”
“喂!你這條大褲衩後麵還有一個拳頭大的洞,快補上。”明幽聽見短發少女的叫聲越來越近,連忙小聲的對小貓說道。
“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可以再把它變回去。”小貓有些氣憤,“這些無知的八婆,真的把我當成貓了,我得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要要要。”明幽連忙從沙堆裏拔出身體,躺著套上大褲衩,咒著罵道,“你用這條露屁股的大褲衩,就換了我一個承諾,你這不要臉的騙子,臭不要臉的強盜。”
“那也比露出你的小丁丁強。”小貓在明幽手上撓了一下,“好了。閉嘴。躺下。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