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我家？”聽到楚渝的問題，左堇有點怔愣，楚渝已經很久沒有在他家出現過了，尤其是最近一個月因為小念念的事情，“我出來晨跑了，現在馬上回去，這麽早你還沒有吃早飯吧，你吃什麽我給你帶過去。”

    “原來是去跑步了……才讓我擔心這麽久~”聽到左堇的話，楚渝這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出什麽事情就好，是自己多想了，“嗯……我今天想吃蔡記的湯包，你給我買回來吧。”楚渝這麽早出來的確是沒有吃早飯，所以也沒有矯情，直接就讓左堇給她帶早餐了。

    “我能有什麽事情，不用擔心啦~”左堇知道楚渝因為小念念的事情心裏都有了陰影，所以也就笑著帶過去了，“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嗯好。”楚渝也笑著回答了，聲音裏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左堇都不知道楚渝已經多久沒有笑過了，現在又重新聽到了她的笑聲，他覺得自己麵前的天都有點不一樣了。

    左堇回來的時候，楚渝還在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陽光，外麵的天氣真的好的沒話說，其實龍城的天氣已經好久沒有這麽好了，上一次這種天氣的時候，她還在和左堇一起帶著小念念出去玩，那個時候三個人之間還是沒有一點隔閡，現在才過了這麽久，竟然陡然出來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在想什麽？”左堇悄無聲息的走到楚渝的身後，把楚渝嚇了一跳，左堇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

    “哪有想什麽，隻是在想著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楚渝回過神來，回答了左堇的問題，兩個人像平時一樣話著家常，好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們還想以前那樣的親密無間。

    “今天的天氣的確是不錯，你看你心情好了以後天氣都好了呢~”左堇伸出手輕輕的刮了一下楚渝的鼻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楚渝稍微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但是也並沒有抗拒，但是這稍稍的遲疑怎麽能夠逃過左堇的眼睛，他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讓楚渝過去吃早飯。

    放左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楚渝正在擺放碗筷，剛剛他還沒回來的時間，楚渝還熬了一鍋的粥，楚渝熬的粥左堇一向是最喜歡的，楚渝一向是一個慢性子的人，這樣的人好像天生適合熬粥，就算是最平常的白粥也能被她熬出來不一樣的滋味。

    但是現在讓左堇感到心跳突然加快的事情是，在晨光中擺放碗筷的楚渝讓她感覺到家的感覺，這是他多夢寐以求的畫麵，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楚渝能夠為他和小念念準備早餐，想象中的畫麵和他現在所看到的畫麵重合在一起，這讓他心裏更加的塞塞的。

    “還愣著幹嘛，快過來吃早飯呀~”楚渝扭頭看到還在擦頭發動作停滯的左堇，笑了，左堇今天怎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左堇沒有答話，安靜乖巧的坐在了飯桌旁邊，比小念念還乖，輕輕喝了一口粥，還是熟悉的味道，但是因為今天兩個人心裏都有心事，所以都有一種食不知味的感覺，兩個人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到最後也沒有人開口，空氣中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連吃飯的聲音都在盡量的壓低。

    “你有沒有想跟我說的？”終於，楚渝最先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安靜，她很想真誠的跟左堇談一談，左堇的心事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但是她捫心自問，就算是左堇對她說出來這些問題，她想好要怎麽去跟他對話了嗎？她給自己的答案是沒有的，但是她還是想聽左堇是怎麽想的。

    “你知道我這幾天因為什麽才不開心的，楚渝，你又重新愛上了那個男人嗎………不對，或許說，那個男人從來沒有在心裏離開過，對嗎？”左堇知道自己最終也是躲不過去的，他甚至都不願意提秦亦澤的名字，直接就對著楚渝發問了。

    “不！我沒有！”聽到左堇的話，楚渝第一反應就是否定，她怎麽會那麽輕易的就原諒秦亦澤了呢，她才沒有，雖然左堇沒有直接提那個男人是誰，但是他們心裏彼此都清楚，左堇很少有這麽淩厲的時候，尤其是對楚渝，但是楚渝知道現在左堇的心情，所以她一點都沒有怪他。

    “那這樣的話和我在一起好嗎？”麵對楚渝的反駁，左堇沒有表現楚太多的情緒，在楚渝否定了以後就緊接著發問，冷靜的好像在問最尋常的一個問題，看著楚渝的眼神也是冷靜的可怕，這樣的左堇讓楚渝有點不知所措，而左堇的問題更加讓楚渝更加不知所措。

    “左堇……你知道的，我說了我不想再去討論感情……”楚渝不知道怎麽回答，下意識的想要去逃避。

    “我知道，你三年前就是用這樣的理由拒絕我的，你說你怕耽誤了我，你怕以後我如果遇到更好的，怕我會後悔，這些都是你對我給出來的理由，我說的對嗎？”左堇打斷了楚渝的話，楚渝的理由三年前就是這個，三年過去了還是這個理由，也是傻的可愛。

    就在楚渝還在愣神的時候，左堇接著剛剛的話繼續說了下去：“現在三年都過去了，我對你的感情還是一樣的，沒有出現新的人，就算是為了這三年的陪伴，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左堇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裏，他以前最不希望自己對楚渝的事情變成她的負擔，但是現在用這些事情向她施壓的自己實在是卑鄙的可以。

    “啊？”楚渝還是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腦子裏麵像是一團亂麻，自己應該怎麽回答，她不知道，她一點都不知道，她想逃避，但是左堇的眼神像一把鎖一樣緊緊的鎖定了她，讓她不能動彈，她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左堇為什麽會這麽強勢。

    能夠拒絕左堇的理由有很多，但是左堇提出來的籌碼偏偏是她所拒絕不了的，這三年來左堇對自己的恩情她真的無以為報，如果左堇真的讓她用和他在一起的條件去償還的話，那她真的也沒有話說，更加沒有拒絕的理由。

    “怎麽樣，你想好了嗎？”左堇向楚渝更加逼近了一步。

    “左堇……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會這樣……”楚渝也不知道自己在講著什麽，開始有點語無倫次了，“但是，你能不能給我時間好好想一想，你這提出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你已經想了三年了，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我現在隻想要一個答案。”左堇又向楚渝走進了一步，楚渝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今天的左堇真的讓她感覺到了害怕，左堇是怎麽了，自己今天本來是要過來找他好好談談的，為什麽事情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楚渝更加的不知所措，左堇的目光讓她無所遁形，她甚至都想到了現在什麽都不管不顧的跑出去，這個問題對於她和左堇來說太難堪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隻會更加傷害到左堇。

    “答應我的請求對於你來說就這麽委屈這麽難嗎？”左堇對著楚渝苦笑，楚渝的糾結慌亂對他來說都像一把把的刀在他心上狠狠的挫，他的心疼的都要滴血了。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你這麽好，我怎麽會感覺到委屈呢，如果我答應你，能夠讓你開心的話，我答應你……”楚渝看到左堇像是自嘲一樣的苦笑，心裏也是疼的不行，左堇那麽驕傲的一個人，現在竟然會露出來這樣的笑容，得多難過啊，所以不由自主的，她心一橫就答應了。

    但是她的心裏也在勸著自己，是啊，左堇這麽優秀，你和他在一起還有什麽難過的呢，三年的陪伴對你來說不是最寶貴的東西嗎？現在答應他又有什麽委屈的……但是無論怎麽勸自己，她心裏的那些難過還是沒有一點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難過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的答應是認真的嗎？是發自真心的嗎？”左堇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逼出來了楚渝答應的話，但是看到楚渝眼睛裏麵掩飾都掩飾不住的難過，他的心裏更加的難過，這樣的楚渝不是他想要的，楚渝難過的話他會更加的難過的。

    “嗯，我認真的。”楚渝勉強在臉上擠出來一個笑，但是那個笑比哭還難看，左堇看了以後心裏更加疼的像刀割一樣，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做了那麽多還是不如秦亦澤的一個眼神？！

    “那好，那我們要不要趕緊告訴別人這個消息，尤其是秦亦澤，我受不了他看你的那個眼神了，每一秒都讓我抓狂了，我們現在就告訴他好不好？”左堇故意說這些話給楚渝聽，但是這些話也是他想要對楚渝一直說的、他心裏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