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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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鹹陽到東郡需要橫穿大半個內史郡,以及一整個河東郡,路程可以說隻遠不近。幸好嬴政並沒有規定到達嬴勝東郡的時間,不然嬴政斷然不可能很悠閑且緩慢的行走在去往東郡的路上,據嬴勝估計按照他現在速度不走上一個多月肯定是到不了東郡的。
雖然端木蓉跟月兒催過嬴勝快些走,但嬴勝還是一如既往走的慢悠悠的。因為大戲還沒有開場,墨家的人,影密衛的大部人馬還沒有到達東郡,要知道從琅琊郡到東郡,這路程可是不短。去的那麽早人都還沒有到齊,這案子怎麽查。對於嬴政讓自己查熒惑之石這件事情,嬴勝的基本策略就是渾水摸魚,不然這件事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查。
時間這東西你要他它快的時候它偏偏會很慢,你要它慢的時候它偏偏會過得很快。雖然嬴勝向東郡走的很慢,但是奈何時間過得快,所以嬴勝還是很快便來到了東郡。
剛入東郡,嬴勝就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行人正緩緩的朝河東郡方向行走。看到這些人,嬴勝十分疑惑,秦朝雖然嚴刑峻法,徭役繁重,但是在稅收方麵並不嚴苛,相反是比較輕的,這大概是統一六國後,六國的國庫以及貴族的私藏十分豐盛,所以秦帝國並不需要向這些貧苦百姓征收什麽繁重的賦稅。這也是秦帝國很少出現百姓因為吃不上糧食而叛亂,一般都是因為徭役繁重,按時到不了徭役的地點,要被殺頭然後百姓們一不做二不休就起事造反。
嬴勝走下馬車,拉住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行人,開始打問他們離開故地的原因。
被拉住的人,看到嬴勝所穿的衣服,以及豪華的馬車,很快便料想到嬴勝的身份不一般。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於是老老實實的開始說起他們離開故地的原因。
“公子,其實我們並不是什麽流浪者,實在是官府的人不讓我們住了呀!”
“官府為什麽不然你們住?”
“唉!還能是為什麽!就是為了突然出現的那顆怪石頭,官府的人將怪石頭周圍十裏之內的人全部砍殺幹淨,還把方圓三百多裏土地上的人全都趕離原來的住所,讓我們無家可歸。”
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痛處,被嬴勝拉住的行人瞬間留下了一股清淚。
“你說什麽?那顆石頭周圍十裏的人全部被官府的人殺了!”
“是啊!”
行人摸了一把眼淚,十分悲憤的點了點頭。
聽到行了的敘述,嬴勝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shā rén他並不反對,但是沒有緣由的shā rén,或者以一個十分荒誕的緣由shā rén,這是嬴勝所不能忍得。在嬴勝憤怒的同時,一個疑問突然升上嬴勝的心頭,嬴政將查詢熒惑之石的事情交給自己,又怎麽會不經過自己直接給東郡的駐軍發消息,將熒惑之石周圍的熱全都殺了呢!這並不符合邏輯,將熒惑之石周圍的人全部屠戮幹淨,那自己還怎麽查,可如果不是嬴政,誰又有能力調動東郡的守軍呢!
就在這時行人剛才對熒惑之石的用詞引起嬴勝注意,行人再說熒惑之石時用的是出現,而非掉下。那麽影密衛傳來的消息,熒惑之石掉落在東郡的說法就不成立,也就是說影密衛傳來的消息有誤。一般來說影密衛絕不可能出現這種失誤的呀,尤其是對情報組織來說,任何的缺字,或者表述錯誤都有可能造成接受情報一方的錯亂,所以影密衛在傳送消息絕對是幾經檢查,然後加密傳送。可是現在出現失誤,這個失誤到底是故意的還是說真的隻是一個過失?
“對了,你剛才說那個怪石頭是出現而非從天上掉落,這是怎麽回事?”
“天上掉落?”
聽到嬴勝的問話,行人有些疑惑的接著說道:“那塊是頭怎麽會從天上掉下來呢!明明就隻是突然出現,要是從天上掉下來,我怎麽會看不見。”
“這樣啊!”
嬴勝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在話題上停留多久,而是接著問道:“不知老哥接下來要去哪裏?”
“唉,誰知道啊!能停在哪算哪。”
行人哀歎一聲,說完跟嬴聲擺了擺手,然後隨著流浪的隊伍緩緩向前離去。
嬴勝望著這支隊伍,原本悠閑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他坐上馬車,再次談了一口氣。然後讓老七和十一駕著馬車快速向東郡趕去。
馬車上,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的端木蓉,看了一眼十分凝重的嬴勝,突然開口平靜的說道:“十九你看見沒有,這就是你那父皇幹的好事!”
剛才嬴勝跟行人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一邊為秦軍的殘暴而憤慨,一邊對自己身為反秦的一員而感到xìng yùn,因為她沒有選錯。醫生固然要治病救人,但是一個醫生一生能救多少人,一百人?一千人?但是推翻秦國的統治,卻可以救天下人。所以她為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而高興。
“蓉姐姐,不要說了。這並不是我父皇做得!”
嬴勝看了一眼端木蓉接著說道:“熒惑之石是出現在東郡,而非掉落。影密衛傳來消息,熒惑之石是掉落在東郡,並且螢火之上寫著,扶蘇立,始皇帝死而地分。基於此,我父皇派我來東郡查明事情原委。但現在熒惑之石周圍的人全被殺,三百裏之內的人全部被趕走,你想到了什麽?”
聽到嬴勝的問話,端木蓉原本平靜的臉上皺起了眉頭,她並不是蠢人,一個蠢人不可能將醫術在這麽年輕的就已經臻入化境,但是一時間她又想不到嬴勝是想說什麽,也可能是她想到了,但又害怕這個dá àn,於是她皺了皺眉毛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熒惑之石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這裏麵牽涉到很多事,包括了帝國內部權利之間相互傾軋各個勢力,也包括了諸子百家的,還有各種反秦組織的勢力。至於誰是這中間的主導,這正是我們此次前來要查清楚的事情。”
嬴勝淡淡的對端木蓉說道。
“你是懷疑是我墨家做得這件事?”
端木蓉聽到嬴勝的話,再次皺了皺眉頭,目光十分銳利的看著嬴勝。
“沒有,但是並不排除。就像你們墨家巨子是不是真的死了,農家俠魁田光到底是在哪,以及青龍計劃……”
說道青龍計劃,嬴勝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突然想到起自己前世看的秦時明月中所提到青龍計劃。
“青龍計劃會不會跟熒惑之石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