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跑
字數:2666 加入書籤
臥龍山脈因如一條巨龍橫臥而得名。臥龍山脈方圓數百裏之內樹木鬱鬱蔥蔥,怪石林立。人跡罕至,妖獸橫行,危險重重,少有人敢單獨進入其中。這塊地方被鄰近的村落稱為“臥龍山域”。
這時,林子裏傳來了一陣陣沙啞的喊聲:“臭小子,你跑去哪裏了?快快給我滾出來,回家啊!”
“我知道習術辛苦,可逃避怎麽不是辦法啊!你瞧瞧隔壁家的王吉吉,他本來就天資聰敏,卻也肯用功學術。小兔崽子,你該好好向他學習才是!”
“你回來,我保證不打你了。”
……
彎曲的小山路一轉,走出了一名四五十歲、皮膚黝黑的漢子來。但見他粗衣麻布,渾身沾滿了灰塵,額上沁出了豆大汗水。黑漢子抹掉額上汗珠,哼了一聲又歎了口氣。走得累了,一屁股坐在路邊一塊青石上,一臉慍色。許久之後,喃喃道:“小子,你回來了,看我不揍死你。”
在距離黑漢子不過五十丈的一棵巨樹上,樹葉被輕輕撥開,沙沙地輕響,露出了一張稚嫩的臉蛋。此人正是這黑漢子口中的“臭小子”,姓上官,單名一個“良”字。黑漢子正是上官不成,上官良的父親。
上官良不肯習術,給上官不成扇了一巴掌,一怒之下跑了出來,想散散心,排解排解心頭鬱悶。沒想到上官不成竟跟著追了出來,揚言要將上官良的腿打斷。上官良大吃一驚,哪敢逗留,一溜煙兒竟跑入了臥龍山域裏。上官不成眼見上官良跑入危險之極的臥龍山域裏頭,大驚失色,喝道:“小子,那裏去不得,去不得啊。給老子滾出來。”
上官良一聽之下,反而有氣,心想:“你叫老子滾出來,老子偏不滾出來。”一個勁兒往裏鑽去。上官不成見上官良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又驚又怒,在後頭一邊緊追,一邊喋喋不休地怒罵。兩人一前一後奔了四五裏,轉過山坳,上官不成再也尋不著上官良的影子,嚇得神魂飛揚,怒氣也消去了大半,放慢了腳步,隻一個勁兒地呼喊。
上官不成哪知道上官良跑得累了,靈機一動,爬上了旁邊的巨樹,躲藏了起來。上官良撥開樹葉,偷看自己的爸爸,見他滿頭是汗,愁眉緊鎖,心裏一軟,卻又聽他喃喃自語,語聲雖小,卻聽得一清二楚,心想:“我回去,原來你還要打我。我過三天再回去,急你一急。”翻身輕然滑下樹來,輕輕離開。
上官良初至臥龍山域,心裏充滿了好奇。雖說上官良所在的龍興村隻距離臥龍山域不過五裏的路程,上官良卻從來沒有機會進入山域裏頭。除村裏的成年人時常結隊到山域裏狩獵,年齡在十七歲以下的孩子則均不允許進入臥龍山域。上官良這一年才十六歲,自然在禁止之列。
每當遙望臥龍山域那大片山林,上官良心裏總有一股去看看的衝動。如今有意無意進了臥龍山域,上官良又欣喜又有些不安和恐懼。他早就聽村上的叔叔伯伯說過,臥龍山脈妖獸橫行,會吃人的。每當想到這,上官良便頭皮發麻,眼望四下,生怕不知何時,猛然跳出一隻荒獸來。
到了晌午時分,太陽火辣,直射臥龍山域,熱氣騰騰。山中千年古樹比比皆是,需好幾人手拉手才能抱住。巨樹如傘,藤蔓如大蛇盤繞樹上,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上官良躲在樹蔭下,仍覺悶熱,口幹舌燥。采了幾個野果,算作了午餐。飽食一頓後,稍作休息,心想:“爸爸總說臥龍山域裏妖獸多如牛毛,嗜血如命。可我轉了一陣,卻哪見什麽妖獸?既是多如牛毛,我早該撞上了。莫非他騙我不成?”想到這,大為寬心。睡意上來,依靠大樹,呼呼睡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但覺一股涼風襲臉。上官良打了個噴嚏,醒轉過來。這時,已到了夜晚,圓月如玉盤,掛在半空上。月光灑下,山林裏顯得靜了許多。上官良站起身,爬上樹摘下了五個野果,放入懷裏,又吃了五個野果,方才下樹。這野果甘甜有汁,上官良甚為喜歡,心想:“臥龍山域裏的野果果然不同。雖然叔叔伯伯們狩獵回來,有時會采摘不同種類的野果。可都沒如此有味。大約現摘現吃,方保新鮮。”暗暗覺得xìng yùn,掏出一把bǐ shǒu,在這顆不知名的大樹上劃了一個“好”字,當做記號。
上官良朝大樹拜了拜,說道:“謝謝大樹叔叔,等我去走走,再回來這,還吃你的果子。”心想:“據村上長輩說,山域深處有異花,色彩斑斕,煞是美豔。吃了它能大長修為。我若能采的異花,回去獻給族長,讓大家瞧瞧我上官良也不是無能之輩。”
上官良打定主意,繼續朝前走去,漸漸走入山域深處。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隱隱聽到了妖獸的吼叫聲。吼聲陣陣,有如悶雷。地上不時跑出一些不知名小蟲類。它們多數有著黑色甲殼,行動速度極快。有的見到上官良,竟停下來,對著上官良張牙舞爪,發出噝噝的聲音。上官良聽到獸吼,已然心慌,又見如此怪異的醜類,哪敢輕易招惹?心想:“這些小蟲多半能噴射毒氣,我還是小心為上。”隻小心翼翼地行走。
到了一塊大青石前頭,忽見一株奇怪的野草開出一朵大如臉盆般的黑花。此花長得奇醜,花瓣隻有上下兩片,隨風搖動。上官良端詳片刻,心想:“這難道是長輩們所說的異花?”很快卻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對。那異花可是色彩斑斕而美豔的。這朵黑花實在太醜了。臥龍山域真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恰在這時,忽見黑花後邊草叢裏霍然露出了一雙血紅的大眼睛來,朝上官良射出了冰冷的光芒。上官良與其對視,不禁啊了一聲驚叫:“妖獸?”連連倒退數步,握緊了手中bǐ shǒ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