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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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良負傷回到鶴鳴山莊,入屋休息片刻,心想:“巨獸擋道,無法返回,難道要困守此地麽?”運息調養了十幾天。每日以島上紅果充饑,紅果甘甜可口,百吃不膩,卻有療傷化毒之效。有紅果助力,加上靜心調養,十幾天後,傷勢痊愈,精神煥發。

    這一日,上官良在島上信步走了三圈,歸心急切,心裏琢磨:“倘若我這麽冒失再去迷霧之穀,隻怕又得受傷而回。最不濟的情況下,便要葬身獸腹了。唯有戰勝了巨獸,才有出路。”他想到求助邪尊,可轉念又想:“邪尊神出鬼沒,鬼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想到邪尊冷淡的態度,一味潛心修煉,哪管得其他閑事?求助於邪尊的念頭打消,當即返回石屋。取出了雁翎刀,來到島邊,麵朝滔滔波浪,呐喊一聲,將《鎮魔刀譜》演練了一番。

    上官良使出了十成功力,刀勢如虹,白芒四射。無形刀氣滾滾劈入水中,水浪衝天而起,宛如巨龍騰空而起般。演練了一個多時辰,上官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將雁翎刀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一塊圓石上稍作休息。

    《鎮魔刀譜》已練得爐火純青,再無提升的空間。在上官良看來,《鎮魔刀譜》多練無益,隻使《鎮魔刀譜》功法,決計不是巨獸的對手。而《九術經法》多是心法,修習內功所用。經法中的催山掌雖強,卻需深厚內力。內力越強,掌力越強。但以掌擊破巨獸身上堅硬的鱗片,上官良現在還沒有信心。雁翎刀尚且不能切斷其尾部,何況催山掌?上官良感到茫然無措,眼望遠處的雪白雲朵,呆呆出神。

    不覺間,夜幕降臨,滿天繁星點點。

    上官良躺在島邊綠油油的草地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兒,竟睡了過去。在夢中,《鎮魔刀譜》中的文字滿天飛散,熠熠生光,排成一字,上下擺動,好似一條長龍在天際間飛舞。《九術經法》上的文字忽從九天降臨,亦匯成了長龍的形狀。兩條長龍在天空遊走,雷聲陣陣。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兩龍湊在一塊兒,倏地形成了八卦圖案。金光激射,紫色祥雲四集,萬裏長空一片絢麗。

    上官良大吃一驚,汗水涔涔。驚醒過來,望向天空,哪有雙龍嬉戲的影子?原來隻是一場夢。上官良反複念誦《鎮魔刀譜》及《九術經法》口訣,認真地體味兩者功法上的精微奧妙以及不同。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上官良若有所悟,心道:“是了。《鎮魔刀譜》剛強的氣息有餘,韌性不足,陰性不足,而《九術經法》的心法卻講究以陰克陽,以柔克剛。如若兩者各取精妙之處,陰陽相合,得陰陽互濟的神奇,豈不大妙?”

    將兩者合二為一,以往上官良曾有意無意之中施展過,如今卻得認真取舍,是一次艱難的創新之舉。他年紀不大,接觸到的功法僅《鎮魔刀譜》和《九術經法》為中上乘,功法的研習上經驗還不豐富,何況內力隻是術師中級水平。想到將《鎮魔刀譜》與《九術經法》相合,獨創一門功法,上官良心中不免忐忑:“別人總在追求上乘功法,而我卻要獨創一門,好似我已是一代宗師了。”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突然叫道:“我便創一門功法了。怎的?”

    不知何時,小寵鹿出現在了上官良身後,聽到他一聲大喝,嚇得撒腿便跑。跑出一裏之外,停下來,回頭望向了上官良。上官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小寵鹿,慌什麽?我可沒喝你。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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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後的半年時間裏,上官良在《鎮魔刀譜》與《九術經法》的要訣中取舍,憑著自己的領悟,融了兩者奧妙之處,一步步地創造了一套精妙刀法。他演習一遍,再去掉其中突兀之處,精益求精。如此每天反複多次,春去冬來,轉眼間又過了一年。在融合兩門功法的過程中,對兩門功法玄奧之處、不解之處融會貫通,進步更快。短短一年半,內力進階術師巔峰,新的刀法初成。上官良大為滿意。

    這一日,上官良練功之後,抓了一隻野兔烤熟,大口咀嚼,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想起一事,抹了抹嘴上的油水,喃喃道:“我融合了兩者功法,新的刀法自不能再叫《鎮魔刀譜》了。鎮魔刀譜,這名字也怪難聽。該另取一個文雅的名字才好。”思來想去,猛拍腦袋,道:“有了。就叫八卦陰陽刀?”思忖片刻,道:“有點俗氣。”這時,山莊裏又傳來鶴鳴之聲,聲音忽遠忽近,卻不知哪仙鶴藏在何處?上官良懶得理會仙鶴,一個念頭卻忽然閃過:“有了。叫鶴鳴刀法。記下這一樁奇緣。”

    上官良心滿意足,眉頭一挑,道:“鶴鳴,鶴鳴,仙鶴在鳴。好名字。”心想:“我將鶴鳴刀法演練精通,便不怕巨獸擋我出路了。”嗡的一聲,雁翎刀飛出,劃出一道流光,急射入水中。嘩啦!水浪掀起數丈之高,夾帶排山倒海之勢,迅猛壓來,好似一堵水牆。上官良飛身疾出,衝入水浪之間,一把抓住雁翎刀。雁翎刀揮舞,水浪之中,陡然織出一片光網,甚為神妙。

    小寵鹿躲在樹林之中,呆呆看著,目中充滿驚懼之色。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半年又過去。上官良每日除了專研鶴鳴刀法,便是與小寵鹿四下閑遊,日子過得倒也自在快活。在這些自在的日子裏,鶴鳴刀法練得大成。雖有些許瑕疵,但可在今後實戰中慢慢改進,倒也不足為慮。一天夜裏,上官良采了幾個紅果吃下,當作晚餐。凝望夜空,莫名的憂愁湧上心頭,心想:“這這裏苦熬兩年了,外頭世界過了兩天。不知大家可好?”

    這時,茂盛垂地的樹葉沙沙作響,小寵鹿探出頭來,望向上官良,眼睛靈動似水。上官良微微一笑,走到小寵鹿麵前,撫摸著它的腦袋,道:“這虛幻之境的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這一個好朋友了。有時候,我感到很孤獨,但你一出現,我便不覺得孤獨了。我此番回去,不知何時再來了。世事無常,也許就是永別了。謝謝你,小寵鹿。”

    小寵鹿好似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眼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