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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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睿茗有些難受,甩下一句:“趙洋,我們走吧!”拿著信封快步離開烘焙工坊的房間,趙洋緊隨其後回到車上。他們坐在車裏發呆,誰都不做聲。
諸葛睿茗心裏不舒服,這一天裏真是一波三折,今天裏變化快到有些讓他無法招架,他不曾想過雷若苒脾氣發起來竟然是無人能阻的。不對,這樣想來今天這件事絕不是空穴來風草率的決定,應該是規劃好久的,隻是若苒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來與我們攤牌。
諸葛睿茗順手拿起副駕駛座位上的信封,將裏麵的一頁紙抽出來,上麵是若苒用鋼筆寫的話:
睿茗,謝謝你這三年來為我付出的關愛,忍讓我的無理取鬧,愛護並照顧我,原諒我傷害你。這次去京都讀書你一定會遇到人生的摯愛,相隔一方不想耽誤你的前程。在高中三年的成長,讓自己有了更深層麵的認知。我不再是上學時的孩童,我們這種愛是扭曲的,不管你如何去理解它。這樣讓我去扮演兩個身份,演的好累,現在該做出選擇。我要去麵對另一個自己,也許讓我們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請不要為我傷心,因為不值得!
睿茗,以你家庭條件在哪裏都會遇到更好的朋友,也許他們才更適合你。我不想再演繹家裏的乖孩子,外麵的好學生,內心裏的母性一麵讓我活得很累,是該讓母親了解我是個怎樣的孩子。這也許她會傷心,也會遭到責罵,自己清楚會有怎樣的結果,早不發生晚就難解決,不如早早麵對吧。請不要為我失去理智,讓我們都彼此靜一靜吧!
諸葛睿茗連續讀了幾遍,也沒弄清楚雷若苒要麵對什麽,轉頭看著趙洋。
雷若苒給趙洋的信裏麵寫著幾個字:洋,謝謝你這麽多年忠貞不渝的愛。
“諸葛兄,你有什麽事嗎,這麽看著我到底想問什麽啊?”趙洋被諸葛睿茗看得有點發毛。
“趙洋,雷若苒在給你的信裏寫什麽啦?寫給我的內容太多,我沒弄明白,你把他給你寫的信給我看看。”諸葛睿茗將若苒寫給他的信遞給趙洋,趙洋無奈的將信遞給諸葛睿茗。
“這是什麽啊,你這信裏隻有這麽幾個字嗎?”諸葛睿茗有點不理解。
“你有什麽不能理解的啊,就是他要和你分手,讓你自己在找一個好的,別在騷擾他!這麽簡單的道理不懂嗎?”趙洋解釋著信裏的意思。
“擦,這個我清楚啊!我不清楚的是,他要怎樣去麵對伯母,難道他打算那樣子去做嗎?”諸葛睿茗用手比劃了個圖形,趙洋點著頭默認。
諸葛睿茗發動了車子,一路急行駛向雷若苒的家。
雷若苒打車回到家中,在抽屜後麵拿出珍藏多年杜籬笙寫下的日記,裏麵有他們相愛的片段,將這些年私藏的女裝、鞋子、包包和首飾從整理箱中一一拿出。手有些顫抖的拿起當初大表姐送的化妝品,都是從那時開始走下去,走了一條不歸路。他也不清楚為何要這樣做,也許是靈光一現的決定。打扮好等待母親的回來,他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裏一片空白,他不清楚在想些什麽。
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從冥想中喚回來。
“誰呀?”當雷若苒應聲問候的時候,敲門聲突然停止,並沒有人應答。他起身走到門前,趴在貓眼向外張望著,隻見地上有一個信封。他又等了等並未見人出現,才打開門向外張望,撿起地上的信封回到屋內。隻見信封上寫著雷若苒親啟的字樣,看這個字跡應該是趙洋寫的。
將信拿出來,上麵寫著:雷若苒,你是混蛋嗎,什麽也不說就離開?我們清楚你有自己獨到的想法,我們不想幹擾你的決定,更不想讓你去逃避它。我們每日演繹的是人生,也是角色,在別人眼中我們光鮮照人,內心深處都有自己的陰暗麵。陰暗麵暴露出來會令自己難堪,也會令別人難堪。做與不做都是你的選擇,我們將是你堅強的後盾。不管你做出怎樣的選擇,記得我們溫暖的臂膀向你張開,不要拒絕它來溫暖你的身心,也不要選擇擺脫掉最愛你的摯友們,是我和諸葛兄最一致的想法,讓你知道我們多麽在乎你。
看過信,淚水瞬間從眼眶中滴落在信上,慢慢的從一個點潤開,緊接著又是一滴,直到水痕將字變得扭曲。雷若苒好久沒哭過了,這一哭就刹不住,直到母親回來還在抽泣著。
張淑榮被兒子這身女裝弄得有些意外,而且兒子還在哭泣,眼圈紅腫著。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一邊安慰著兒子,目瞪口呆著看著兒子屋子裏擺放著各種名牌款式的女士用品。這還真讓張淑榮大跌眼鏡,她如何會想到兒子竟然有異裝癖,不過經過詢問才知道,兒子和杜籬笙有過那樣的早戀。張淑榮並沒有像雷若苒想象的那樣去責罵他,反而是耐心的去安慰若苒,讓他不要有太大的心裏壓力,去京都好好讀書,選擇好自己的人生路。
張淑榮清楚兒子現狀是如何造成的,兒子之所以走到現在這步,是因為沒有父愛造成的,很欣慰兒子能敞開心扉與她傾訴心中的困惑。她不想太過幹涉兒子的選擇,畢竟雷若苒已經不是單純的小孩子。張淑榮隻是給予兒子鼓勵和安慰,希望他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事後,母親當著兒子的麵,把他女款的衣服都掛好放到衣櫃裏,將女款鞋子也都放入家中的鞋櫃裏,把雷若苒的化妝品裝入化妝箱裏,當著兒子的麵放到他書桌台下。母親的這種舉動,無疑不是給若苒吃下一顆定心丸。不過杜籬笙留給雷若苒的日記被母親收走了,張淑榮隻是說想看看,經過雷若苒的同意才拿回屋中。
雷若苒又換回了男裝,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母親從屋裏走出來坐在他身邊,用手撫摸著兒子的頭,拉起他的手說道:“難道哭了這麽久不餓嗎,走吧!我們去做飯。”雷若苒抬起頭望著母親點了點頭。
雷若苒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未曾想到母親會是一個開明的人,更沒想到與他羈絆在一起的兩個朋友會是可靠的港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