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星辰的秘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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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的翅膀劃傷了誰的夢想,在這死寂的大地之上為什麽充滿了那麽多的欲望,孤傲的心靈冷落掉生命的存在後把死亡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否想喚醒邪惡的氣息來吞噬掉最後一抹明媚的曙光。黑暗之王綠珠軒的孤魂離開花錦之國後繼續向另一個國度進發,他把那根透明色的魔杖緊緊地攥在手裏如同攥著自己的生命一樣,破舊的鬥篷從他的頭頂一直延伸到雙腿的後邊,像被颶風撕爛的風箏冷冷地飄在半空中,空洞的眸子一次又一次留戀著遺落在那個冬天裏的櫻花,卻發現眼前的美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真實。這時,他收起手中的魔杖隱隱地降到了地上,這裏正是他要尋找的另一個國度——月泉之國,隻是在城牆之內有成千上萬的騎兵不停地到處巡邏,黑暗之王壓低自己的身子想偷偷摸摸地溜進去,但那些騎兵的眼睛像釘死在牆上的探照燈連一隻蚊子都不肯放過,他隻好揮動著手中的魔杖一路衝殺了進去。

    此時,守候在城內的士兵完全沒有料到會有敵兵的突襲,他們慌亂的舉起手中的長矛、利劍、大刀和鋼槍向黑暗之王的孤魂砍去,黑暗之王猛得竄上了高空,他的眼睛充斥著對殺戮的渴望,每當血紅色的鮮血沾滿自己的孤魂和鬥篷時,他就感覺到自己可以高傲地活著,不需要施舍,不需要憐憫,有的隻是一種侵入骨髓的仇恨,隨著心底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他那燃燒的殺戮之火也一步步高漲,突然,他的手指舉過頭頂,接著朝下劃出一道弧線,一股漆黑色的閃電從魔杖的頂端延伸到了地麵,頓時,整個大地翻滾了起來,一道又一道深深淺淺的溝壑像舞蹈的魔法師起起落落、沉沉伏伏,停留在上麵的士兵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便被陷入了大地的深處,黑暗之王的手指再一次碰撞了一下,漆黑色的閃電拚命地凝聚在一起並迅速炸響,瞬間天空中飄滿了一層又一層濃烈的煙霧,其中不時傳來慘痛的**聲和鮮血的潺潺聲,就像撕碎的花瓣無奈地丟棄在地上任人踩踏蹂躪。

    這時,他收起了魔杖,兩隻手合攏在了一起,大地上的溝壑也像有了生命似的複合了起來,仿佛一切都是在夢裏度過而沒有感染到現實,安睡在寢室裏的國君聽到一遍又一遍的廝殺聲便從夢裏蘇醒了過來,他點起明燭推開房門卻發現夜晚安靜的像天堂一般太平,正當他準備熄滅蠟燭返回寢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麵前飄動著一個巨大的黑影,他驚恐地扔掉燭台向外麵逃竄,黑暗之王扯下鬥篷立即追趕了上去,月泉之國的國君還沒跑多遠就被一道閃電擊中,隻見他身子向前一傾,重重地趴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緊跟其後的黑暗之王利用魔杖的力量將他翻轉了過來,然後凝望著這個身穿冰冷珠翠的君王的那雙眸子,他發現他的眼裏同樣流淌著暴力和貪欲,隻是那個美豔的袍子遮蔽了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心靈而讓殘忍霸占了黎明的眼睛,他用魔杖點了點國君的身子,隻見國君飄浮到了半空,身上的袍子冷冷地落在了地麵。

    這時,黑暗之王拖著自己的孤魂遊蕩了過去,他停靠在國君的上方並吐出了一股邪惡的黑霧,那股黑霧彌漫在夜幕的周圍衝淡了月光的嫵媚,衝散了憩在花叢中的蝴蝶,月泉之國的國君就像死去的蠶蛹痛苦地包裹在銀繭裏,感受不到光明的青睞,也感受不到希望的存在,黑暗之王繼續吐出大量的黑霧來麻痹國君的神經,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曾經他失去了哥哥,接著又失去了自己,最後隻留下這具單薄的孤魂流浪在人間,他應該得到的終究無法得到,就像一個孤獨的羽毛永遠的飄飛在遠方與心靈之間,而美好的幻想卻一次又一次變成泡影纏繞著自己直到頹廢的不能再頹廢……

    漆黑色的閃電劈開心靈的防線到底顛覆了誰的夢幻,血紅色的霞光沉睡在幽暗的深淵裏能否重新印染天空的那一抹蔚藍,雪白色的銀河孤獨地纏繞著飄過來的星星,就像迷失方向的羔羊終於可以停止流浪回到有家的故鄉。黑暗之王綠珠軒侵蝕了月泉之國國君的意識後又前往了下一個國度,他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欲望越強烈自己的實力越強大,光明之王摧毀了自己的黑暗之國卻沒有摧毀他的鬥誌,那堅定的信念像燃上心頭的火焰一直搖曳永不熄滅,這時,他低下身子望著爬上樹幹的常春藤,突然發現它們的葉子一片緊挨著一片好像一條傾瀉到水裏的瀑布,當他再一次凝望這片倒映著月光的瀑布時,思緒又回到了獨孤箭登上魔山奪取水晶球的記憶裏。

    幽藍色的海水潤濕了掩蓋在黑暗中的眼睛,那銀白色的淚光閃爍著對未來的困惑襲卷上了眉梢,緋紅色的暖流靜靜地劃過指尖碰觸到了心髒,卻沒有留下一點希望的光照亮內心的迷茫。黑暗之王綠珠軒依舊坐在鎦金寶座上不敢正視麵前的那個屏障,獨孤箭的箭支已經深深地插在他的心裏而不是依然背在背上,他害怕死亡又不能消除對死亡的恐懼勇敢地活下去,黑夜的幽光像吞噬靈魂的惡魔一樣將他蠶食的失去了力量,隻看到一個瘦削的臉龐閃現在鏡子裏一會兒黑一會兒亮。這時,他慢慢地站直身子向著異人天思雨離去的地方眺望,卻發現原來幹淨的地麵已經一點一點漾出嫩嫩的草香,他欣喜地一步一步朝那邊走了過去,順手捧起一片葉瓣仔細端詳,仿佛它能夠給陰暗的心靈送去一抹暖暖的陽光。

    與此同時,異人天思雨正行走在通往荒原的路上,他的心底像翻滾的巨浪一次又一次衝擊著自己的心牆,眼看獨孤箭已經踏上了荒原的這片土壤,而自己卻依然不知道應該裝扮成什麽模樣,那種無頭緒的煩惱使他陷入了胡思亂想:

    我覺得自己應該裝扮成一個盲人,手中拄一根破舊的拐杖,然後穿一身褶皺的衣裳,慢慢騰騰地向前摸索著,這樣如果遇到獨孤箭,他的同情心一定會作崇,他可能會攙扶著我向前走,到時候我抽出藏身的利器刺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可是他不一定非要攙扶我啊,如果他另找個人將我攙扶著,這個人可能是黑暗之國的子民,當時我的眼睛緊閉著什麽也看不見,殺死了自己的弟兄那可怎麽辦?

    要不我裝扮個乞丐吧,我先找一個破碗,然後把頭發弄得亂亂的,再把雙手、雙腳整得髒兮兮的,我相信他一定會可憐我的,當我遇見獨孤箭向他乞討時,他一定會往我的破碗裏扔錢,我俟機掏出利器殺死他,可是那時我沉沉地低著頭,兩隻手穩穩地舉著破碗,哪有時間用利器殺死他呢?

    我看還是裝扮個老嫗吧,畢竟獨孤箭的父母也是年邁的老人,當他看見我的時候一定會想起自己的母親,然後會感到深深的愧疚,況且他曾經在親情與愛情的這架天平上選擇了後者,這是他永遠的傷,就像一盆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可是萬一他認出我是個男的呢?我的聲音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那可怎麽辦才好呢?我到底應該裝扮成什麽才合適呢?

    異人天思雨正在為自己的裝扮而發愁,突然天空出現了一道漆黑色的閃電,這道閃電的光芒恰好落在了異人的身上,接著他聽到了黑暗之王綠珠軒氣急敗壞的聲音,隻聽見黑暗之王說光明之王帶領著光明之國的將士們也來到了魔山,他們這次來一定要將漆黑色的世界夷為平地,所以命令他裝扮成獨孤箭的模樣把他們引向死亡之穀,讓沉睡在那裏的惡魔蘇醒過來嗜它個血肉橫飛,異人認真地聽完了黑暗之王的指令,他匆匆忙卸掉身上的利器奔跑了起來,前方是一片荒涼的沒有生命的原野,就像一個沒有黎明的黑夜,而他的心靈也像死寂的荒原充斥著黑夜裏的孤單……

    漆黑色的暮靄劃傷了誰的夢想又點燃了誰的希望,在暮色陷入朦朧的時刻誰的眼睛受到了媚惑、誰的心靈依然執著,暗藍色的蝴蝶展開翅膀碰觸到了明媚的血紅色還是陰沉的灰褐色,隻聽到急促的呼吸聲撞破心靈的屏障蕩漾到了天上。黑暗之王綠珠軒正在前往下一個國度的路途上彷徨,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想得到心靈的平衡還是想讓世界更加瘋狂,他的孤魂冷冷地黏附在冰涼的夜色裏沒有一絲知覺,然而一顆破裂的心怎會拋棄欲望的膨脹等到傷口的複原,當他的靈魂被黑夜的顏色蠶食地隻剩下空殼的時候,他即使想挽留也隻能落下一地的憂愁獨自等待,希望不會眷戀一個瀕臨絕望的人,即使他在下一秒看到希望的空影。黑暗之王就這樣無助地向前飛行,沒有人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漸漸地,他又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裏。

    黑夜的幽光刺穿誰的虛偽紮進了誰的心髒,那飄蕩在血肉背後的墮落將誰拉入了混濁的漩渦,隻看見一個孤獨的身影埋藏在大地之上的陰霾裏尋找著另一個自己,冰冷的月光傾瀉在水麵上泛出一道道零亂的殘光,仿佛倒映在鏡子裏的星星一次次變得暗弱,而流淌在心裏的河流浸透了夜色的清輝變得憂傷。黑暗之王綠珠軒仰望著滿天的雪花飄進潮濕的夢境裏勾起一段淡淡的哀怨,就像飛鳥劃過天空的足跡美麗卻不曾單調,漆黑色的暗流從荒蕪的心田漫過又不知該去往何方,留在記憶裏的除了一層冷冷的霜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