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指尖的寂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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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愛情的天空容得下兩個人的擁抱卻容不下第三個人的插足,平凡的幸福流淌著牛乳般的蜜糖讓原本苦難的日子看到了希望的存在,強烈的yuwang凝聚著複仇的力量在暮色的遮掩下贏了權力失了寬容,刻骨的溫柔從心靈的明朗麵延伸開來一層一層揭開了灰色地帶裏的陰謀。愛情被幸福烘烤的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就像yuwang被溫柔溺愛的丟掉了生活的規則,一切的美夢總是伴隨著一連串的噩夢,在所有信念都破滅時閃閃爍爍浮出一絲微光。
冰冷的霜花凍結在葉瓣和花朵上托不起一個溫暖的黎明,滴答的鍾表記錄著時間的聲音把悲傷與歡樂轉變為律動的音符,狂野的風暴掀起屋簷的一角將瓦片和土石拋向了被死亡占領的高地,孤單的飛鳥落在荊棘叢中尋找著同伴的身影卻發現自己已經折斷了翅膀。一個榮耀的開始並不意味著會有一個榮耀的結束,一個陌生的轉角就很可能讓平庸搶了風頭,然而卻有無數的生命不甘卑微獨守空夢。
月泉之國的王子金堅默和他的將士們帶著國君的靈柩返回了月泉之國,他們的麵容漂浮著黯淡的光影仿佛一麵麵焦黃的銅鏡,憂鬱的眸子盛滿淚水將灰色的衣裳淋濕了一遍又一遍,沉重的腳步劃過土地的上空把破碎與完整勾勒的比足跡還逼真,漆黑的暮色折疊成花簇的形狀好像在為晚霞送行,璀璨的煙花剛要綻放到極致就已經接近黃昏,幸福出現的不是時候卻碰觸到了幸福之中的幸福。
月泉之國的王子決定將國君的靈柩安葬在空山,他不想讓塵世的喧囂溜走到另一個世界去打擾父親的安寧,權力的膨脹讓沉溺於酒色裏的靈魂得到了安逸也得到了墮落,絢麗的美夢把真實和虛構捆綁在一起使肉體充滿了野性,月泉之國的士兵抬起國君的靈柩一點一點往裏送去,凋謝的殘花迎著凜冽的寒風剝離了昨天與今天的傷痕,嗚咽的河流撫摸著大地的脈搏把遠方和眼前合成了序曲的獨奏,月泉之國的王子望著緩緩移動的靈柩什麽也說不出口,他知道曾經的榮耀在黎明還未升起來時便已經悄然隕落了,隻是當初是一條細小的裂縫而現在是一條巨大的鴻溝……
美麗的櫻花點燃了春天的氣息為何燃不起黑夜裏的憂傷,飛揚的雪花與櫻花都有著同樣的顏色為何不能共存,呼嘯的風浪吹散雪花的冰晶把肅殺的感覺傳到了哪裏,沉陷的夕陽乘著風浪將誰的痛苦攤平在了黎明的紅暈上。幸福不總是要通過殺戮來獲得,有時候往往寬恕會得到意外的驚喜,複仇的yuwang可以摧毀一切的光明與希望,卻無法贏得永久的快樂和物質的富足。
月泉之國的王子金堅默趁著朦朧的夜色準備前往酒館,他要在情感的傷痕裏再留下一道看不見的疤,即使這道疤永遠無法愈合也要觸摸到隱隱的痛。殺死父親的酒販雖然已經被光明之王藍星燁關進了大牢,但是他的母親依舊留守在酒館期盼著兒子的回歸,隻有用他母親的性命來和自己父親的性命作交換,他才感覺到愛從未走遠情依舊纏繞在指尖。
這時,他穿過陰森森的走廊來到了最靠邊的寢室,午夜的寧靜早已將白晝的喧嘩熄滅進了酒肉的杯碟裏,他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酒販的母親正借著微弱的燭光縫補著兒子的衣裳,當她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露出凶煞的神色時,她急忙扔掉手中的針線向陰暗的牆角不停退縮,月泉之國的王子拔出利劍一個轉身刺中了老婦的咽喉。
粘稠的鮮血伴隨著一聲慘叫將黑夜的翅膀塗成了淒豔的紅光,寂靜的酒館好像被重重的磐石壓住一般渾然不覺,它正在等待著另一片光焰把這個肮髒的世界拉進深淵,月泉之國的王子跳上馬背疾馳在大地與天空相接的地方,他知道死亡已經延展開來向著彩虹的橋梁凝聚寒光……
卑微的愛情經不起物質的考驗便在玫瑰的香味中悄然凋零,無窮的貪欲破壞著博愛的平衡也激勵著高不可攀的夢想,至上的權力摒棄了人性的憐憫讓幸福的每個部分都充滿了陰謀,殘缺的歡愉在時間與空間的夾縫中一點一點找出答案然後再將記憶封存。
愛情並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也不像想象的那樣複雜,當物質的豐裕不在增長情感的絲線開始糅合的時候,那麽這種愛情就是最恒久的真愛。
月泉之國的王子金堅默派自己的使臣前往花錦之國去提親,他知道從認識公主的那天起她的形象已經在自己的心底刻上了深深的烙印,紫紅色的煙霧纏繞著愛情的祥雲將美好的東西一點一點烘焙了出來,連綴的心結打著旋兒把兩個人的世界變成了一個人的世界。
他記得自己曾經去花錦之國消滅食屍鬼時遇見了公主,當時他和月泉之國的將士正在砍殺迎麵而來的食屍鬼,花錦之國的公主則昏倒在一座墳墓前失去了知覺,他急忙走過去將公主扶起來並撫摸著她的臉頰,冰涼的麵孔被手心的餘溫慢慢地吸進去恢複了以往的紅潤,公主漸漸地睜開眼睛望見了王子英俊的麵龐,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王子的眼睛深深地重疊在了一起,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溢出眼眶讓幸福到處揮灑。
月泉之國的王子問她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她說自己是思念過世的奶奶所以闖入了這片禁林,月泉之國的王子牽起公主的手向花錦之國的國度走去,他知道愛情的萌芽已經開出了綠葉正在等待著花朵的綻放,而在身後那個昏暗的夜色裏,食屍鬼們安靜地躺在那裏等待著死亡的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