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的丹藥和藥劑所需要的材料太過珍貴——至少在現在這個時代大多數材料都挺珍貴的——而且藥效還不太好發揮，低端的丹藥和藥劑已經不適合現在的這個時代，所以我就想用一些廉價的材料，甚至是合成藥物來製造出這兩種藥劑……可惜的是，我想法是好的，可是都這麽老了還這麽不服輸、這麽天真就有點不好了。”雲老笑嗬嗬地說道：“還好你回國了，不然這個項目不知道要擱置到什麽時候才能重啟。我們為這個項目花費了太多精力、時間和預算，當初項目擱置的時候，老李差點就氣得動手了……”

    楚琳食指在資料上點了點，雙眼半闔，“這兩種藥劑也不能說是完全不成功，隻是付出和收入不成比例，而且消耗的都還是超能者體內的潛力，如果是培養死士的話還能用，想要普及就別想了。雲老怪，你確定你說的‘難題’就隻是這些？”

    楚琳說話陰陽怪氣的，但是也沒人想要說什麽，如果所謂的‘難題’真的就‘隻有那些’的話，那還真不是什麽難題，他們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雲老非要擱置這個項目，明明隻要按照這個思路繼續下去的話，這兩種藥劑就能夠製作出來了。

    “我們的思路對了，可是方向錯了……”楚琳現在才發現，雲老已經老了，他歎息道：“我們做出來的藥劑，都是在壓榨超能者的潛力，原本能夠達到第八能級的超能者，用了我們的藥劑可能就隻能夠達到第七能級了，再往上的話……用我們的藥劑就做不到了。犧牲未來換來的現在，不值當！”

    “老了，狠不下心啦……”

    若是在雲老年輕的時候，甚至是前些年，他都敢把這兩種有缺陷的藥劑拿出來給人用了，可是隨著年老，雲老就已經開始瞻前顧後了，再也狠不下心來了。

    誰都知道，一旦這種藥劑被製造出來了，經過了試驗之後，第一時間肯定是給軍人們使用的，但是問題恰巧在這裏——雲老已經不想再用這些軍人們的未來去換取當下的利益了！

    以前他做過很多次類似的虧心事，但是現在他已經下不去手了。

    所以他寧願擱置這個項目，一人頂住了所有壓力也要等待楚琳回來，或者是國家再出現一個超級天才科學家，不然這個項目他寧願一直擱置下去，即便他們已經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太多的東西。

    一邊是絕大多數人的‘夢想’，而另一邊卻隻是一群人的‘未來’，如果雲老還是以前那樣的話，他肯定會選擇前者，但是這些年來他認為他做過太多錯事了，曾經的‘強化人計劃’就是他主持的，所以這一次他選擇了後者。

    “這個項目我擱置了快有三個月了……”雲老還在繼續做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口中也在感歎：“這三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對的？為了少部分人的未來而摒棄了絕大數人的正義，思來想去我似乎都是錯的，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後悔……”

    “雲老怪，你已經老了！”楚琳重點點出了‘老’字，“所以以後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學政哥和大富哥可是盯著您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很久了，你已經老了，也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

    研究員們竊笑著，雲老的兩個‘親傳弟子’也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來。

    雲老笑了笑，沒說話。

    能夠讓楚琳撒嬌的對象並不多，雲老算一個，雖然不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可是自從她和楚煜加入超能管理局之後雲老一直很照顧他們，若說超管局有幾個能讓楚琳聽話的人的話，雲老算得上是一個。

    至少他們能夠勸住楚琳，楚煜的話……就不太清楚了。

    資料已經整理完畢了，所有的資料，包括還沒處理掉的草稿都被找出來了，全部都擺在了楚琳的麵前。

    雲老之前製造出來的那些藥劑也隻是方向錯了，改換一下方向的話，就能夠應用到新型藥劑中來，而楚琳要解決的那幾個難題，如果改換到這個方向上的話，那就真的成為難題了。

    若是不想壓榨潛力的話，那麽生命升華、精神進化所需要的能量從何而來呢？這就又是一個難題了！

    畢竟雲老想要製作藥劑的原因就是降低成本並提高藥效，可是這太難了，還是先把藥劑做出來，再試試如何去降低成本吧！

    …………

    “我感覺我已經是一隻鹹魚了……”許文茵頭枕在喬淑慎的大腿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喃喃道。

    楚煜也是癱在了沙發上，無力的吐槽道：“我感覺我家已經變成你們家了，除了洗澡之外，你們都是待在我家的，甚至你們昨晚睡覺都是直接占了我的床，你們什麽意思啊？你們家就在我家樓上，走幾步路有這麽累嗎？”

    “你昨晚不是不在家嗎？我們玩累了，就順便住下咯。”許文茵坐起了身，“誒喲~……你放心吧，我們沒把內衣褲扔你床上，你也不用期待什麽。”

    “半年前你們還住別墅的時候，不請保姆，不請鍾點工，周末還是我去幫你們洗的內衣褲，我期待個鬼啊！”

    沒人知道楚璃的內心是何等的臥槽，今天下午她沒課，也沒人約她出去玩，出去的話也什麽好玩的……

    可是她也沒想到待在家裏居然會聽到這麽臥槽的東西，而且看淑慎姐的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她也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麽評論這三個人的關係才好……嗯，不對，也許是四個人！

    也許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更加糟糕。

    “喂！”

    楚煜把頭轉了過去，問道：“幹嘛？”

    楚璃遲疑了片刻，然後懷著忐忑開口問道：“你和淑慎姐她們是什麽關係？”

    楚煜有點摸不著頭腦，“呃……不就是朋友嗎？還能有什麽關係？”

    喬淑慎掩嘴輕笑了兩聲：“我覺得吧，小璃想問的可能是我們和你睡過了沒有？”

    “咳咳……”爬起來喝水的許文茵被嗆了一口，在一旁玩手機的蕭美人都沒注意到手機掉地上了，小黑呆若木雞的看著他們三個，雖然貓是天生的遠視眼，但是小黑是妖，視力很好的。

    楚璃羞紅的臉，說實話，剛開口的時候她就後悔了，她也沒想到喬淑慎居然這麽汙，而且還把她的話給解讀出來了，真的讓她挺尷尬的。

    楚煜倒是麵色如常，不，應該說讓人有點難以捉摸。

    不過他也沒有沉默多久：“這個嘛，很難說清楚的，哪種意義上的‘睡’，這是個問題。睡在一張床上的話，這事兒肯定發生過，不過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嘛……這可就難說了。”

    看著楚煜臉上那古怪的笑容，她們心頭一慌，許文茵急忙叫道：“喂喂喂，你這人怎麽平白辱人清白的？誰跟你睡過啊？誰跟你睡過啦？”

    模糊不清的用詞，令人玩味的語氣，難以捉摸的笑容，誰都不知道楚煜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喬淑慎也沒說話，但是以他們兩個的默契，就算沒事先溝通過，突發奇想的想要耍她們一下，她們也不會發現有什麽不對的。

    “我說的可是真的，不信你們問淑慎。”楚煜像是有恃無恐，品著茶，淡定得很。

    她們突然慌了，喬淑慎隻是笑著沒說話，但是在她們看來，她的那個微笑怎麽看都很意味深長……

    “嘖，沒意思啊淑慎！”楚煜抱怨了一聲。

    喬淑慎輕笑道：“可是你這樣也沒多有意思啊，這樣嚇她們就有意思啊？”

    蕭美人和許文茵不知怎麽的就鬆了一口氣，楚璃狠狠地瞪了楚煜一眼，而楚煜卻從一隻貓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的情緒……真是有夠靈異的！

    “不玩了，跟你們說件事兒。”楚煜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說道：“從明天開始！我要去給人當教官去，為期兩個月。”

    “晚上不回來？”許文茵問道。

    楚煜搖搖頭：“不回了，就住那兒了！兩個月的時間，除非有什麽大事，不然我都不會回家了。”

    幾rén miàn麵相覷，許文茵率先說道：“你們……有誰會做飯嗎？先說好了，我可不會！”

    喬淑慎搖頭道：“我做的飯還能吃……但吃過了楚煜做的飯之後，我突然就不想自己做飯了。”

    “我隻會燒烤……你們知道的，我以前去工作的時候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沒學過做飯。”

    “你們應該不會覺得一隻貓會做飯吧？”

    “在家裏的時候是爸媽做飯，在學校吃的是食堂，搬出來之後是他做飯……”

    好吧，到頭來還是要靠外賣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