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門板後麵，健身房裏的事情我什麽也看不到。隻是應約聽見些咣當哐當的碰撞聲。過了一會，他們好像再用另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講話——雖說我不會說這種語言，不過我也推斷出了這是粵語。

    我不知道他們是要幹什麽。但隨後就傳出一陣女人的尖叫聲，還有一陣拉扯聲。

    我心想不妙，感覺站了起來，有些吃力得地開了門。

    眼前的景象令我渾身發冷，好像心跳就要停止一般——

    一具被割去下體的男屍麵目全非地被拋棄在地上，下身烏黑的血跡斑斑；整個臉似乎受過嚴重的摧殘，原本有神的眼珠被挖出，隨意地拋棄在地上，成了個血淋淋的大空洞；蒼白的嘴唇微微張著，似乎是要訴說著什麽，看樣子，是對死亡的幾分不安。

    我捂著嘴，臉龐因恐懼而發青

    雖說末世後我屍體見多了，我也沒多大感到惡心。可這般殘忍的死法，我還是頭一次見。

    就在我感到身體發麻的瞬間，角落裏的另一番景象使我呆了。

    一個紋身大漢將一個年輕女孩摁倒在地，手還堵著嘴。另兩個混混站在一旁，一個手提電鋸，一個緊握菜刀。兩個混混一胖一瘦，胖的賊眉鼠眼，瘦的臉皮下陷，看上去，都不是什麽好家夥。

    我的出現讓他們渾身警惕，似乎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女孩看上去很年輕，麵孔很精致，不過二十三歲。小麥色的皮膚，線條流暢的小腹，看上去，應該是這兒的健身教練。眼神死死盯著三個混混，就像盯著三個殺父仇人一般。我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在三個混混的威逼之下，還能拚死反抗——這是要有怎樣的勇氣。

    “媽的，你小子命大啊，沒弄死你算你舒服”拿電鋸的胖子邁著大步向我走來，臉上的肥肉簡直要崩了出來“他媽這兒不管你的事，勸你趕快滾!”

    “大兄弟，你這是要搞啥呢”瘦子也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搞啥？我……我走錯了……”我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極力地拖延著時間。畢竟我不是不知道，單挑三四個混混是怎樣一種體驗。

    “媽的，我們大哥要上這女的。如果你不認識這女的，我勸你趕快滾蛋”胖子一臉凶相，揚起了手中的電鋸，好像就要鋸開我一樣“如果你再不滾，可就不是把你扔天台等死了，而是把你的丁丁剁了!”

    “就像旁邊那個家夥一樣”瘦子像猴子一樣跳起來，渾身咋咋呼呼地接著話。

    “不不，三位大哥誤會了，小弟不是來搞事的……小弟……小弟早就想操這女的，小弟是……是來專程來向各位大哥學習學習的”我殷勤著臉陪笑著，可心裏早有準備。

    “啊，沒問題，你小子懂事啊”紋身大漢從地上爬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我。八成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兒“大胖，快讓新來的兄弟學習學習!”

    隻見那胖子一把撲過去，對著女孩的胸就是一陣亂摸。我卻什麽都不能做，心裏就是十分愧疚。

    “小弟你在一邊看著就行，大哥們先快活快活!”

    說完瘦子也撲了上去。此時女孩的運動內衣已經被撕開，白色的休閑短褲也被扔到一邊。那女孩十分幽怨地看著我，那憎惡的表情令我感到難受——好像我也成了幫凶一般。

    三個禽獸就這麽在她身上亂摸，就像三隻貪婪的惡狼。絲毫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是時候了!

    不能再等了!

    末世以來，雖說我弄死過不少喪屍，可shā rén這種事，我也未曾幹過。

    對於張德龍這般的混蛋，我也隻是在最憤怒的時候動過殺心。如果真要動手，我是不敢的。

    我摸了摸背上的開山刀，刀身很沉。

    我的手心在冒汗。

    如果我不動手，這個女孩很有可能會被他們就這樣糟蹋，然後跟那具屍體一樣，麵目全非地躺在那。

    如果我動了手，那我可能一輩子，都會生活在自責之中。

    殺？還是不殺？

    “嗚……嗚……”那女孩扔在死命掙紮著，可明顯已經筋疲力盡。似乎是在求救，又想是在罵我。

    “媽的……”我歎息了一身，臉上的猶豫在漸漸消失。

    去死吧——

    對著這幫泯滅人性的禽獸，我沒有絲毫的猶豫。

    沉重的刀身就這麽卡在胖子的頭蓋骨上，那聲音，估計和殺豬有的一拚。我手一揚，這東西就倒在了地上，沒了性命。

    我的身上濺滿了乳白色的腦漿，沒想到跟殺喪屍一樣還自帶特效的。

    瘦子見狀，大吼一聲，瞪大眼睛，提著菜刀就要快步朝我衝來。

    幾天前殺喪屍的經曆，給了現在的我足夠的經驗。幾十頭喪屍，甚至是一頭變異喪屍都死在了我的手中。我不相信，這樣一個瘋子會比變異喪屍還要可怕。

    菜刀在我耳邊呼嘯而過。瘦子一刀不中，一個轉身，聲色俱厲地舉起菜刀，要砍像我的肩胛骨。我一個驢打滾，看準時機，手起刀落，直接在瘦子的脊梁上砍出個一寸長的窟窿。

    紋身大漢這才反應過來，手裏也不拿家夥，就是眼珠一瞪，蠻牛般地朝我撞來。我躲閃不及，一個倒栽跟頭倒在了地上。

    “狗日的，現在，咋辦？”紋身大漢蹲下身，從口袋裏摸出把shǒu qiāng，抵住我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