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永遠都忘不了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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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席上的長老們,此刻也全都正襟危坐。



    



    “這老家夥真的認真了!”王家大長老王柱,有些諷刺的意味道。



    



    “你也別這麽說,台上那小子確實不一般,好像沒有靈力,感覺似乎是體修,可是我總覺得他沒有那麽簡單。”張天一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看到死魚眼的第一眼,就有一種直觀的凝視神的感覺,這種強烈的照耀心房的感覺,讓他的直覺開始變得古怪,不知道應該把死魚眼評定為什麽樣的人。



    



    “來了!那少年動了!”夢山君大喊一聲。



    



    ……



    



    死魚眼看到胡忠長老的荒之月漸漸在身後成型,他深吸一口氣,做出進攻的姿勢,緊接著,化作一縷青煙,飄到胡忠長老的身後荒月之上。



    



    可胡忠長老已經開啟了荒之月的實力,又怎麽能輕易地讓他近身,突然間向左疾馳而去,速度快的如同順義,眨眼之間整個人就已經移出三十米開外。



    



    還不等死魚眼有什麽反應,對方又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猛然間迎頭一拳!



    



    死魚眼雙手交叉擋住這一拳,之後,伸出右腳狠狠地踢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這一腳力量大得驚人,遠處僅僅觀望一眼,就能清晰的看到,胡忠後背反彈出去的氣流。



    



    還沒等眾人眼神動一下,胡忠的身體如同炮彈一眼對著天空彈射而去。



    



    而此刻死魚眼終於落地,抬頭瞬間,雙腳彎曲,狠狠在地麵上一踩,整個人的速度比剛才胡忠長老的挪移還要快,地麵上空留了兩個腳掌,四周的氣流直接橫推而出,繞著周圍奔跑一圈。



    



    當胡忠清醒過來以後,知道對方已經在天空之上,他翻轉身體,雙手開合,靈力湧動,胸前突然飛出一隻巨大的白虎,白虎雙眼赤紅,如同胡忠一樣,當它的眼神重新落在天空之上時,白虎正巧看到死魚眼握緊右拳垂直而下。



    



    白虎先是怒吼一聲,震得四周之人腦海轟鳴,可是之後白虎的眼神卻人性化的依據,剛才的吼聲,衝出的時候,對準了天空上的死魚眼,可人家根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白虎已經是離弦的箭,根本收不住,隻能硬生生的對準死魚眼的身體咬去。誰知剛一靠近,對方的一個拳頭,就把白虎的虛影打碎,緊接著碰觸到了胡忠長老的胸膛。



    



    最終死魚眼左右移動,看到胡忠長老眼神當中的懼意,反身一腳,踹在對方身上,而後越過空中,徑直落在了演武場的邊緣。



    



    胡忠長老同樣借著力道,反身落在了演出場的邊緣。



    



    這場勝負在大多數弟子嚴重,或許是五五開,可是在更多高深莫測的長老們,家主們眼中,死魚眼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荒月。



    



    怎麽可能!



    



    ……



    



    坐在三長老旁邊的亂帝,看到這場精彩的對局,說出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評價,而正捂著肚子,一臉認真地三長老,此時此刻盯著死魚眼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簡單!粗暴!沒有任何技巧上的修飾,沒有任何靈力上的gòng yīng,就靠著一雙拳頭裏爆炸性的力量,還有那鬼魅一般的速度。”



    



    那目光中,帶著忌憚,帶著敬畏,還帶著幾分放浪不羈的對決與自信。



    



    這樣的目光同在在另一個人的眼中出現,這個人就是亂帝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拄拐老人,兩個人的眼神在這一刻是多麽的相同。



    



    而長老席上,當兩個人各站到演武場邊緣的時候,所有長老都沒了聲音,眼神裏隻有濃濃的不解和忌憚。



    



    “這個人……”袁天罡首先反應過來,他的臉是平靜的,可是他的右手卻不停地戰鬥。



    



    腦海中不斷回想剛才死魚眼雙腳踏地往上飛馳的過程中,氣浪迎麵而來時候的刺痛感,他還記得剛剛自己多餘的將氣浪用右手甩開,可是正因為這樣,自己的右手到現在都顫抖不停。



    



    他深吸一口氣,手放在桌子下麵,左手拚命地握住右手,逼它不顫抖,可是這種顫抖似乎成了身體的本能,仿佛自己剛才那一下觸怒了神!



    



    “別多想了,世界這麽大什麽人沒見過,又什麽人沒有,或許這小子就是天生煉體的好材料,所以年紀輕輕就有了這般實力,不過靈力主導著這個世界是有理由的,隻要給胡忠休息過來,對方肯定要輸的。”夢山君口若懸河,給大家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感覺上在解釋這種現象,可是隻有靠在最前麵的夢山君自己知道,方才天空之上出拳降落的死魚眼,泄露出來的氣勢到底有多恐怖!



    



    與其說是在安慰眾人,倒不如說在安慰自己。



    



    這群人之中的方家大長老方離,此刻早已經離開了他們,而來到了裁判席陸霸天身後,雙手抱著膀,默然的站在那裏。而陸霸天似乎根本沒發現他似的,眼神依舊如剛才那樣,充滿了不言而喻的色彩。



    



    方家大長老問道;“小雜種,是怎麽發現他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陸霸天強忍著衝出去的衝動,收回目光,淡然的看著下方,“這種東西不是那家夥可以左右的,是天意。”



    



    “他注定要成為亂域的守護神,在小雜種的手下可惜了。”方離麵色淡然,用眼角的餘光看了遠處長老席,正癡癡發呆的張天一一眼。



    



    方家大長老苦笑道:“你家的小子可是把老張頭嚇壞了,他好像看出了什麽。”



    



    陸霸天無可奈何道:“該來的總會來的,當然,該走的還是會走的,你是來,還是走?”



    



    “我隻隨心。”



    



    方離說完,轉身離去,臨走之前,又加了一句:“抓緊把解藥配出來,再配不出來,幾萬人都得玩完!”



    



    “草!我他麽也不想啊!關鍵是配不出來啊!”三長老惱怒的站起來,轉身吼道,“我現在就去找那個不省心的小雜種去!到底是什麽藥這麽霸道。”



    



    ……



    



    安靜的演武場,隻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小家夥,你真讓我吃驚。”胡忠長老哀歎道,“上一次被打成這樣是什麽時候了呢?時間太久忘記了,不過我卻清楚地記得,從那以後我一直拚命地修煉,再也沒輸過,我認為輸是一種可恥的行為,不過如今我必須的承認,我輸了。”



    



    胡忠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走到演武場中心道:“人老了,修煉也修到頭了,所以得學會輸得起。”



    



    死魚眼冰冷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神采,麵容帶著幾分靦腆,腳步沉沉的走向胡忠長老。



    



    “得罪了。”



    



    胡忠伸手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路還很長,得罪了這三個字,以後千萬別對人說,因為輸是一種尊敬,贏是一種欽佩,不論輸贏,都是一種榮譽。”



    



    “你要走的路,真的,還要好長……”



    



    胡忠長老臨走的時候,忍不住又一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死魚眼轉身,默默地看著這樣一位,有些虛榮,有些慍怒,喜歡教育後生子弟的前輩,有一種光芒刺進心髒的感覺,全身都暖暖的。



    



    眼前有些模糊,他仿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



    



    他是個乞丐,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是了,每次挨餓的時候,都會仰頭看著街道上青銅樹的枝葉,幻想著青銅葉是甜甜的該多好,甜甜的吃到肚子裏,熱乎乎的溫暖自己。



    



    就這樣無力的靠在斷壁殘垣的牆壁上,仰望著遠處泛黃的青銅古樹,意識漸漸昏迷。



    



    偶然間,仿佛有個人,很自然的出現自己麵前,他好像看到空氣裏流出了甘甜的水,繞著自己的身體,遊走,最後緩緩進入自己口中,那水不冰不冷,溫暖的像陽光剛剛照射完的海洋。



    



    人影漸漸消失的時候,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可除了被風吹走的青銅樹葉,就剩下遠處高矮不同,升起炊煙的房屋,唯有嘴邊,還有留有讓人難忘的甘甜。



    



    同樣的溫暖,如今又經曆了多少年,再次感覺到了呢?那沐浴春風的溫暖,那柔情的清水,那讓人難以忘懷的背影,如風,如雨,如琳琅滿目的暖色,如千情萬姿的女人……



    



    對別人來說的滴水之恩,對自己來說,卻好過千言萬語,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