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那幾個人，憋整整一段故事，才出現，那刻鍾，那幾刻鍾，嚐過了多少痛苦，才能得到的坐享其成，他們是誰？他們是一群壞蛋，他們擁有最卑微的權利，卻擁有最強大的決定力，他們甚至還不如生活在茫茫世界的人類，他們是一群玩物喪誌的混蛋。

    

    ————選自《惡俗攻略》之遠古意誌

    

    陸雲還在疑惑，尤其是拿著鐮刀正麵對著自己的死神工會之人，看了一會，忽然嘴角微翹來了興致，嘖嘖有聲的圍著麵前右手太高死神之鐮的公會之人說：“喲，哥們，造型挺別致啊，看你一抬手！”

    

    陸雲也學者他的模樣，以手指替換鐮刀，指著下方的出口說：“霸氣側漏！這麽牛逼的造型，你擺了多久了？一天？兩天？不會是兩年吧。”

    

    他的目光從死神工會被定住員工的臉上轉移到了他手中的死神之鐮，之前《遁天盜書》的時候，他就想偷走死神之鐮，哪怕是複製品也好呀，然後，他伸手了，輕鬆地將死神之鐮放到了儲物戒指裏，轉身他想那另一位死神工會的死神之鐮的時候，下麵的長廊通道裏，忽然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慢，很有韻律，“踏……踏……踏……”

    

    每走一步，聲音便會由遠及近一步，等到陸雲真的看到了這個身影的時候，他看清楚了，那是個人，不過隻有人類的身軀，沒有腦袋，穿著人類的純黑色的浴袍，手中拿著酒葫蘆，腰間掛著一枚金色帶著銅鏽的銅錢，黑色的線，小拇指粗綁著一個金色的銅錢，怎麽看也不像是凡品，可是這樣穿著怪異的無頭之人，怎麽會出現這種係統製式的遊戲當中。

    

    沒有頭是最奇怪的事，陸雲正想著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那無頭之人竟然將酒葫蘆全部朝著肩膀上麵傾倒而去，嘩啦啦的聲音，仿佛導入了酒杯之中，最後那頭緩緩從肩膀裏麵伸了出來，是個人頭，人類種，隻不過陸雲看這位老先生長相，賊眉鼠眼，再加上老年人臉上的褶子，怎麽看也也不像個好人。

    

    “少年人，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很讓人討厭的那一類嗎？”老人胡子不長，卻全都白了，胡茬連帶根部，皆是這樣，他轉身看向旁邊兩名不動的人，眉毛一挑，差異道，“奇了怪了，我明明記得下去時，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鐮刀，怎麽剛轉了個彎就少了一個，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厚道。”

    

    他後一句話的意思明顯是針對陸雲說的，陸雲也聽得清楚，鬧了個臉通紅，不過老人似乎也是無心一嘴，緊接著他轉頭朝著另一邊看去，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他再聞味道，緊接著他睜開眼睛，眼睛微眯，眼球轉動，與老鼠一般無二，最後鼠眼轉到了陸雲的身上，他嘴角一咧，似乎找到了什麽似的，繼續閉上眼睛，不過與之前不同，他鼻子的朝向變了，一直在陸雲的身上搜索不停。

    

    “嗯，嗯，不錯不錯，有味道，我的味道。”老人半閉半睜開眼睛，心滿意足的說。

    

    陸雲沒來由的聽到了這半句話，菊花一緊，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目光死死地盯著這怡然自得的老先生，感覺就好像深夜在酒吧的胡同裏看見了的老liú máng，而且瞧他臉上的紅暈，明顯是喝醉酒了的樣子，陸雲真懷疑他性別部分把自己ox了。

    

    “嘖嘖，現在的少年啊，想法怎麽都那麽複雜。”老先生自顧自的說道，兩步走過來，回頭看向一肩之隔的旁邊死神工會之人，目光再往下順，到了他手中的鐮刀那裏，那本是剛才陸雲想要順手牽羊的東西，不過看見下麵有人走上來，出於涉世不深的緣故，沒有下得去臉麵，可眼前這老先生，似乎無所顧忌，伸手就將那把鐮刀拿在手裏，抬起手，還看了看，似乎覺得不錯，兩條眼睛眯成了縫，那模樣，就好像一隻狡猾的老鼠，在別人家的廚房找到了一塊高級奶酪。

    

    他伸手拍了一下陸雲的肩膀，歎息說：“做人啊，可一定不能似乎亂想，你想的不一定是別人想的，而你沒想過的，或許反而是別人要做的，你的想法單純了點，或許可以說成膚淺了點，在我們那個年代，很少有這麽多複雜想法的人類。人類呀，那個時候還很弱小，當然，現在他們也不強大，強大的隻有橫在空中的那顆月亮，那顆月亮可是老家夥我佩服的第二個人，天下第二！”

    

    “那，誰是天下第一？”陸雲轉頭問。

    

    “我心中的天下第一？”老先生在陸雲點頭之後，下意識的伸出老手摸了摸懷中的酒葫蘆，“我心中的天下第一呀，不能說，說了就犯了忌諱，那個人最近這幾萬年狀態一直不好，很不好，我們一直懷疑，她是不是大姨媽來了，可這幾萬年的大姨媽，怎麽還沒搞完。唉，她要是在胡搞亂搞，我們就要聯合舉報她了，雖然舉報彈劾都不太好使，畢竟人家那麽強，強大的讓所有人說靠邊站就靠邊站，說你是個土鱉，你就得變成王八，沒辦法的事，有時候也會覺得可惜，天下第一，我們都曾是天下第一，可是隻有那個人，才是永恒的第一。”

    

    老先生自顧自的說完這些，也不管陸雲聽的懂還是聽不懂，回頭就是伸手在他胸脯上一陣亂摸，酒未醒，臉上的紅暈未退，老先生開心的笑著，褶子都少了好幾道：“真是啊，真的是啊，你說你怎麽就跑到這來了呢，緣分啊，可惜，可惜呀。”

    

    陸雲清晰地感覺到，他摸的不是自己，雖然身體接觸到了手掌，可是在他的感覺上來看，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在觸摸，自己好像胸前被開了一個洞，洞裏麵好像有一個石頭做的酒葫蘆，他在摸無盡酒葫蘆！

    

    陸雲一臉懵逼的看著麵前的老先生，腦海中回蕩著三個問題：第一，它到底是誰？第二，他們怎麽在虛擬世界能玩出這種花活？第三，無盡酒葫蘆不實在石刻書裏麵嗎！

    

    摸著摸著，老人抬頭看了陸雲一眼，隨後，收回了手，看著表情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最後帶著幾分抱怨的神色望著陸雲說：“你這家夥真不知好好帶它，那可是個寶貝，我的寶貝，裝水水盡，裝天天無，裝酒，嘿嘿，那可就是無盡酒葫蘆，天下美酒取之不盡，喝之不接，當年它陪伴我無數歲月，我臨走之前就怕它壞了，找了某座登上去可以摘星星的山，摘了兩顆星，做成的青石膏，抹在外麵，有到了海底最深處的海淵裏，抱著世界上最後一方淨土，重新煆燒，百日千年，彈指一揮間，最後才能保存了這麽久。”

    

    “你到底是誰！”這一次陸雲真的炸毛了，他怕了，這老家夥看起來沒有瘋癲，說起話來淡淡然，可是沒說一句話，都感覺像是踩著驚雷來到他麵前，一句話捅破天，一句話打破海淵，簡直就是個摘星望月的絕代主宰，陸雲害怕的發毛，這家夥若是在現實當中那也就算了，在虛擬世界裏，他還真怕自己魂魄被拘禁起來，像燒無盡酒葫蘆似的煆燒起來，這人說話離譜，可那份淡然的表情，卻又讓人沒辦法去反對。

    

    “嘖嘖，少年人就是思想複雜，你好歹也是拿著我酒葫蘆的人，怎麽能這麽慫，不過，”他說到這，眼神向上瞟了一下，感覺四周似乎真的沒人，也不管身後兩個家夥算不算人，直接貼在陸雲耳邊說，“我喜歡，慫一點沒什麽，下次找回場子就行了。”

    

    他說完，收回腦袋，笑歎說：“走了走了，和你們這群小家夥可是玩不到一起去的，我們就是隻適合看看新世界，沒事聊聊天，吹吹牛逼什麽的，幻想世界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我們這些沉睡的人，能在另一個地方以另一種方式活著，挺好，我是真的相對她說……臥槽！”

    

    老先生剛才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可是當他緩緩地緩過神，看到一隻迷你冒火的骷髏頭貼在自己腦門上，並且發出“桀桀桀”聲音的時候，當場嚇了一跳，在緊接著，後退了三步，那張臉明顯的慘白了下去。

    

    難以置信的指著迷你骷髏頭，破口大罵，與剛才那股“我是前輩”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吼叫道：“槽你姥姥，你特麽怎麽在這裏，混蛋啊，遇上你一定沒好事，滾，快離我遠點，上一次不小心碰到一的衣服，我特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回頭想想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剛起床就發現山洞裏麵黑漆漆一片，你個老混蛋，養食人螞蟻玩，你怎麽不讓他咬你自己啊，你這個老混蛋，你特麽那個時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的！”

    

    陸雲：“……”

    

    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跟在自己身邊的石刻書，似乎從前是個也喜歡吹牛逼的大佬，不然眼前這位動不動就摘星星的大佬不會這樣麵紅脖子粗的說這些話。不過陸雲感覺更奇怪的是，為什麽看見老人如此謾罵的場麵，怎麽會覺得如此熟悉，好像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指責，深深地帶著舊日裏相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