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陸雲瞠目結舌，他組織了一下措辭，想了想他到底要問什麽，問出什麽，便又說，“難道認識？就是你們和這顆小骷髏頭，因為之前那位長得賊眉鼠眼的老先生好像也認識我肩頭的這枚骷髏，我本身就很奇怪，當初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就一直存在，好像是為了在這個世界迎接我似的，又或者，它一直在這個人的身體裏。你知道它原本是什麽嘛。”

    

    男人笑了兩聲，望著肩膀上小骷髏頭時候，眼神十分複雜，不過更多的是苦笑，他對於一些被整的事情，似乎很看的開，而且對陸雲的感官還不錯，於是便回答說：“當然知道，他是個讓人討厭的家夥，我這麽說一點也不過分，我說過的，讓人討厭，是人，不是其他，畢竟妖族很敬重他，你曾經也是妖，也應該知道，妖族人對於這個人的看法，我們都很老了，可是我們彼此存在的時候，卻都感覺到了很年輕，而他，不論是在誰麵前，好像從來都沒有成熟過似的，唯獨那一次，神魔時代的時候，我醒過一次，看了一眼，那時候的他，很不一樣。至於我們這種天生地長的凶獸嘛，對於他的看法，有些人喜歡，有些人討厭，有些人會選擇無視，而我跟他嘛，從前很一般，不對付，但自從上一次之後，感官上還不錯。”

    

    “有些事情不深入接觸，就不會懂的，這些你該理解。所以，我說的它是誰，你心裏也應該清楚了吧、”

    

    陸雲似乎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他伸手抓住肩頭的骷髏頭看了又看，顫顫巍巍的驚恐說：“這個，難道它是……”

    

    “就是。”男人開始調酒，將四五種全部都兌到一起說，“也許你會很疑惑，為什麽我就這麽肯定，為什麽呢，當然是多年來同為遠古十大凶獸的關係了，嗬嗬，你說那位賊眉鼠眼的老先生？賊眉鼠眼，形容的漂亮。”

    

    “漂亮個屁！”老人早已經來到了這邊，聽他們說話的時候，隱藏的很好，存在感被壓低，他明明就坐在陸雲身邊，可是陸雲剛才一直不知道身邊竟然有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在別rén miàn前亂說我壞話，”他轉過頭，怒目而視，好像心中有很多抱怨似的，眼神帶著幾分惆悵說，“你也是，你個小家夥，偷了一把神器還不知足，說，你還想跟在我後麵偷什麽？不過你要是真想偷，我倒是知道你可以去偷什麽，你去偷剛才那個女人身上的寶貝去，什麽都行，隻要你能偷來給我，我收藏的鐮刀也給你了。”

    

    “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這是另一個人的聲音，女人的身影。

    

    這女人也同樣是毫無存在感，她就坐在陸雲的另一邊，如果不是說話的聲音擾亂了她自己的存在感，陸雲根本不會發現她就坐在自己身邊這件事，這種讓人揣摩不透的存在感與自己手裏睡覺的迷你骷髏，它們同出一轍，通過這件事情，陸雲越加相信，麵前調酒的男子的話，說是對的。

    

    想到這裏，陸雲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這是真的，這位混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那他真的是怕到了極點。他甚至能看到虛擬世界裏自己凝聚出來的汗珠，老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嘴角微翹略有嘲笑的說：“你真的可以呀，請重新理解老朽的話，我說的是，反應慢的可以，之前認為我是吹牛，然後認為我們都是瘋子，雖然你不說，可我們一切都能知道，現在看見熟人了，然後呢，就開始害怕了？”

    

    老人像摟měi nǚ似的，將陸雲摟到懷裏說：“不要怕，有時候你越害怕，越會感覺到敵人的可怕，朋友的可怕，但是隻要你無懼無畏，那你就會很自然的不會有任何心裏負擔了。大不了想想怎麽把它就地掩埋，我也是知道的，誰跟他接觸都會很倒黴，難怪你最近運氣不佳，總被追殺。”

    

    陸雲“啪”的一聲打掉了老人的手，老人歎了一口氣說：“唉，還真是個男的，我就奇了怪了，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有長得這麽妖孽的男的。你們有聽說過嗎？我覺得男的長得像女人的種族實在是太少見了。”

    

    “人類是一個群體，是一個種族，但是中間還有很多細分。”男人的酒已經調好了，從吧台下麵取出三個小的核桃型的透明杯子，每一個杯子裏麵都倒上一點，他從容的又說道，“我想老家夥，你應該還記得那個神，那個一直放血的真神。”

    

    “記得，記得，敢那麽放血的真神，一輩子都忘不掉。”老人沒舍得喝，隻是用鼻子輕輕地嗅了兩下，能讓高級調酒師調出來的酒，他可舍不得喝，哪怕是在現實世界，這也是他的技能，而他知道，男人還有個規矩，就是從不隨便調酒，品酒，這回讓他想起傷心的往事，隻有非常特殊的情況，他才會去調酒，所以就在大家都在討論仙人球如何養殖不會死亡時，他們看到男人領著陌生小男孩來到酒吧裏，他們都精神抖擻的趕了過來。

    

    “三，三哥，我們的呢？”又有人說話了。

    

    女人旁邊空空的椅子上忽然坐著一位上半身**的男人，他眼睛帶著幾分期盼，盯著那個調好的杯中酒，男人沒在在意他，隻是說了一聲：“稍等，有時候，我們真的應該好好地回想一下，神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神，我們是永遠被定格在神牆之外的人。”

    

    “神？”陸雲手中握著雞尾酒，愣愣出神。

    

    女人喝下去之後，shēn yín了一聲，心滿意足的解釋說：“神就是神，神，無所不能，縱橫萬千世界，神可以遨遊天地，神甚至能偷偷地把你給qiáng jiān了，強大的女人可以說成是女神，但是這個女人不是你們世界的綠茶婊，是真的強大的女神，其他的世界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有。我對你們世界還是知道一點的，畢竟相鄰嘛。不過說到神，你肯定知道神魔時代的吧，神魔時代，神族和魔族從開始戰鬥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結束，從現在來看你或許覺得是人類最終得到了勝利，其實不是的，你們的勝利終將被神族，又或者是魔族所取代，而神族信奉的就是神，當然他們的神，和我們說的神，略有不同，但也有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是真神，真正的神。唉，我明明也可以像那一位一樣成為真神的，可是奈何還是沒有打破世界的壁壘，在這個世界唯一能成為神的，或許隻有那一位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都不再說話，這就表示了一種認同，女人想了想，又說：“說道當年那位神，我印象很深刻，太深刻了，因為他強大的簡直讓人窒息，多少年沒有窒息的感覺了，不過我感覺他是病了，完全收斂不住氣息，然後，就是快要死了。”

    

    眾人又同時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們將目光全都轉移到了調第二杯雞尾酒的男人身上，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論外麵的世界，他是最有資格發言的，男人淡淡的說：“我看到的神，和你們說的地方都不太一樣，不是單純的記得他放血，也不是單純的說強大，而是他滴出來的每一滴血都很不同，當年我看的很清楚，他滴出來的每一滴血就像是活了似的，有的在地麵跳動，有的直接變chéng rén形，甚至有的天生就會說話，簡直駭人聽聞。所以，按照之前說的，陸雲到底屬於人類的那一種，我覺得應該是他五十滴血的第三十八滴血。”

    

    “我知道我知道！”有個身穿黃袍的人伸手，他坐在老先生的旁邊，隻是陸雲心神震撼，並且略有崩潰的看他，剛才他確實沒有在那裏，因為陸雲剛才故意回頭看了一眼，確認一個人也沒有，然而他就這樣出現了，陸雲認得他，他是之前摔跤的那位，隻不過和剛才上半身**的家夥不同，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那滴血我見過，藍色的，是五十滴血裏麵唯一藍色的，看起來十分完美，它就好像世界上最完美的東西似的，可是若真想要去形容，除了說完美，美麗，之外真的想不出來是什麽詞了”

    

    男人看著陸雲說：“你是神創造的第三十八滴血，代表的是完美，所以你的身體才會是這幅樣子，你們家族一定是不論生出男孩還是女孩，都會非常漂亮，並且天生有一頭藍色的頭發，因為，神的頭發就是藍色的，你們是最靠近他的存在，是他的直血後裔，我覺得他似乎是為了完成什麽而在努力創造，大放血。不管怎麽樣，他都十分讓我敬佩，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覺到，外麵的人到底有多麽的強大，對於我解答的這道問題，你還滿意嗎。”

    

    “滿意，不過，這道題似乎不是我問的。”陸雲抬頭略帶著茫然的道。

    

    “哦？那是誰問的？”男人忽然伸手抓了抓頭費解起來。

    

    陸雲指了指身邊的老先生，這才發現，老先生竟然已經睡著了，那小杯子裏麵的雞尾酒早已經被他喝完了，除此之外，還有自己杯子裏麵的雞尾酒……

    

    男子苦笑了兩聲說：“賊老鼠，他就是這樣的，他是一隻掉在酒缸裏麵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