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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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接上文,咱接著再講。
話說,隻因胖子手賤,拔了身邊兒幹屍頭頂破煞陰柳木針,破了這層大廳某種局麵,導致這幹屍竟秒變煞屍。關烔見狀,是心中驚懼,連忙招呼胖子,娜莎欲走,想要脫離險境。誰料,算計三人成行的馬切夫,此時突然出現,堵住三人生路。沒奈何,關烔隻得招呼胖子一邊兒小心照看娜莎,竟孤身戰向煞屍!
幸好關烔終究是練過的,往日裏,從小打架,也算是有過實戰經驗。此時他雖心中打鼓,但卻不得不上。猛然爆發之下,戰力竟比往日強了不少,竟能飛騰而起,淩空翻越。
隻說是這煞屍畢竟剛成氣候,關烔爆發又急,淩空翻越,反手就握著短刀,借著力,狠狠地紮向這煞屍頭頂!這煞屍終究不是活人,哪兒來的及反應,登時就給關烔紮了個正著!許真是這把短刀曾經殺生太多,關烔這一紮,竟生生紮入煞屍首中,刃沒至柄。
煞屍生生受了這般重創,竟似無事一般,隻揮臂來打關烔!
“老關小心!”這時候,胖子突驚慌大喊。
關烔一擊即中,又欲再戰,此時聽見胖子驚慌大喊,他暗道這種情況,胖子不會無的放矢,定是有變!因而,快落地時,他也隨即迅速便抽出紮入煞屍頭中短刀,待重新落地,再次大力快速揮刀!
隻聞一聲金鐵交鳴,這煞屍還不曾威風起來,便被關烔一刀梟首。
按理說,若真是煞屍,它本就是憑借感受活人陽氣,進行攻擊的,就算是被割了腦袋,隻要不把它五馬分屍,它依舊能夠照常攻擊!可被關烔梟首的這具煞屍,竟如活人被割走了腦袋一樣,身子一僵,登時倒地不說,還活似被紮破了的輪胎漏氣一般,從頭顱斷處,湧出一股子黑煙,原本突然異變的身軀,再次迅速縮水,恢複了之前的幹屍模樣後,竟詭異的,化作一攤塵粉!
“幹的漂亮!”這時候,又聽見胖子大聲喝彩!
“關關小心,其他的屍體也活過來了!”隻有娜莎見狀不對,眼瞅著眼前愈發嚴重而詭異的情形,生怕關烔有個三長兩短,立即出聲大喊道。
這個狀況的變化速度,倒是極快,關烔見了,心中頓有所悟。隻是這時候,耳畔盡是鎖鏈晃動與震顫的聲響!夾雜著胖子的喝彩,還有娜莎的提醒。
關烔暗道不好,隨即四下一看,霎時汗毛炸起,冷汗瞬出。隻見周遭,原本被鎖鏈連接著伸出的舌頭的一圈兒一圈兒總共十圈兒的幹屍,就像是感染了多諾米骨牌效應一樣,一個個,迅速發生了剛才那個被拔掉破煞陰柳木針的幹屍一樣的異變!
剛剛幹掉了的那個煞屍,給了關烔一種明悟——這些煞屍,並不是真的煞屍!隻是不知道,墓主到底找了什麽樣的能人,做了怎樣的局,讓這些幹屍,竟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發生連鎖反應,隻要破壞了某種平衡,這些幹屍就可以迅速化作煞屍!但也正因如此,這些煞屍不是真正的煞屍,隻要破壞了它們的身體,它們就會被幹掉!
所以,此時這些幹屍,全起了這樣的異變,關烔即便是被這陣勢驚到,倒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可現下,這畢竟是天大的麻煩,關烔擔心這些偽煞屍會傷害到娜莎,所以,絲毫不敢懈怠,提著短刀,再次暴起,一刀一刀,迅速的解決掉這些偽煞屍!
最後一個的時候,關烔嘴角微微揚起,故意腳步急轉,躲過了這隻煞屍的攻擊,也站在了馬切夫他們視線的盲點,迅速掏出shǒu qiāng,上膛開保險,一刀解決了這隻煞屍之後,抬槍瞄著墓道口的那兩個大漢,就是兩槍!開槍的同時,關烔大喊:“胖子,快,下了那倆人的槍,抓住馬切夫!”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兩個大漢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爆頭!
此時此刻,胖子也不含糊,出於對關烔的絕對信任,他連看都沒看,就撲了過去!在那倆人中槍之後,胖子已然到了近前,一手一抓,扯掉倆人手上的半自動步槍,往上一提,槍口反轉,胖子大鵬展翅般胳膊一夾,夾住槍托,雙手就已經摳上了扳機,指著同樣沒來得及反應的馬切夫:“怎麽樣?老東西!知道你胖爺是誰嗎?敢算計你胖爺?!麻溜兒的,走過來,雙手抱頭蹲下!愣下神兒,胖爺我就送你去見閻王!”
“沒事兒吧?有沒有傷著?”關烔見危機暫時解除,胖子的槍法,他是信得過的,所以趕忙過來,拉著娜莎上下前後的打量,極其關切的詢問她的安全。
娜莎甜甜一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古人雲:有道是,風水輪流轉。現如今,馬切夫失去了倚仗,自然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也不敢像剛才那麽囂張了。胖子用槍一指,這老小子立馬兒就慫了,讓他幹嘛他就幹嘛。胖子就算是報複的狠狠踹了他幾腳,砸了他幾槍托,他也不敢還手,更不敢叫罵,隻是被打倒倒在一邊,蜷縮著,不住發抖。
就這慫樣兒,胖子著實瞧不起他,也就沒興趣再打他,隻是衝他狠狠地啐了口,便朝關烔嚷嚷:“老關,別特娘膩歪了,趕緊過來,看看怎麽處理這老東西!”
兩人聞言,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關烔牽著娜莎的手,過來。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發抖的馬切夫,顯得極其玩味:“馬切夫先生,引用你剛才的開場白,你好啊馬切夫先生,又見麵了哈?”
馬切夫這會兒哪兒敢再牛氣?他隻是顫抖,神色惶恐:“關……關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繞……饒過我吧……”
關烔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馬切夫先生,其實,我最好奇的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隻有你,和你的兩個手下,我原以為,你的主子也跟著來了呢。”
聽到關烔這話兒,馬切夫發抖的身子微微一頓,心中驚慌莫名:“你……你怎麽知道的?”
嘭!胖子聞言,狠狠的踹了馬切夫一腳:“哪兒特麽那麽多廢話?!關三爺問你啥,你就說啥,再特麽唧唧歪歪,胖爺我先幹了你!”
馬切夫生生受了這麽一腳,整個人貼著地麵向後滑去,後背硬生生撞在了牆上,霎時間隻感覺肺部發悶,肚子裏腸子都快斷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這會兒他哪兒敢廢話,便把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清楚。
原來,關烔之前的推測不假,這次事件,馬切夫並不是主謀,幕後黑手,另有其人!正是那個未曾謀麵的草原漢子!而他,隻能算個狗頭軍師。
當年,日軍關東】軍被蘇聯大敗,蘇jun1 zhǎng驅直入,滿東北的抓捕殘餘日軍,所以,當時滿洲殘軍,也被蘇軍當成日軍抓了。因為在蘇軍眼中,亞洲人都長的一樣,所以,隻要是穿著和日軍差不多軍裝的,就抓!
也就是在那時候,馬切夫遇上了當時躲避蘇軍抓捕的一個滿洲政府士兵——弩答。這時候他正好碰見馬切夫的弩答,瞬間就有了計較,他用一根金條,換馬切夫身上平民的衣服。馬切夫是個商人,眼見這麽大的生意,壓根兒就是無本兒的買賣,不做白不做,自然無有不可,就答應了。誰知道,倆人還沒脫完各自的衣服,蘇軍就追到了,迅速包圍了他們!然後,倆人就被全部抓走了。
後來,輾轉,倆人就要被送往西伯利亞開荒挖礦,意外聽到幾個蘇軍這般對話的馬切夫,就急忙wěi zhuāng自己是僑居在東北的蘇聯人,是弩答脅迫他,要和他換衣服,躲避蘇軍追捕的。
由於當時的確有很多因為沙皇倒台後被迫流落在外的沙俄貴族,和很多商人,小工業主之類的被定性其他階層的蘇聯人,和因為其他原因,居住在東北境內。而馬切夫本身就是俄羅斯族人,跟蘇聯人長的差不多,他經常在邊境經商,說的一口流利地道的俄語。再加上他演技不差。當時那些蘇軍,就相信了他,然後,他,被帶往蘇聯境內定居工作,弩答,則被送往西伯利亞開荒種地,養殖牲口。
十年前,蘇聯的社會環境,稍微寬鬆了一些,馬切夫就偷偷摸摸的,幹起了老本行。
一次他給一個西伯利亞某農場的主管送私貨的時候,才意外的,再次見到了弩答。
而早已無法忍受這種日複一日的公共集體生活,沒有自由的日子!所以,他偷偷找搶馬切夫,告訴了馬切夫,關於長白天宮的事情。他承諾,隻要馬切夫能夠幫他逃離這裏,回到外蒙,他就帶馬切夫去找長白天宮,他願意把長白天宮中的驚天財富,分給馬切夫一半!作為報答。
當時馬切夫雖然很震驚,也極其心動!但他卻沒有答應,因為,弩答的請求,完全不同於他販私貨!因為販私貨,隻要他給邊境的軍官一些利潤,他就是販賣軍火,也不會有事。可如果他幫弩答逃走,一旦這裏的人發現弩答逃了,就會通緝弩答,過邊境的時候,被抓住的話,他會沒命的!
直到三年前,馬切夫意外來到佳木斯,舊地重遊的時候,偶然邂逅了他曾經深愛的姑娘——喀秋莎。
雖然這些年,他有不少次曾經想到過,他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喀秋莎?如果他再見到喀秋莎,她肯定早已嫁作人婦了吧?她會有孩子了吧?……。可當他真的再見到喀秋莎之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曾經無數次想象中,夢中和喀秋莎相見時的豁達,釋然!相反,一個魔鬼,在他心中誕生!他要奪回喀秋莎!
但是馬切夫知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喀秋莎不再是那時候的喀秋莎了。喀秋莎是不會和他走的,他知道!
所以,這次之後,他,回去之後,就主動找上了弩答!說是會幫他逃走,並且保證安全的,把他帶到內蒙!條件是,弩答曾經答應他的長白天宮中的一半財寶!
本以為此生無望了的弩答,自然是滿口答應。
然後,馬切夫就精心策劃了一起火災,將弩答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換出來,並且,費盡心思的,把他帶到了外蒙。
可這時候,弩答卻跟他說,其實,他也不知道,長白天宮在什麽地方。隻是他聽他父親說話,他爺爺當年和一幫人,去尋找過,並且找到了長白天宮。隻可惜,那裏邊極其凶險,最後隻有他爺爺逃了出來。但是他爺爺回到家之後,第二天,就暴斃身亡。
得知這個情況的馬切夫,頓時暴怒。要不是弩答說他有辦法,馬切夫就差點兒沒弄死弩答!
然後,弩答就告訴馬切夫,當年,他爺爺死前,跟他父親說過,他是僥幸,才逃出來的。所以,如果說還有誰能逃出來,就隻有一個——虛日鼠!摸金校尉傳人!所以,如果他們也想找長白天宮,拿到裏邊的財寶,就必須找到虛日鼠的傳人!否則,茫茫長白山,他們何時能夠找到長白天宮?!就算僥幸找到,沒有摸金校尉幫襯,進去之後,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事已至此,馬切夫如果還想要長白天宮的寶藏,就必須按照弩答說的做!很明顯,馬切夫為了這份寶藏,廢了那麽大精力,那麽多錢財,才把弩答弄了出來,這時候,他會放棄嗎?!顯然不會!所以,他不得不按照弩答說的做——尋找虛日鼠傳人!
好在弩答從他父親口中得知,他爺爺死前說到過,這虛日鼠,是河北保定定山人,真名兒雖然不知道,但是他在河北,那是鼎鼎大名的陰陽先生,人送外號——鐵卦!
有了這個消息,馬切夫就不是大海撈針了。
從那時候到現在的三年時間裏,馬切夫在河北大地上,四處奔走,幾乎是散盡家財,最終,才知道,虛日鼠的後人,當年因為祖上的手藝和名聲,被下了牛棚,最後死在了牛棚裏。當時跟他交情最好的關山,也就是關烔的姥爺,陪他走完了最後一程,幫他收屍下葬!
而經過他調查,關山老爺子死的早,他的隻有一個女兒,女婿是軍方的人,並未從事過任何有關陰陽先生的事兒。倒是關山老爺子的小孫子,關烔,卻開著一家古董店,平日裏,也幫人做一些陰陽先生的活計,據說很是厲害,無論是京畿的古玩行兒裏,還是陰陽先生這個圈子,都尊稱一聲“關三爺”。
接下來的事兒,不言而喻。
馬切夫先是設計讓娜莎的父親染了怨障,然後又設計讓娜莎得知解決辦法,最後再引導娜莎與關烔見麵。
他調查混關烔,知道關烔一向不喜歡被動,行事霸道卻又心思縝密,不過終究年輕氣盛。所以他故意把這一連串的設計,弄的疑點重重。他相信,以關烔的心思,肯定能猜到,是有人算計他。這時候,他完全不需要再做什麽,關烔就會主動參與進來,化被動為主動,破了這局!
再然後,發生的事情,就不用再水一遍了。
至於為什麽,跟蹤他們到了這裏的隻有馬切夫和他的兩個手下,馬切夫的回答是,整整三年多了,所有的努力,都是他付出的,而弩答除了tí gòng開啟長白天宮的鑰匙外,什麽都沒做,憑什麽讓他坐享其成?!所以,馬切夫故意隱瞞了事情的進度,而自己悄悄帶人,先送三個人頭麻痹關烔,然後再悄悄跟蹤。他想獨吞長白天宮的寶藏!然後強行帶走喀秋莎,遠走高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