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望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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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天過後,真紅和葉曦踏上了他們願望的旅途。藍沒有跟他們去,她說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話說我們是去哪裏啊。”被真紅帶著的葉曦在路上問道,後麵還有一個天衣在跟著。
“嗯,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給你普及一下知識,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少?”真紅問道。
葉曦微微一愣,微微想了一下,回答道:“世上人、妖、靈三族鼎立,人妖相殘,靈與世無爭,除了那些惡靈。”
“嗯。”真紅點頭,然後說道:“世上人妖各占四成的疆域,而靈大多在深山絕海之中,而妖族以四大種族為首,每一個種族各占大陸的一成疆域,隻要說服了這四大種族,便可以阻止廝殺了。”
“那其他的小妖怎麽辦?”葉曦提出了疑問。
真紅看著天邊的月亮,那是白日中近乎虛無的月,然後她淡淡地說:“妖擅力而不擅智,以力為尊,隻要與那四大種族定下契約,他們自會約束自己疆域的妖。”
“如果妖族擅力的話,那我們的提議他們恐怕不會接受。”葉曦看向了真紅的側臉。
“所以,就要靠你和天衣了啊。”真紅回眸一笑。
“啊?”葉曦適時的裝傻。
“真笨啊,大哥哥。”一旁的天衣一身黑色蝴蝶衣裙,有些無奈。
“我是可以理解,那天衣?”葉曦看著天衣的小小身軀,有些疑惑。
“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麽進入那妖王的傳承之地的嗎?”真紅白靴踏著地,一步一步有節奏的走著。
“嗯——”葉曦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
“天衣她是當年妖王的後代,且是這一代唯一體內有妖王的部分血脈的人,所以,”真紅頓了一下,“她。”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下去。
“可是,人妖相殘,妖王又怎麽會和人類結合。”葉曦的眉皺了起來。
“若相愛,哪怕千般阻撓,也要萬般相護。”天衣淡淡地說,黑色的雙瞳中沒有流露出一絲感情。
“但是,”葉曦欲言又止。
“嗯。”真紅的臉上露出悲傷,“人和妖,勢不兩立,人和妖的戀,注定是悲傷的。”
那最後的結局又如何呢?葉曦本想問,不過他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若有一日,她願意自己說的話,那自己,再去傾聽吧。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天衣默默地走著,精致的小臉上麵部表情,如同一個精致的木偶,她齊肩的黑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令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卻又不敢靠近她。
“嗯。”葉曦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走吧。”真紅走在了最前麵。
“去哪?”葉曦又問了這個問題。
“墓塚。”真紅說出了這麽兩個字。
大陸分成五陸四湖一海,中央大陸被人族所占據,其餘四片大陸則為妖族左右,曾經人妖兩族為了大陸之爭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最後,因傷亡太大,當年的人族之將“天”與妖族之王“冥”定下約定,以四湖為界,其中歸人,其外歸妖。
而最近的妖族已經蠢蠢欲動,而人族經曆了多年的安穩,無人繼承將魂,若妖族四大王族聯手,人族必亡。
極北之地,為守墓人的領地,守墓人,當年本是人族,但因終日與墓塚為伴,被世人認之為“邪”,那日,舉火燎天,人族眾人火燒守墓人所在墓地,守墓人一族本要滅絕,但當日妖王路過此地,心中不忍,救下剩餘的族人,且一擊天崩使得眾人四散奔逃。
此後,妖王將守墓人一族帶到了極北之地,守墓人一族感恩,在妖王死後,終日為他守靈,千年不改,慢慢地,成為妖族四大王族之一。
“所以我們要去的就是極北之地。”真紅舉起了手。
“哦。”天衣適時的也舉起了手。
“是在郊遊嗎,你們倆?”看著突然精神起來的兩個人,葉曦表示也很無奈。
“這是人生的旅途啊,曦。”真紅在前方一步一步的打著節拍,天衣跟在她的身後踩著她的步子。
“嗬。”葉曦也跟了上去。
沒有再多問什麽,也不需要再多問什麽,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船,那就一條路走到黑吧。
去極北之地,要渡過望月湖,望月湖,就如同名字一樣,無論何時都能望到月亮,那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隻有一輪明月高掛。
“那算什麽?”葉曦看著遠處一道黑夜白天分割的線,眼睛眯起。
“就當是超自然現象吧。”真紅隨意地說。
“我感覺不太對勁。”葉曦還是皺著眉。
“此地已經存在了萬年,萬年不變,就算有危險也早就有人先去探過了。”天衣玩著自己的頭發,淡淡地說。
“天衣醬。”葉曦微微一笑。
“我怎麽感覺我有危險。”天衣微微抖了抖,向真紅靠了靠。
“我隻是想搞好關係而已。”葉曦雙手抱著頭,有點受傷。
“我不信哎。”天衣的小臉上有著懷疑。
“額。”葉曦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真紅,真紅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咳咳。”葉曦尷尬地咳了咳,抬頭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氣不錯啊,嗬嗬。”
天衣抬頭向上望去,天空中陰沉沉的,一片片烏雲在凝聚。
“好像要下雨了。”真紅快速地說,“我們先找個避雨的地方。”
“跟我來。”天衣向一個地方跑了過去。
葉曦和真紅對視了一眼,馬上跟了上去。
在望月湖旁,有一座亭,不知何時建起,也不知何時會朽,它就像一個守護者一樣,看著這萬年來望月湖中的起起浮浮。
“想不到這還有一座亭。”真紅觀察著亭中的浮雕,有些感慨。
葉曦此時坐在石椅上,看著亭外的漂泊大雨落入那無邊無際的湖中,就如同光落入黑洞中一樣,不留一絲的痕跡。
“你們覺得這湖是不是有點奇怪。”葉曦突然說道。
“它的存在本來就很奇怪了。”天衣想了一下,說道。
“不對,我們要怎麽過它?”葉曦的表情變得嚴肅。
“船。”真紅回答。
“哪來的船?”
“湖邊一直有一艘船,供渡湖的人用。”天衣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那麽,那些渡湖的人後來怎麽樣呢?”葉曦的眼眯了起來。
“不知道。”天衣搖了搖頭。
“為什麽?”葉曦的眼中有著不解,“既然你們能知道這麽多,那怎麽會不知道他們的結果呢?”
“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那最後一位渡湖的人在我家的古籍上有著敘述,但也僅此而已。”天衣黑色的蝴蝶衣裙飄起,露出潔白的小腿,她緩緩地踢著小腿,看著外麵的雨。
“所以已經千年沒人渡過這座湖了,是嗎?”葉曦確認。
“至少,我們不知道。”天衣小小的臉上表情不變。
“那,就要小心了,滄海桑田,千年的光陰什麽都可能發生。”葉曦做出了結論。
“那個,可以聽我說一句嗎?”一旁的真紅插了一句,她的手中握著那顆透明的寶石。
“我覺得,沒問題的。”她這樣說。
“理由呢?”葉曦詢問。
“我是大預言家的學生。”真紅赤色的赤色的瞳孔中仿佛有著星空。
“但是,天地大勢,變不可求,我們還是小心點吧。”天衣在一旁說道,然後轉過頭向真紅微微點頭。
“嗯。”真紅沒有再堅持。
“那你呢?”天衣轉向了葉曦,“你的危機感從哪來?”她問道。
“大概是直覺吧。”葉曦看著體內微微發光的靈樹,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那行吧。”天衣沒有在深究,這時候的她仿佛經曆過世間風雨,“等雨停了,我們就出發吧。”
她黑色的蝴蝶衣裙在微風中微微飄起,仿佛夢影。
這場雨下了很久,直到第二天早上都還有滴滴答答的小雨在下,黑暗的湖麵時不時的又水花飄起,
葉曦看向兩位女孩,真紅表情淡淡的,天衣則是有些發愣。
“要走嗎?”葉曦率先打破了寧靜。
真紅思考了一會兒,看向了天衣。
“還是走吧。”天衣做出了決定,“現在在這裏待著也不是一個辦法。”
“我沒意見。”葉曦攤了攤手。
“那就走吧。”真紅最後下了結論。
走過那條線,世界一下子變得黑暗,仿佛時間的流速都變得緩慢了起來,真紅拉過那條小舟,奮力地把它移上岸,葉曦連忙去幫她一起用力。
“這就是那艘船嗎?”完事後葉曦的眼神中有著不信。
“將就一下吧。”天衣淡淡一笑,跳了上去,“喂,你不怕這艘船不到湖中心就沉了嗎?”葉曦呼喊。
“我們不就隻有這麽一條路嗎?”天衣在船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還磨磨唧唧的幹嘛?”
“你還真是,看得清啊。”葉曦歎服的笑了,而真紅早已跟著天衣坐上了船。
“走吧,船夫。”天衣招手,黑色的衣袖落下,露出潔白的藕臂。
真紅看著他,微微一笑。
“嗬嗬。”葉曦苦笑著把船移下了湖,然後跳了上去,坐在床邊拿起船槳開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