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洞中談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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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白依次讓七隻雪狼和獨孤文毓三人說幾句話,最終確定,頭狼雪岩已經能和他們四人溝通了,但是其他六隻雪狼還和之前一樣,隻能和杜小白溝通。這不禁讓杜小白疑惑,頭狼雪岩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它一覺醒來就能有這樣的變化。
就在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杜小白看到了頭狼雪岩受傷的前爪。
他猛然間想起,頭狼雪岩前前後後的變化隻有兩樣——接受他的血和吃鹿肉。鹿肉其他雪狼也吃了,可隻有雪岩自己有變化,所以應該不是吃鹿肉的原因。那麽,剩下的就是接受他的血了。
杜小白將自己的推斷告訴了獨孤文毓三人,三人聽後紛紛表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但是還是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杜小白眼睛一轉,計上心來,他衝文毓說道:“文毓老弟,再借你的刀一用。”
三人一聽杜小白的話,瞬間有些發愣。
獨孤文毓沒搞懂杜小白要做什麽,不過還是把刀抽出,遞給杜小白。
鄧新秀有點回過味兒來,他問道:“杜老弟,你不是打算讓其它的雪狼也嚐嚐你的血吧……”
杜小白一手接過獨孤文毓的刀,一手衝鄧新秀豎了一個大拇指,對獨孤文毓說道:“還是老鄧反應快。文毓老弟,沙克和老鄧,文武雙全,確實是人才呀!”
獨孤文毓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杜大哥說的一點也不假,雪戈堡如果沒有他們兩個,我一個人是應付不過來的,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能有他們兩個,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過,我倒不介意別人說我抱大腿,哈哈!”
杜小白讚賞地看了一眼獨孤文毓,暗暗佩服他的胸襟。從這不到一天的接觸中,杜小白發現,論武藝,沙克和鄧新秀也許不分伯仲,但應該都比獨孤文毓強上一些。論情商,好像鄧新秀更好一些。但是,鄧新秀和沙克這兩個作為屬下的幫手,在自己的領導獨孤文毓麵前很少有所顧忌,有什麽說什麽,而且獨孤文毓沒有一絲不悅,作為一個統領三千人的大家族長子,一個日後可能是家族領袖的男人,能擁有容人之量,實屬難得。
杜小白一邊感歎,一邊來到頭狼雪岩的身邊,說道:“雪岩,現在要做個實驗,確定一下是不是我的血液導致你的變化,不過我不知道有多大風險,我需要兩隻雪狼一起做實驗,你覺得讓誰做這個試驗好一些?”
頭狼雪岩看著自己受傷的前爪,先前堆積在傷口處腐爛的肉,已經逐漸長出嫩紅色的新肉,傷口處似乎也在慢慢愈合,在它的心裏,已經完全將杜小白當成了自己的恩人。它緩緩回頭,問道:“你們誰讓小白試驗一下?”
六隻狼互相看了看,雪嵐叫了一聲雪赤,雪赤點頭,然後跟著雪嵐來到杜小白的身邊。雪嵐說道:“讓我們兩個來吧,雪勇和雪猛還要照顧有身孕的雪英和雪梅,我和雪赤都是孤家寡人,不怕,我們來吧。”
杜小白微微一笑,說:“你們不用緊張,血液最多可能出現排斥,應該不會危及生命的。是這樣,我不能確定如果你們直接喝我的血是不是也有用,所以,我需要在你們一個身上劃一個小口子,滴上我的血,就像雪岩那樣,另一個直接喝我的血。雪赤,你年輕,在你身上劃個口子吧,讓雪嵐直接喝我的血,怎麽樣?”
“沒問題!盡管來!”雪赤爽快的答道。雪赤明白這是為它們好,而且看到雪岩好了很多,它早就在心裏把杜小白視作七隻雪狼的救星和大恩人了。
杜小白點了點頭,用刀在雪赤的前爪上劃開一個小口,接著在自己胳膊上再次劃開一個傷口,分別滴在雪赤的傷口上,以及讓雪嵐喝下一些。
由於一晚上沒有睡覺,加上劃破自己無數傷口,以及流血無數,杜小白感到自己有些發暈。在事情做好之後,他跟頭狼雪岩說,剛才打斷了它說“聖母心”,很抱歉,現在自己覺得非常困,想要先休息一下,待清醒了之後再聽它細說。
沙克連忙扶著杜小白躺到鋪好的布被上麵。不出半分鍾,杜小白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頭狼雪岩緩緩地走到杜小白的身邊,輕輕臥下,也閉上眼睛,繼續熟睡。那樣子,仿佛突然卸下心防,鬆了勁,需要大量的休息來彌補長時間的高壓生活。
獨孤文毓三人互相使了使眼色,示意趁此機會也休息一下,不要打擾熟睡中的杜小白和頭狼雪岩。於是,三人把鋪著布被的地方讓出來,各自找了一個角落,休息去了。
接受了杜小白血液的雪嵐和雪赤,也由最開始的一點緊張變得慢慢放鬆下來,它們臥在雪岩的旁邊,也逐漸睡了過去。
雪英和雪梅,在剛才飽餐之後就已經有些困頓,懷孕讓她們的體力變得大不如前,她們選擇臥在杜小白的另一邊,剛沾到布被就睡著了。
看到其他人都睡著之後,雪勇和雪猛商量了一下,由雪勇先站崗放哨,雪猛休息片刻之後和它輪班。
在雪猛也去休息後,雪勇靜靜地臥在洞門口,默默地回頭朝洞內看去,隻見一幅人狼共室的畫麵映入眼簾,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流。它定定地看著睡在群狼中間的杜小白,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溫情。
……
……
山下穀子圭的道觀內,安琪正在院裏來回踱著步,一副焦急的神情寫在俊俏的臉上。旁邊,穀子圭正盤腿坐在一張蒲團上,閉眼凝神,專心打坐,那風輕雲淡的神情,似一個得道的高僧,又似一個圓寂的和尚。
安琪頓了頓,看了一眼穀子圭,小嘴一撅,氣道:“穀爺爺,您怎麽也不攔著他?他才到陰間幾天呐,哪知道這裏哪裏深,哪裏淺!要是有個什麽意外,我們全盤的計劃都要打亂了!”
穀子圭眼睛也不睜一下,緩聲回道:“不打緊,如果出事,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他有真金護體,更有奇力異能,如果區區一座白首峰都征服不了,那又憑什麽讓三族仰仗他呢?”
安琪聽完穀子圭的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積雪覆蓋的峰頂,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