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瞞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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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從床醒來時,又見到了一指花。
窗外是白光一片,想來昨日大雪是下了一夜。
一指花坐在我的床頭,笑的好似看見一塊好的五花肉。
“昨日你和江月明在廚房幹了何事?”
我拿被子蓋住頭,利落的向裏滾了一圈,並沒有答話的意思。
“江月明今早衣衫不整的到我房間裏來,要我開一副治傷寒的方子給他。”
一指花的聲音不急不緩,好像在跟我說著一個閑話。
“其實我並不想知道你們昨晚做了些什麽……”
我將腦袋捂的更嚴實了些,卻還是聽見一指花在床頭風輕雲淡的說著:“即使你們兩個昨晚做了些什麽,我也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意思……”
“昨晚他在廚房喝酒,我在廚房喝酒吃肉,他醉了睡廚房,我沒醉睡房間……”
我將被子狠狠一掀,陰陰沉沉的盯著一指花。
其實,江湖道士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尤其是在醉酒之後的早晨。
陸呆子和祁玉堂從來不敢在早觸我的眉頭,因為這個時刻通常是我人生中殺氣最濃的時候。
師叔常對我說,若是我殺人的時候有這般的氣勢,在江湖我的地位絕對能比陸呆子強。
殺人先露氣,我此時確實有點想對一指花動手的意思。
看著一指花摸住腰間的手,我重新蓋被子,清醒了下腦子,然後說道:“江月明傷風感冒關貧道什麽事?”
一指花沒放下腰間的手,但聲音卻還是剛才的調調,隨意的說道:“可巧的是,今天江月明衣衫不整的向我問藥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對他有意思的女人……”
我利落的露出頭,臉終於露出一點好奇,低沉的問道:“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是當朝的三公主,小名喚作伶俜,一出生就獲得了“昌平”的封號。
在這個後宮佳麗三千,年年月月都有女人生孩子的後宮裏,昌平公主算是一位及受皇帝寵愛的公主。
陸呆子說,昌平公主的母妃婉妃是皇帝最愛的一個女子。但可惜的是,婉妃生昌平的時候難產死了。宋帝後來將昌平交給皇後撫養,皇後隻生了太子一個兒子,所以對於昌平這個公主很是喜愛。
作為擁有皇和皇後兩人寵愛的昌平公主,當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時連太子都不得不退讓三分。
但能讓我一眨眼就想出昌平公主名號的原因,還是她那府裏的十一位麵首。
昌平公主今年二十一,尚未成親,府內有十一位麵容英俊,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麵首……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卻沒有人敢說公主的閑言碎語,所以,這便成了本朝中又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
先前說了,江大統領長得極其俊美。俊美到將他丟在小倌館裏,單憑這長相,絕對紅遍大江南北。
我還是很羨慕昌平公主的,能將自己喜好美男的事,擴充的如此明目張膽。
昌平公主對江月明感興趣很正常,但我疑惑的的是,昌平公主何時替太子做事了?
“果然是江湖道士,這麽快就猜到了。”
一指花讚歎道。
“承蒙花兄提點……”
我起身說道。
我可沒忘記一指花先前說的傳承一事,更沒忘了一指花今日是來給我灌藥的。
江月明此行找到了寶藏所在地,現在要做的則是將封天銘玉紋身轉移到昌平公主身。
三日已到,我望著一指花空空如也的手,說道:“這藥,還得挑個吉時給我灌?”
“我說了,我想救江月明……”
一指花看著我說道。
我有些疑惑,問道:“所以你的計劃便是不給我灌藥?”
一指花沒有否認,說道:“暫時想不出什麽別的法子,隻好將時間拖一拖,一直等到有人救你的時候……”
有人要來救我,自然是祁玉堂和陸瑤風。
不過打群架這種事,兩個江湖的大盜顯然還是對跑路比較擅長。而且就算陸呆子他們能打,對江月明的陣仗,人數方麵,怎麽想都是我們吃虧。
“按這個架勢,你不會是想要陸呆子來偷人吧?”
一指花笑了笑,翹起蘭花指說道:“江湖大名鼎鼎的飛天雙盜,按理來說偷個人應該是輕而易舉,再說了,你以前被困不都是被他們偷出來的嗎?”
一指花說的是實話,陸呆子的輕功舉世無雙,在這江湖還沒人能飛的過他,以往的我被困,通常都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扛出去的……
“既然你這麽想,幹嘛不直接背著江月明將我偷偷放出去呢?”
我問道。
朝鎮司想關住一個人,就必定放不出一個蒼蠅。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就憑一個皇室的名號,也別想弄出如此聲名赫赫的殘暴名聲,更別提什麽“小兒止夜啼”這樣立竿見影的民間效果。
要不然,是個輕功好的十天兩頭就飛進大獄裏救人,那當朝皇玩弄起朝野來,我想也很是心虛。
一指花說的很輕巧,但我還是想知道他的智商低下到何等地步。
於是,我麵色淡然的看見一指花又說:“江月明雖然是這些人的統領,但這些人同樣是太子的人。我將你偷偷放出去,不僅會被他們抓到,反而還會給江月明造成麻煩……”
我長哦一聲,表示了然。
其實按一指花說的,等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這對一指花來說絕對是個萬全之策,但對我來說,就很容易玩脫……
戲演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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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一指花那名不副實的臉,頗為誠懇的問道:“你是怎麽讓江月明和呂良一反目的。”
一指花一頓,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說道:“果然還是瞞不了你……”
“我先前一直不明白,既然呂良一和江月明同是太子的人,為何江月明到了玉劍山莊反而是要搶人。
呂良一和江月明同為太子做事,卻不在一個陣營,甚至連合作的想法都沒有,這真的讓我很奇怪。
在來的路,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漏掉了什麽。直到見到了你,一指花,我才明白,不是我漏掉了什麽,而是我知道的太少……”
我抬起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笑臉,繼續說道:“你從來都是個奸商,也從來隻為了自己。你現在謀劃的,隻不過是想在這寶藏中,分得最大的那碗羹……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花兄……”
先前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終於展現了他原本的光彩,一指花看著我,甚是懊惱的說道:“江湖道士果然是江湖道士,早知道瞞不了你,我也就不用掩飾的那麽辛苦了……”
我盈盈一笑,接到:“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還可以回去好好地養養你那漂亮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