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易向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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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南洋集團的專屬律師就開車來接沐凡了。其中一人給了她一身衣服,讓她佯裝成律師和他們一起去檢察署。
沐凡看著眼前這個頹廢的男人,滿眼血絲,麵容疲憊,心裏不免有些感慨。這個曾在商場如何如何得意的男人,此刻像是被折翼的老鷹,失去了昔日的風光,還十分窘迫。
“易先生,我們兩年前見過。出於禮貌,我還是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沐凡,西橫街18號咖啡館的店長。”
“嗬嗬,沐xiǎo jiě,我當然記得你。2年前的金融案件,我們算是交過手。你很聰明,很有才能,當時我還想高薪聘用你來我南洋工作呢。這次,又有何指教啊?”易向南的語氣出奇的平靜,倒沒了之前的怒氣,這一點讓沐凡有些意外。
“許克成因為是政府要員,被單獨看押,他和你的情緒可是大不一樣啊,一直在罵罵咧咧的,才消停下來。你,怎麽這會兒這麽平靜啊?”
易向南沒有立刻說話,他環顧四周,冰冷灰暗的房間,隻有排風口那一絲光亮,可這奢求的光亮竟然那麽刺眼。
剛剛被帶到這裏的時候,他見到了一樣被帶過來的許克成,和他一樣狼狽,整個人精神渙散。隻有兩人見到時,許克成怒目而視,像是要吃了他。這樣的許克成,20年來他第一次見到,他為什麽不是以前那樣勝利者的姿態?難道不是他做的嗎?
商人天性敏感,直到剛才,他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他等不來的展風。那個熟人的兒子,也叫展風。想到這一點,在聯合之前他極力促成南洋和××企業的合作,宴會上曝光的錄音,這一出好戲似乎都說的通了。
“嗬嗬,憤怒有什麽用?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罪孽,是我的錯是我致使這一切發生了。這是報應,終於來了,終於來了。”易向南的聲音漸漸減弱,他的嘴不斷輕聲說著“報應”兩字,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
但即便如此,沐凡還是得詢問他20年前的那件事,“20年前的一個雨夜,一個叫展成傑的人出了車禍,身上被捅了三刀。處理案件的jǐng chá卻把它當成簡單的交通事故處理,經手治療的醫生隻注明送醫的展成傑身上的傷是車禍留下的,但醫院網絡數據庫裏寫的是車禍造成擦傷,身上三處是致命傷。你們不是兄弟相稱嗎?怎麽他出那麽大事,你一點都不關心,隻顧你的南洋集團?連同他帶重傷,一家三口出國,你都沒去看過。”
“夠了,沐xiǎo jiě。不要說了!不要說!求你不要再說了。”易向南有些空洞的眼睛漸漸回神,在聽到“展成傑”這三個字時,他有些抓狂了。但片刻之後,易向南失控的情緒慢慢平複,他的聲音帶著一陣一陣的悲傷。
“好,舊事不談。那,易先生可知道,展風,是你曾經一起打拚的好兄弟展成傑的兒子。他,是來fù chóu的。”
沐凡以為易向南還會有一些什麽大反應,可奇怪的是,他隻是笑了笑,眼底不起一絲波瀾,如一潭死水。正在沐凡疑惑時,陸菲的一條短信,讓沐凡覺得可以刺激一下易向南,說出些什麽。
“展風要收購南洋集團,他說他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易先生,即便這樣,也還不說嗎?”
易向南慢慢抬起眼眸看了看沐凡,而後發出一聲悲涼的笑聲,緩緩說道:“早在他回國前,他就給我發了一封郵件。郵件裏麵詳細說明了××企業打算在亞洲區建設子公司的計劃,當時,我正在幫許克成開發林區的旅遊景區,但受到了大批原住居民的投訴和鬧事。他的出現可以讓我暫緩這個開發項目,甚至可以不用開發,我多年來被積壓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出口,我動心了,況且他能力出眾。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有幾分他父親當年的風采,我想有這樣一個女婿也不錯,不用事事靠著他許家。後來,芷晴帶他來見我,我當時就覺得他長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他是展成傑的兒子,嗬嗬,我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
之後,易向南不斷重複這一句話,“是報應,是報應”沐凡思量半刻,覺得問不出什麽,就對易向南施了術法,鮮紅色的雙瞳催眠著眼前死氣沉沉的男人,沐凡看到了20年前那個雨夜發生的場景。
20年前某雨夜。
喝了酒的易向南剛從飯局脫身,他心裏是煩悶複雜的。白天設局逼展成傑交出股份的場景如此清晰,他是利欲熏心了吧,可現在也回不了頭了。路上沒什麽人,易向南看了看時間,已經11點了。隨後,便驅車離開。
沒過多長時間,易向南突然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加上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路燈昏暗,有些恍神。眼前的景象虛虛幻幻,以至於沒有看到拐彎口兒突然衝出來的人。
“砰”的一聲,似是撞擊重物的聲音 ,易向南下意識踩了刹車,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有些清醒了。地上的那個人,是如此熟悉,他慌亂地下了車。
“展,展成傑啊,血,怎麽那麽多血?你,你說什麽?你醒醒,喂!展成傑!”
黑暗的樹影中,走出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雨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伴隨著雨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那麽刺耳。易向南轉身看去,滿眼驚恐,黑色鴨舌帽下是一張冷靜得可怕的臉。
“易老哥,你撞死人了,沒有減速沒有刹車,就這麽“砰”的一聲,哈哈哈哈”
“不,不是我,他身上有傷,不是,我沒撞死他我沒有。”許克成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慌張無措的男人,那眼神在沐凡看來,他就像個王一樣,看著瀕臨死亡的奴隸,越來越興奮。
“老哥,這裏隻有我能救你。以後啊,就給我做事吧,順著我就不至於落得他這樣的下場的。”
“什,什麽?是你,是你捅了他,他都已經交出股份離開公司了,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易向南憤怒地抓著許克成的衣領,眼前這個人,不是人是魔鬼。
“因為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他該死!倒是你,別這麽大火氣,我要提醒你的是,這輛車確確實實撞了展成傑,他身上的刀傷,隻會是肇事司機撞了人,心慌之下起了殺念造成的。你覺得以我的能力,把事情全推給你,會是什麽難事嗎?”
“你,你設計我!”
“嗬嗬,你非要這樣說,我也承認,飯局上,小張給你敬的酒,裏麵加了點好玩的東西,效果還不錯,展成傑這一下,撞得可不輕。不過,酒已經處理掉了,你就是想以此為理由推脫,已經不可能了。”
許克成將抓著他衣領的手拉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拍了拍易向南的肩膀,“之後會有人來接你走,肇事司機我會去找人扛下來,至於你,該怎樣生活就怎樣生活,做好你的總裁就好。”
在那之後幾天,易向南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他不敢去公司,他感覺哪裏都有一雙眼睛看著他,那是展成傑那晚倒在地上,看著他的眼神。待他緩過幾天後,才得知展成傑一家已經出國了。
沐凡看著眼前睡著的中年男人,心想這一切都源於人心的貪婪,利欲熏心,鬼迷心竅。易向南每年匯款給展成傑的妻子劉琳,是出於愧疚,是他良心在譴責,劉琳應該早就知道匯款給她的,其實是易向南吧。
之後,沐凡跟著他去往審訊室,走了一會兒,易向南突然停下了腳步。
“沐xiǎo jiě,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南洋這次可能會完,芷晴是個孝順的孩子,我請你陪她挺過這段艱難的時間,我是罪有應得,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倆。”
之後,易向南和許克成陸續被帶進審訊室,兩個曾叱吒風雲的人,看著彼此,易向南隻說了一句話:“他回來了,回來fù chóu了,你瞞了20年的秘密,嗬嗬,終於要曝光了。”
被激怒的許克成想衝過去打他,被緊緊拉住。隨後,易向南發出一聲長笑,似乎是一種解脫,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沐凡看著,突然覺得異常可笑,一個曾得意guān chǎng,一個曾馳騁商界,都應是佼佼者,可為了人類那可笑的**,弄得兩敗俱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夜晚,起風了。
剛接到李子寒的diàn huà,他已經見到劉琳了。隻是8年前,劉琳的雙腿開始肌肉性萎縮,現在隻能依靠輪椅走動,展風將她安置在敬老院裏,請了3個護工24小時陪著她,日子過得還算舒適。
據李子寒說,展風雖然與易芷晴交往了三年,卻並沒有告知劉琳,當李子寒將展風回國所做的一切告訴劉琳時,劉琳一直重複著:“錯了,錯了,是我,錯了”當李子寒說起易向南、許克成時,劉琳告知,易向南是背了黑鍋的那個,20年來他一直在贖罪,錯的人是她,是她和許克成聯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害苦了自己的兒子。
沐凡掛diàn huà前,讓李子寒帶句話給劉琳,“真正的救贖,是要勇敢麵對自己曾犯下的錯。展風他,不應該成為fù chóu的工具。”
第二天,陸菲急匆匆地跑到店裏。
“你不應該陪著易芷晴嗎?怎麽回來了?”
“姐,展風把易芷晴囚禁在家裏,今天去南洋集團鬧事,逼著公司幾個高層簽字,讓他們同意收購南洋。要不是檢察機關說要調查公司的資金流動記錄,現在,南洋就是他展風的了。但這隻是時間問題,我們,我們得趕在他收購之前阻止他。”
展風動作很快,他現在像是覬覦籠中雞的黃鼠狼,人一走,他就要開始掠殺。但沐凡得等,等最後的一張王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