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解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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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與冰藍兩色的光芒交錯著,當萬葉冰蓮被融成參天火蓮後兩色光芒都平息了下來朝遠方墜落了下去,不多時血紅光芒再次衝天而起,如離弦之箭一般朝白鳳棠與藍海月飛來,白鳳棠與藍海月並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著眼前飛揚的血鴉,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百裏千尋敗了...
這樣的結果對白鳳棠與藍海月來說,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比起眼前這渾身赤紅血光的男子,二人還是更願意相信百裏千尋一些。
不過兩人並沒有選擇的機會,剛才那場讓天地都失色的戰鬥,已經讓他們深深感受到了實力的差距,此刻二人無疑是砧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命運。
這時血鴉之上傳來了墨星河隨意卻不容拒絕的聲音:“你們誰是靈脈覺醒之人跟我走吧。”
白鳳棠與藍海月遲疑了會這才反應過來,藍海月身軀微微顫抖她忐忑不安的正要回答,一旁的白鳳棠卻搶先上前一步笑道:“我就是了。”
“噢?”墨星河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你是靈脈覺醒之人?”
他話音未落白鳳棠猛的覺得全身發涼如墜冰窟,仿佛被一隻毒蛇盯上了一般,白鳳棠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卻幹笑道:“嗬嗬,就是我。”
“哼”墨星河聞言冷笑了聲,轉頭朝白鳳看去,他的目光如電射在白鳳棠身上:“我再說一遍,誰是靈脈覺醒之人就跟我走。”
話音未落白鳳棠剛要開口,猛的渾身上下生出巨大的壓力,白鳳棠隻覺得背上仿佛突然多出了一座高山,狠狠的壓在他的身上,壓力之大仿佛要把他碾壓的粉身碎骨一般,頓時間白鳳棠喉嚨一甜一口血幾乎要破口而出。
巨大的壓力加身白鳳腳下一軟單膝跪倒在地,若不是拄著手中的寒天劍白鳳棠幾乎要被壓得爬不起來了,一旁藍海月見狀驚呼一聲便要承認自己的身份,白鳳棠抬手製止她,抬頭對著血鴉之上的墨星河口含鮮血笑道:“這裏...除了我...還有別的...靈脈...覺醒之人嗎?”
白鳳棠抬頭與墨星河對視了一眼,二者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白鳳棠的眼神倔強卻又堅定隱隱還透露出一絲渴望,看著下方那不自量力的弱小少年,以及那似曾相識的眼神,血鴉之上的墨星河突然笑了,他笑聲響起的同時白鳳棠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了。
“好,你說是你,那便是你了...。”墨星河說著揮手一抓,他的手臂猛的伸長了數十米,一下子便將白鳳抓到了血鴉之上,隨後血鴉輕鳴一聲,血紅雙翼一震便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飛快的消失了。
......
萬裏的雲海之上赤紅色的流光飛快的馳騁著,血色巨鴉的背上十分寬敞坐在血鴉的背上白鳳棠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前方墨星河目視雲海也不看他。
血鴉飛行的速度非常之快,但血鴉背上卻異常平穩甚至感受不到絲毫的勁風,白鳳棠疑惑了好半天,仔細一看原來血鴉周身被一道透明的氣罩包裹著,所有的阻力和勁風都被這氣罩給化解了。
白鳳棠好奇的觀望了會兒,終於忍不住伸手朝那氣罩探去,這時墨星河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手,那麽你最好把他收回來,除非你想試試外麵的風能不能把你的手切斷。”
白鳳棠聞言動作戛然而止,他訕笑著收回了手:“我就是看看而已,對了還不知道這位..這位大俠怎麽稱呼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呢?”
......
見墨星河不理他,白鳳棠也不覺尷尬,他自顧自的從懷中掏出了兩個扁平的白玉酒壺,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存貨,白鳳棠頗為好酒所以每次出門身上都會帶五個這樣的小酒壺,這已經是最後的兩個了,此刻身不由己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有喝到美酒的機會。
隨即白鳳棠拔開其中一個的塞子,美滋滋的飲了一口,烈酒入喉是甘甜綿長的酒香,咽下去後胸膛卻火辣辣的猶如有一團火在燃燒,這一口酒下去白鳳棠瞬間把所有的鬱悶與疑惑都忘到了腦後。
“爽”白鳳棠吼了聲,隨即見前方一片碧空潔淨如洗,萬裏雲海皆在腳下飛快的倒退,白鳳棠胸中豪氣頓生不由詩興大發,隨即脫口念道:“破盡紅塵見碧霄,塵世風雲盡眼前。萬裏碧霄終一去,不知誰是解絛人。”
墨星河聞言眉頭一挑,他卻是頗為喜歡白鳳棠詩中那股子自信的近乎狂妄的氣魄,細細一品白鳳棠這四句詩墨星河嘴角不由勾起一絲輕笑:“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幾分詩才,當真人不可貌相。”
白鳳棠聞言嘿嘿一笑:“誒,大俠你別這樣誇我,第一次見麵你這麽說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嗬嗬...是嗎?你可不像會不好意思的那種人。”
白鳳棠哈哈笑道:“哈哈,大俠慧眼識珠,我的確不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男兒大丈夫該得意時就得意,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太過矯情了可不是男兒大丈夫所為。”說著白鳳棠舉起酒瓶痛飲起來。
墨星河聞言轉身打量起這個小子,隻見他目光眺望四方,手中玉壺高舉放肆飲酒,神情無絲毫的懼意,頓時間墨星河生出了些許好感,這小子的言行舉止倒是頗為和他的口味。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白鳳棠搖頭道:“誒,這可不能告訴你,你看,剛才我問你名字你不說,現在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你說你是不是該先自報名號啊。”
墨星河聞言搖頭笑道:“好個記仇的小子,好我就先自報名諱好了,我名為墨星河。”
白鳳棠見狀笑著拱了拱手:“小弟姓白,名鳳棠,鳳凰的鳳,海棠花的棠。”
“墨兄說我記仇卻是說對了,我這人心眼小就是喜歡記仇的,不過我也記恩,今日墨兄帶我馳騁萬裏雲海之上,鳳棠才有幸看到這麽美麗的風光,這瓶千金難得的青焰酒就當做我的謝禮好了。”說著白鳳棠將手中另一個酒壺遞給了墨星河。
墨星河接過酒瓶看著白鳳棠似笑非笑道:“你的膽子倒是很大,敢冒充靈脈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白鳳棠麵不改色淡笑道:“誒..關於這個吧,要殺你就不會帶我走了,而且可以看得出來墨兄你現在心情不錯呢。”
“是嗎?”墨星河說著卻突然一把抓住了白鳳棠的脖子,將他提到了血鴉背上的邊緣,隻要墨星河一鬆手白鳳棠便會自血鴉上掉下去,要知道這裏可是萬裏的高空啊,這要是掉下去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你猜出了我心情不錯,不過你知不知道我這人心情一好吧...就想shā rén。”
墨星河的語氣很冷,白鳳棠知道墨星河並不是在開玩笑,他隨時有可能殺了自己,白鳳棠滿臉漲的通紅艱難說道:“萬裏..碧霄..終一去,不知誰是..解絛人。我相信..墨兄你..就是我的解絛人。”
墨星河輕聲念叨著:“九天之上的萬裏碧霄才是你的歸宿?不知誰會是那個解開你枷鎖讓你展翅高飛的人?好個狂傲的小子,你這是在拿命賭我的心情。”
說著墨星河眼神之中情緒來回轉變,或充滿冰冷殺意,或是殺意中隱隱透露出一絲讚賞,半響墨星河嘴角才勾起一絲弧度:“我喜歡你的狂妄,好..既然你敢拿命來賭,如此我便當你一回解絛人,就看看你小子日後到底是爛泥上的草雞,還是真能做翱翔在這萬裏碧霄之上的鳳凰。”說著墨星河將白鳳棠提回了血鴉的背上。
墨星河手一鬆白鳳棠頓時跌坐在血鴉的背上,他大口喘著粗氣脖頸處一片烏青,但嘴角卻掛著笑容道:“我可以看出來其實你早就不會殺我了,但是相信我,剛才的決定你不會後悔,因為鳳凰終將翱翔在九天之上。”
墨星河自不理他,拔開瓶塞飲了口酒冷冷吐出了兩個字:“狂妄。”
白鳳棠也不覺氣餒嘿嘿一笑,隨即他舉起手中的酒瓶對著萬裏流雲慢慢飲了起來。
烈日掛在碧藍蒼穹之上使萬物都變得熠熠生輝,血鴉之下萬裏的流雲還在急速的飛退著,如此景象雖然美的讓人心醉,但是看久了也就乏了。
白鳳棠手中酒瓶慢慢變得空蕩,這無休止的飛行對他來說已經有些乏味了,白鳳棠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或許隻有撫琴時才能讓他消停片刻,可惜身不由己此刻他珍愛的古琴已經遺落在了天風城外的戰場上,現如今他全身上下現在隻剩一把寒天劍了,於是這不知去往何方的長途飛行對白鳳棠來說就變成了一種煎熬。
“喂,我說墨兄,咋們這一直飛一直飛的,你到是給我說說要去哪兒啊。”白鳳棠實在忍不住了。
墨星河眉頭一鄒“你是我見過最沒有耐心的家夥,我此行身上還有宗門的任務,等任務完成了才能帶你回宗門。”
白鳳棠頓時來了興致:“宗門?這麽說墨兄你果然是傳說中仙人門派出來的弟子嘍,快說說你們門派是怎麽樣的,是不是那種藏於靈雲深處的世外仙境,而且還有很多斬妖除魔的漂亮仙子。”
墨星河聞言樂了他似笑非笑道:“你小子到真是直白易懂,張口就是漂亮仙子,不過你要失望了,因為我並不是什麽仙家弟子,或者說我就是你口中的...魔,shā rén如麻、嗜血成性這才是我宗門的特點。”
說出身份之後墨星河本以為白鳳棠會被嚇到,畢竟魔門修士的行事風格一貫是讓凡人畏懼的,但是讓墨星河有些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在白鳳棠臉上看到絲毫的害怕或失望,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白鳳棠臉上出現的是掩都掩飾不住的狂喜。
“墨兄你說的是真的?你當真是魔門弟子?我...我去他的三清道祖,這真是...真是太棒了...”
“墨兄你都不知道,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魔頭,最好是那種誰都管不了我的那種,到時候我喜歡誰家的仙子就把她搶回來,見一個我搶一個,見一個我搶一個...到時候醒當大魔頭,醉臥仙子膝,這種生活想想真他娘的爽透了...”
“對了還有魔女,魔女想想也很不錯啊,隻是不知道這魔女會不會長得很難看,誒想想應該不會全都長得很醜,到時候我就把最好看的搶來好了......”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還有妖精,什麽狐狸精、桃花精、蛇精想想也是極為不錯的,人獸什麽的想想也是真他娘刺激啊......”
看著白鳳棠興奮的自言自語好像根本停不下來的樣子墨星河頓時無語了,白鳳棠在他心中除了貪酒、好色、自視甚高之外又多了一個新的特點——話癆,墨星河心中狂汗他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麽沒鬆手讓這小子摔死算了,省的現在來擾自己耳根子清淨,這小子好像...好像比他想象中還要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