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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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警衛早已看見王宇的車子,還未來得及敬禮,看見他來勢洶洶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急忙打開大門,等汽車臨近的時候,大門剛剛好讓他通過,兩名警衛被汽車所帶來的風勢刮倒,兩人爬起來都心有餘悸呼出一口氣。

    往裏在草坪上橫衝直撞的開了幾分鍾,路過的保鏢隊紛紛避讓,最後停在東南角的一棟房子前,這棟房子隻能說是非常豪華,房子主人恨不得地磚都用黃金來做。

    一腳踢開門,撞倒從監控看到王宇回來急急忙忙前來迎接的管家,他躺在地上有些痛苦的,即使王宇怒氣衝天也帶著一絲歉意的扶了一把,畢竟這管家小時候對他挺好的。

    李伯,您沒事吧”

    老人扶著腰連忙擺手,見王宇怒氣衝天的要走,又急忙拉住,帶著祈求的語氣道:“少爺,您又要犯混了,不要再跟老爺吵了!”

    王宇臉上怒意絲毫不退

    他在哪裏”

    李伯:“少爺您這是何苦呢跟老爺鬥嘴,那次不是您輸啊!”

    王宇麵色痛苦道:“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依然要做。”

    李伯繼續勸導道:“少爺您要相信老爺都是為您好啊!自從夫人…”

    他的話語被王宇打斷了,王宇怒吼:“殺人也是為我好嗎從小接近我的人都被他的狗腿子威逼利誘走了,你知道我有多孤獨嗎是不是每一個人我都不配跟他們做朋友。”

    說完沒有再理會李伯的苦苦哀求,強行掙開他的手,快步朝書房走去,王宇知道自己的父親喜歡待在那裏,明明沒有什麽文學教養卻喜歡待在那裏。

    來到門口照樣想用腳開門,隨後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因為這是媽媽的書房,他對母親最後一點思念回憶都在這裏了。

    書房裏升起一股檀香,而王傳雄背對著門口,從背部看挺拔如山典型的硬漢,他聽到聲音慢慢回過頭,不得不說王宇跟他很像,不怒自威的模樣,尤其是眼睛,都是那麽不可一世。

    王傳雄早知道他兒子會是這種表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不過自己什麽時候已經習慣了呢

    身為屠夫,待在這麽高雅的書房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你的身份”王宇冷嘲熱諷道。

    不過是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罷了,你那麽生氣幹什麽”王傳雄自動無視了,走到一旁的茶幾上,用茶具慢慢的沏上一杯茶。

    對你是不相幹,可別人的家人朋友呢你到底是為了什麽隻是滿足你對你所生賤種的掌控”王宇手指捏得嘎嘎直響,血氣上湧,直通紅了臉跟脖子。

    行了,不要再聊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了,談談你的婚姻大事吧,你李叔的女兒李路娜我看了,還可以,如果你能跟她…”

    王傳雄悠然自得的講話被極怒的王宇狠狠打斷了。

    那樣的話,你的錢就會得到更多了,我聽說她是獨生女,又是這種可笑的婚姻,你怎麽不去娶她呢”王宇始終是那副嘴臉,眼神此時比他父親還要冰冷。

    混賬,怎麽敢跟你父親這麽說話,我次次忍讓你,你卻恬不知恥”王傳雄聲音也有點怒意了。

    我沒有你這種禽獸父親,連自己家人都不會嗬護的人,你是失敗者,我一直再想,你為什麽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會羞愧嗎”王宇的聲音透著疲憊。

    跪下,我答應你媽媽教你學好,現在跪下。”王傳雄厲聲道。

    王宇的底線被點燃了,怒吼道:“你沒有資格提她,十年前你明明知道她身體不行,依然堅持要生跟我一樣的賤種,你沒有顧及,她那個蠢女人居然會愚蠢到答應你,你為什麽不找個野女人給你生繼承你陰險毒辣的雜種兒子來你隻是…”

    跪下,你侮辱你母親了,為此你要付出代價!”王傳雄也是底線燃爆了,那個女人是雙方的禁忌,他抽出自己的皮帶,一步步走向王宇。

    王宇早已痛苦的淚流滿麵,自從母親走後他再也沒有人疼了,他跪倒在地上,這次他心甘情願接受懲罰,把衣服脫掉,露出自己的白襯衣,冷冰冰的看著王傳雄手中的皮帶揚起落下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這根皮帶已經打了他十年光陰,從他的年少到成年,從他的怨恨到淡然。

    直到後背皮開肉綻,血跡斑斑,他沒有呼疼,眼神裏是深深的失望,無神的眼睛更顯空洞。

    最後在他已經沒有知覺的時候,白襯衣已經變成一條條的碎布,上麵沾滿了血跡,幹涸的鮮血將布條子染成了紅色,直到後邊的皮帶再沒落下,回頭看向王傳雄,那冰冷又強力怨恨的眼神令王傳雄都有些心驚。

    你老了嗎使點勁啊!”王宇縱使背後鮮血淋漓,還是一臉輕鬆的嘲笑著他。

    罰你露天台跪三天,水米禁食,肚子空著,腦袋也許會想多一點兒”王傳雄怒氣已經消逝了一半,說完轉身走了。

    王宇慢慢站起身子朝露天台去了,經過的人都想攙扶他,他無視別人伸出的手,找好位置跪了上去,這是對母親的懺悔。

    正直夏季,太陽照射的刺眼,不一會兒就脫水了,一隊保鏢在他旁邊給他撐著傘,遮擋猛烈的陽光,這時候李伯拿著一些吃喝步履蹣跚的走過來,把東西遞到他嘴邊。

    少爺,吃點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跪啊!”

    王宇看著麵前的東西,有些苦笑:“他送來的我不會吃的,我會履行承諾”

    李伯趕緊辯解:“是我拿的,我擔心少爺”

    不要再撒謊了,我平生最討厭滿嘴謊言的人,你跟了他二十年,沒他的命令你敢這樣做嗎”王宇揮了揮手,讓李伯走,他現在需要安靜的向母親懺悔,雖然母親絕不會怪他,也絕不希望看到他這個樣子。

    唉,少爺,其實你母親的逝世不是老爺的錯,夫人當初竭力要求用最後的生命力想再給老爺生一個孩子,夫人她早已有了絕症”李伯老淚縱橫道。

    你回去吧!”其實王宇早就知道,他隻是一直把所有的錯事都賴在活人頭上,人們總喜歡為死人說好話。

    李伯走了,一群私人醫生穿著白大褂,提著醫療箱和其他醫用設備來給王宇治傷,天氣炎熱,王宇背後的傷口都發炎了。

    把王宇的襯衣脫了,用酒精棉小心擦拭,上藥,完事之後,做了包紮,把他的身體都用繃帶纏繞起來,弄好了,醫生們就提著醫用箱走了。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美麗的日落西山,最後一點光亮消失了,隻留下王宇獨自跪在地上,猶如一尊帶血的豐碑,期間王傳雄在遠處呆呆的看著他,如果王宇現在能看見他父親的眼神的話,他會發現那是一種真情實意的關心和擔憂。

    等日出的時候他已經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地,被早已在一旁守候的保鏢隊送到醫療室,等他蘇醒過來,強行拔掉手臂上的針管,步履蹣跚的往外走,找到原本的地方跪住。

    沒有人再攔他,也攔不住,兩父子的共同點上有倔強二字。

    他暈過去被人扶進去,醒過來又爬出來,他嘴唇幹裂的像久旱的田地,神色渙散,唯一的念頭隻是重複自己的懲罰,三天之後他終於肯躺在病床上了,這三天水米未進,人也變得無比虛弱,手上打著吊瓶,眼睛無神的看著白熾燈。

    等到體力稍微恢複,他頭也不回的衝出家門,他不想再回去,逃離這個家是他唯一的想法,李伯隻能重重的歎氣攙扶著身邊的王傳雄,他也頓時老了許多,身形再無王宇剛進家門時的挺拔。

    許久,李伯才開口:“老爺,您非要用這種方法嗎不能好好跟他談嗎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王傳雄也重重歎了一口氣,目視遠方仿佛一個世紀那麽久才緩緩道:“堅強堅毅奸詐堅持和成熟,我該怎麽交給你”

    兩人佇立很久,才動身回屋,相互攙扶似,兩人既是主仆又是好友,現在隻不過是黃昏殘陽下的兩個老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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