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子虛烏有的鬼話

    韓尚誌如墜五裏霧中，著急道：“慧弟，憋死人了，快說出原因喲？”

    東方慧好整以暇地道：“別急嘛！聽小弟我慢慢道來，一個大男人說什麽也憋不死的，

    這床上的女人大有來頭，可不是尋常人物……”

    “她是誰？”

    “餘玉娟，外號‘玄裳公主’，堂堂天齊教教主的掌上明珠。”

    韓尚誌驚聲道：“什麽？她……她是天齊教主的女兒？”

    “半點不錯！”

    韓尚誌驚愕萬分，驚問道：“慧弟，我完全迷糊了，到底怎麽回事？”

    東方慧秉性難移，別人急他偏不急，先咧嘴一笑，才道：“咱兄弟倆久不見麵了，給大

    哥送件見麵禮物。”

    韓尚誌可沒耐性跟他饒舌，急道：“嗨！別繞彎子，快說吧！”

    東方慧神秘一笑，道：“祝懷玉的父親不是陷身在天齊教麽？”

    韓尚誌道：“不錯，我已經說過了！”

    東方慧笑道：“誌哥，你認為天齊教主願意讓寶貝兒子餘少坤胡來，還是願意犧牲這寶

    貝女兒餘玉娟？”

    韓尚誌恍然大悟道：“啊！慧弟的意思是以人易人？”

    “對，就是這樣！”

    韓尚誌讚道：“好辦法，誰設計的？”

    東方慧嘻笑道：“是我那記名師父南丐常瘋子。”

    韓尚誌驚詫道：“老哥哥？”

    “不錯。”

    韓尚誌忍俊不禁地道：“不錯，老少兩瘋子湊在一處，自然是相得益彰，閑話少說，言

    歸正傳，到底經過的情形是怎麽樣？”

    東方慧搖頭晃腦地道：“說來話長，長言短敘吧。小弟那瘋師父已經暫時dài lǐ幫主，叛

    徒五通丐朱立按欺師滅祖之罪正了典刑，為了避天齊教的凶焰，丐幫總舵變為暗舵，我師徒

    四處追凶，在日前碰上了九嶷老人……”

    “九嶷老人是誰？”

    “就是九公公，他認得誌哥！”

    “哦！”韓尚誌這才知道九公公江湖上的名號。

    東方慧繼續道：“九公公與瘋師父本是舊交，一談之下，知道了祝懷玉父女這段公案，

    正感辣手之時，事有湊巧，丐門專司耳目的弟子發現了你與那江湖郎中師徒住進了這豪華旅

    店，小弟來踩探之下，知道誌哥你借這裏辦喜事，而更巧的是玄裳公主餘玉娟出現黃陂，於

    是將計就計，把新娘子掉了包。”

    “這……為什麽？”

    “由誌哥你出麵換人！”

    韓尚誌狐疑道：“我沒離這房間半步，如何掉的包？”

    東方慧笑道：“誌哥，你酒喝多了！”說著，用手一指側麵洞開的窗戶，道：“從這裏

    ！”

    韓尚誌暗道了一聲：“慚愧！”他到現在才看到窗戶洞開，籲口氣，道：“現在該怎麽

    辦？”

    東方慧道：“乘天沒亮，帶她出城！”

    “以後呢？”

    “瘋師父全安排好了，隻等著對方出麵辦事。”

    韓尚誌道：“慧弟，我有些話……”

    東方慧道：“我也有話要問你，先離開再說吧？”

    由韓尚誌挾起餘玉娟，拜兄弟倆越屋而出，來到城外一座破廟裏，遍地的肮髒淩亂，還

    夾著一股令人欲嘔的臭氣，韓尚誌直皺眉頭，東方慧雖然做慣了遊丐，也忍不住捏著鼻子。

    不用說，這是乞兒的大本營，隻是不見半個人影，隻留下一些草席破絮，看來是事先疏

    散了。

    進到中層，有間廂房打掃的很幹淨。韓尚誌放下餘玉娟，把她安置在一張木板床上。

    東方慧把韓尚誌拉到一邊，道：“誌哥，你有話慢慢說，我先問你，你為什麽又改回這

    身裝扮？”

    韓尚誌道：“這……有什麽不妥？”

    東方慧盯著他看了一番，笑道：“沒什麽，我隻是看慣了這段時間你那身打扮了，不過

    現在這樣子也不錯，像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

    韓尚誌也想起當時自己奉三師叔毒龍手張霖之命南下曆練，在劉家集一家酒店與東方慧

    巧遇之事，當時如何也想不到未來會發生這麽多的變故，他的人生也全變了。感歎道：“說

    起來，那真像前一世的事情了！”

    東方慧嘻笑道：“對我來說，卻像是昨天一樣。”

    韓尚誌沉思不語。

    東方慧又道：“算了，這無關宏旨，最近江湖上盛傳你是血手印的傳人，還會什麽他的

    絕招，怎麽回事？”

    韓尚誌皺眉道：“這個……慧弟，我可以告訴你，但不許第三人知道。”

    “可以，我答應守秘！”

    於是，韓尚誌把偶然途徑神秘的山湖秘塔，所遇簡略地告訴了東方慧。這可說是驚人的

    秘辛，聽得東方慧咋舌不已。

    韓尚誌說完之後，道：“現在該我問你了？”

    “好，我聽著！”

    韓尚誌嚴肅道：“你有件事瞞著我……”

    東方慧睜大眼睛道：“什麽事？”

    “你根本不是孤兒。”

    東方慧驚聲道：“誰說的！”

    “人魔張駝！”

    東方慧神色微變，道：“怎麽，誌哥，你碰上了那個討厭的駝子？”

    “嗯！他要我碰上你時轉告你，要你趕快回家，說是主人已動了真火，再在外麵胡鬧的

    話，後果嚴重。”

    東方慧吃驚地道：“他還另外說了些什麽？”

    韓尚誌道：“沒有了，就這麽幾句話，對了，他還說你是應山溜脫的。”

    東方慧低頭想了想，道：“誌哥，我的身世很複雜，以後再告訴你，如何？”

    韓尚誌坦然道：“我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隨便你，反正隻要我倆肝膽相照，別的全不

    要緊。”

    東方慧拍手道：“這才是我的好哥哥！”

    天色業已放明，韓尚誌不安地道：“慧弟，我們就在這裏一直等下去麽？”

    東方慧頷首道：“不錯，等下去，不過對方來時，由你一個人出麵，條件是人換人，別

    的不必理會。對了，誌哥，我還問你一句，那江湖郎中是何許人物？道上從沒聽說過什麽‘

    神仙手’什麽的，連我那見聞廣博的瘋師父都不知道。”

    韓尚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次是第二次見麵，他師徒自己找上我的。”

    東方慧沉默了片刻，皺著眉道：“奇怪，他為什麽定要撮合誌哥你與祝姑娘的好事？”

    韓尚誌道：“我說過是為了救命。”

    東方慧譏笑道：“鬼話，這種事鬼才相信，已經問過了祝姑娘……”

    韓尚誌驚聲道：“她怎麽說？”

    東方慧道：“閉口不言，悶聲大吉！”

    韓尚誌目芒一閃，道：“兄弟，也許是她怕羞不肯說，如果……如果神仙手的話不假，

    耽誤了她的性命可不是玩的？”

    東方慧一噘嘴，道：“九嶷老人是此道能手，他檢查過了，根本是子虛烏有。”

    韓尚誌陷入了沉思，這件事開始他就覺得有點怪，太不近人情，偏偏神仙手說的煞有介

    事，是呀！他為什麽在不擇手段極力撮合這件事？

    東方慧嘟嘴道：“誌哥，你如果很喜歡她還來得及！”

    韓尚誌正色道：“慧弟，沒這回事，如果我有這心思，事情早在第一次便成了，不必等

    到現在。”

    東方慧高興道：“真的？”

    “你說呢？”

    東方慧開心道：“嘻嘻！那就好，小弟向你賠不是，算我說錯了。”

    數聲尖銳的竹哨，遙遙破空傳來，東方慧麵容一正，道：“誌哥，有人來了，你到中門

    外候著，放心談條件，一切有安排。”

    韓尚誌點點頭，走到門外邊，靜立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