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沒有，”小羅拎著背包上車以後，看到開心先回來，有點兒意外，“那女人——”

    “扔在床上，沒殺掉，”開心打開拉鏈。

    小羅馬上邪惡地笑，“這麽快？我可以多等一會兒的。”

    “去死！”開心沒功夫搭理他，有了與比爾對陣的經驗，他顯得有點兒肆無忌憚，把裏麵的衣服扔的到處都是，然後開始用刀拆背包。

    大嘴怪緩緩啟動，開始朝路上開。

    直到原來的背包變成一塊塊碎布，開心在一個夾層裏找到了一個存儲卡。

    “漂亮！”小羅拍巴掌，“看起來挺有經驗的。”

    開心沉著臉，躲到角落，拿出手機，把存儲卡插在裏麵。

    小羅和阿七明智地沒有湊過去，從地上把錢拿起來，二一添作五，分了了事。

    阿七一邊用一隻手數錢，一邊看護照，“護照是真貨，有點兒不對勁兒。”

    “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好奇怪的，呸——”小羅吐了口唾沫，一張一張地拈著那一摞紅票子，“特麽費這麽大勁，才拿這麽點兒，不過也不錯啦，頂以前一個月的工錢了。”

    “她現金帶的也太少了，”阿七皺皺眉，“護照隻有一本，俄羅斯的護照，好像是她的本名，這女人有毛病啊？連個掩護身份都不用，現金根本不夠作後備計劃用的，莫非還有蘭開斯特的銀行帳戶？一旦出事，賬戶會被凍結，這麽簡單的事兒不懂嗎？”

    “真身份也沒個鳥用，”小羅跟有病似的，沒幾張的票子，數起來沒個完，“俄羅斯隨便拉出來幾個就有一個叫冬尼亞的，再說她也不一定在什麽好找的地方，西伯利亞上千公裏，有些村莊今天在一個地方，明天沒準就消失了，別花心思啦，馬的，我數到哪兒了？”

    阿七鄙視地斜眼瞪他，“瞅你那點兒出息，當初出任務的時候怎麽不自己截留一點兒，現在來財迷勁兒了。”

    “今時不同往日嘛——”

    “啪——”

    開心把存儲卡拔出來，在手裏各種收拾，以至於阿七不得不提醒他，“最好燒掉，掰斷也還可以複原。”

    “哦！”開心從地上彈起來，把一邊的布片劃拉到一起，扔到一個鍋裏，倒上點兒汽油就點起來。

    “我艸——”小羅馬上把錢揣起來，砸車門，“你在車上點火幹毛線啊！”

    “哧……”

    還沒等他喊完，火焰燒起來的煙霧就一點兒不差地被排走了，甚至連那股焦糊味兒都沒有留下一點兒，偏偏那火燒的還挺旺的。

    “牛！”小羅佩服的無體投地。

    阿七再次補刀，“你個二貨，這就牛？你沒想想是誰在開車啊？”

    “對啊！”小羅竄到司機位，“哇塞，無人駕駛啊？哎，放點兒音樂來聽聽！”

    “滾蛋！”開心過去就是一腳，“當著我麵分錢，一張不留給我，還特麽這麽多話！”

    “嘿嘿嘿……”小羅傻笑，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

    開心沒好氣地伸出手，看小羅的臉垮下來，才話鋒一轉，“拿筆來！”

    阿七陰森森地過來，把自己變戲法的刀變出來，“拿這個，刻他臉上。”

    “你特麽——”小羅都要氣瘋了，擼胳膊準備真人PK，“分錢的時候你拿，現在拆台？”

    “耍，你再接著耍，”開心瞥他，“麻蛋的，沒一個厚道的，再不找筆來可就全歸我啦？”

    “別啊——”小羅連忙把自己的破手機遞過來，“您老請笑納，先湊合用著，回頭我換個二手蘋果。”

    “摳樣兒！”開心撇著嘴，在上麵敲擊了一串長長的數字，“記住啦，不管上麵有多少錢，我要一半。”

    “要是隻有一塊——”小羅話才說一半，就看到了開心冒火的眼神兒，馬上改口，“沒問題，老板拿一半是應該的，到時候我請你吃飯，麻辣燙還是拉麵，隨便挑。”

    “靠你！”開心直接把他手機丟過去，小羅一個鐵板橋，龐大的身體卻靈活的猴子一樣，手機從他肚子上擦過，被他穩穩地抓在手裏。

    “鈴……”

    震天的手機鈴聲讓車裏的氣氛一下子戛然而止。

    “不是我的，”小羅馬上否認。

    “也不是我的，”阿七跟上。

    “我的？”開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跟黑洞係統聊的時間太久，以至於手機響起來反倒有些意外。

    從褲兜裏掏出那部手機以後，開心心中一動，是幹媽，她從來不會隨便打電話。

    “早上八點來公司一趟，”秦雲貞很嚴肅的語氣。

    “有——事？”

    “總公司派人來了，”秦雲貞說，“我說過，當我的幹兒子不是那麽簡單的。”

    “要不要穿正式一點兒？”開心躍躍欲試。

    “你有正式的嗎？”秦雲貞的反問讓開心有點兒無語。

    貌似——還真沒有。

    “嗬嗬，”秦雲貞輕笑兩聲，“不用太講究這個，到了我們這個程度，不需要在服飾上太講究，我們秦氏家族也不在乎這些，隻是——”說到這兒，她有點兒欲言又止，“注意你的言辭，盡量不要跟他發生衝突。”

    這還是頭一次秦雲貞有點兒不自信，開心以前闖了那麽大禍，她都不用一個電話，嚴格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直到現在，警察都沒有找上門來，甚至連個監視的都沒有，所以這一回，她有點兒不太自信的語氣讓開心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來我這裏再詳細跟你說吧，”秦雲貞沒有再詳細說，“還沒睡？”

    “嘿嘿嘿……”這回輪到開心幹笑了，“睡不著，起來運動一下，消化一下食物。”

    又是爆炸又是槍聲，那些植物園的保安怎麽也得向上匯報一下，這樣才不會把警察招來。

    看來這位幹媽也不能這麽折騰，隔三差五鬧個大動靜兒，就算有本事，也不能一直擋著，開心麵子上也掛不住，他以前可從來沒這麽幹過的。

    “不用有太多負擔，”秦雲貞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你做的每一件事都理直氣壯，我還是那句話，一切有我，因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的幹兒子不會做天怒人怨的事！”

    掛上電話，開心反倒呆住，好久都說不出什麽話來。

    這麽簡單粗暴的話，卻讓他有很深的感動，這就是——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