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

    在瑪利亞醫院的急救室，開心叫的跟殺豬一樣，一邊的孫浩老大不小的人了，也跟著比誰嗓門兒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急救室裏大卸活人呢，這也讓急匆匆走進來的秦雲貞花容失色。

    不過在看到開心張牙舞爪的德行時，總算放下心來。

    光著膀子，亮著讓人特別心疼的精肉大排骨，一道嚇人的紅色傷口從左肩一直延伸到肚子，皮肉翻卷，正在上麵做針線活兒的大夫腦門兒上都滲出了汗珠。

    “閉嘴！”隔著口罩都能聽到那清脆的女聲，“來的時候還一聲不吭的，怎麽現在就叫這麽起勁兒？再吵把你嘴縫起來！”

    開心馬上閉嘴，一邊的孫浩沒有了競爭對手，也馬上閉上嘴，一邊的護士都被逗的忍不住地笑。

    給孫隊長用棉球清理外傷的大夫也笑了，“歲數也不小了，怎麽跟孩子比嗓門兒，不丟人啊？”

    “聽他叫喚，我覺得——嘶——好像對減輕疼痛挺有效的，哎——你幹嘛？”說著孫浩突然緊緊捂住自己的腰帶。

    “看看有沒有受傷？”大夫不屑一顧，“看過不知多少，自己脫，沒看到褲子上都是血嗎？萬一傷到大動脈馬上就要手術，快點兒，別磨蹭！”

    孫浩四十多的人了，扭捏著，“那——那你轉過去！”

    “轉過去我還怎麽檢查傷口！”大夫凶起來，“快點兒！”

    開心在一邊壞笑，“就是，快點兒地，尤其重點檢查一下下麵那家夥，處理完了趕緊回家找老伴試試還能不能用，哎喲！”

    開心的頭上重重被拍了一巴掌，然後就看到秦雲貞黑著臉瞪他，“幹媽，你來啦，我敢發誓不是我挑事兒，我很乖的。”

    “乖還弄成這樣？”秦雲貞走近了才看到大夫正在縫合的傷口，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這——這——”

    “對不起，讓一下，家屬到外麵去等著，不要幹擾我們工作，”有了家屬在場，大夫就收斂許多了，畢意現在醫患糾紛很多，摸清患者的脾氣還好，對不明真相的家屬，小心我大錯。

    “沒事兒，幹媽，你先在外麵等著吧，不然大叔不敢脫褲子——”開心這時還不忘補刀。

    孫浩那哀怨的眼神兒把一邊的小護士逗得止不住的笑。

    秦雲貞有點兒精神恍惚地走出走廊，開心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收回目光。

    蔣文斌的妻子和兒子叫什麽名字報紙上沒有提，要說失蹤人口的戶籍檔案，那似乎隻有孫隊長能查到。

    他把目光投向隔壁病床上的難兄，正好看到他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交接，雖然沒有說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他知道！他怎麽可能知道我要查什麽？開心比他要驚訝多了。

    給開心縫合傷口的醫生更吃驚，因為他麵前這個人簡直像鐵打的一樣，胸前的傷口絕不是忍住就沒事兒的，沒有打麻藥，他不光沒有哼出聲，甚至皮膚上沒有流汗，除了第一針縫在肉上他哆嗦了一下，就再也沒有別的反應，好像那不是他身體似的。

    “哢嚓——”

    手術完成，醫生把線剪斷，“挺能忍的，一個月內不能洗澡，每兩天來換一次藥，要是實在受不了，把——”

    “罩上塑料布洗，”開心接話。

    “對，最好是保鮮膜，”醫生摘下口罩，露出比開心成熟不了多少的清秀臉蛋，“第一次實戰成功，完美——”

    開心一臉的黑線，“看你那麽熟練，我還以為你是老手。”

    “嘿嘿嘿……”醫生笑的一臉的得意，意思大概是反正我也弄完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好啦，隻有少量擦傷——”另一邊的孫浩也完事兒了，他急火火地把褲子提上，這才鬆了口氣。

    開心看看自己的手，對麵的醫生本來想走了，可看到他手掌上的血，慌了，“你怎麽不說？這麽大的傷口——”

    開心咧著嘴，“大夫，疼啊，哪還顧得上，你沒有檢查的嗎？”

    醫生俏臉通紅，心虛地左右看，一邊的護士連忙裝作看不到，重新打開手術器具。

    等碘酒把右手上的血都擦掉以後，醫生有些疑惑，“咦——流了這麽多血，怎麽傷口隻有這麽一點兒？”

    開心心中一動，順著她目光看去，心中暗喜。

    赤手去抓一把要人命的匕首可不是開玩笑的，一不小心就會把手掌切成兩半，萬一韌帶和神經受損，靈活性和力量都要大打折扣，但是現在，隻有一條細細的紅線留在上麵，碘酒擦過以後輕輕的刺痛感還是完全可以忍受的。

    為了保險起見，這名年輕的醫生還是在開心的手心包了紗布。

    走廊裏有打電話的聲音，秦雲貞在核實情況，獎南市的大小頭頭兒們看來又沒法兒睡好覺了，他們估計不隻一次渴望著開心趕緊滾蛋，隻要一呆在獎南，好像就沒省過心。

    開心這才靠在枕頭上，表麵上在閉目養神，實際上卻在過濾剛才發生的每件事。

    “大嘴怪的身上似乎是被人貼了東西，”黑洞係統半是猜測地，“幹擾器一類的，可以隔絕我們與它的聯係。”

    “嗯，”開心似乎不是很關心這件事，“孫浩在大嘴怪上的時候發現什麽異常沒有？”

    “我看他光顧著倒氣兒了，”黑洞係統說，“而且他好像不是很懂車，大嘴怪也就是快了一點兒，智能係統沒有開啟的時候，想要發現異常除非得是學電子科技的。”

    “這回可真是虧大了，”開心這時才回過神兒來的樣子，“馬的，太相信高科技了，還以為大嘴怪是無敵的。”

    “低科技含量的東西未必就不能戰勝高科技武器。”

    “你特麽也不早說，”開心抱怨，“喂，哥們兒，你在我腦子裏也有段時間了，好歹為我的小命著想，不能總是事後諸葛亮啊。”

    “我是一個交易平台，”黑洞係統再次很認真地解釋，“你的生命安全不由我負責。”

    “好吧，”開心無奈地再次戴上眼鏡，用大腦向眼鏡下達命令，輸入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