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其朵這貨不是在唬我吧？”

    完成了斬尾行動，開心從高興勁兒裏恢複過來，腦子也跟著回來了，“馬的，一來就跟我哭窮，哎呀，我真該硬著心腸好好宰他一頓的。”

    “他的確是被搶了，這一點確認無誤，”黑洞係統給了他肯定的意見，“多勒正在進行冷兵器時代的最後一次褪變，來自各大公國的軍隊為了爭奪有限的生活物資正在拚死廝殺，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阿其朵能活著就已經非常不錯了，他用你給他的糧食在附近的一處市集賣了天價，這個人是個賭徒，他每次走貨一定是傾全部的身家搏一把，輸了就一敗塗地，贏了就盆滿缽滿，這次隻當是個教訓吧，有你的糧食，他又翻身了，比以前好了很多，算是穩中有進。”

    “長的那一副憨厚樣，還真看不出來，”開心嘀咕了一句，“不是騙我就行，有了這麽多尋寶鼠，我都可以出售來賣錢了，讓我想想，一隻要一千萬不算貴吧？”

    “那你最好要為地球上的生態環境負起責任來，”黑洞係統提醒道，“你別忘了，尋寶鼠除了找礦一流，它的尖牙利齒在地球上幾乎沒有天敵，萬一與當地種族雜交，在野外生存下來，用不了多久，它就會成為地球上新的生態災難。”

    這個問題倒是沒想到，“好吧，當我沒說，有二傻的約束，這幫小家夥大概不會鬧出什麽亂子吧？”

    “尋寶鼠聚群時奉行的是典型的叢林生存法則，最強壯的是頭領，所以暫時不會有事，要是有一天二傻被更強壯的替代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得重點栽培這貨了，”開心對二傻還是有感情的，雖然這貨吃起來跟無底洞一樣填不滿，還懶的一筆，不過幹起活兒來的確很讓人放心，“馬的，我就是心腸軟，這是病，得治！”

    “你一定要誇的這麽讓人惡心麽？”黑洞係統不忘補刀，“還有，你不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巴明，關於羅瑪的事，他是不是得解釋一下？”

    “不提我倒是忘了，”開心抱著頭，看著車窗外遠處天空中不時閃過的極光，“關閉通訊頻道，接通巴明，馬的，這小子仗著自己是優勢高等級文明，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居然連個屁都不放，真拿我當空氣是吧？”

    不提還好，提起來開心就一肚子火氣，還有這麽做人的？毀掉了一個連他也非常看重的殺手，巴明這貨居然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更可氣的是，他供貨也停止了，“我能不能告他毀約？這貨答應我的事兒隻辦了一半還不到，擺明了是在詐騙嘛！”

    “如果你堅持，我可以上報主係統，”黑洞係統說，“他的確違約了，按照處罰規定，他至少要支付原來一倍以上的賠償，不過他是一個高等級文明，有著非常多的合作夥伴，要是他對你展開貿易報複的化，我恐怕無能為力。”

    “聯合起來欺負我？”開心指著自己的鼻子，“馬的還講不講理？這麽幹以後生意可怎麽做？”

    黑洞係統沒有回話，過不多時，巴明出現在屏幕上，隻是看到他以後，開心滿肚子火也發不出來了。

    這貨比他想的可慘多了，正躺在一張超級大的床上，那床一看就不是簡單的硬板床那麽簡單，像是好多的針組成的，針頭處是比較鈍的圓角，托著巴明的身體，床邊是兩台儀器，上麵的屏幕正不斷刷新著巴明的體征數據，巴明沒穿衣服，可還不如穿上好看，渾身上下皺的像桔子皮一樣，比起在拍賣會時碰到的樣子老了差不多二十多歲。

    接收到開心的影像以後，巴明動了動嘴唇，他想說話，可是說不出來，這讓他有點兒煩躁，於是很快地，黑洞係統接入了他的腦電波，還原成聲音。

    “你好嗎？”

    “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開心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是我的錯，”巴明的臉抽搐起來，讓人格外擔心他會不會就此掛掉，“我以為我的麻煩來自於一個老對手，可是他隻不過是一個傀儡，羅瑪殺了他，我馬上遭到了報複，就這麽簡單，一杯酒裏下了毒藥，我巴明一世英名，經曆的暗殺不知有多少，結果還是栽在了這麽一個老掉牙的把戲上。”

    “我有一把鋒利的刀，結果你反倒用她割了自己的手，”開心說完這句話馬上給自己點了個讚，太特麽有哲理了，原來老子現在也會製作心靈雞湯了。

    “你是來索要報酬的吧？”巴明勉強抬起手指，試圖去摸自己另外一隻手上的戒指，可是他失敗了，於是他隻好試著用右手上的食指去蹭中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有著玄奧花紋的戒指，上麵的淡綠色戒麵似乎是一個並不昂貴的寶石，卻在磨蹭之間發出淡淡的熒光，“不好意思，我收來的垃圾還堆放在一些處理廠，我想你一定是需要武器的吧？我這裏有一個太空堡壘的定貨物資，在我出事以後，他們取消了定單，嗬嗬，隻剩下這些東西，退貨的化，意味著要雇傭專門的律師至少等上半年還要多，可是我現在——對不起，讓你摻和進這件事情裏，我早該想到的，那個家夥已經被我打壓的隻剩下一口氣了，怎麽可能突然走了****運，創立那麽龐大的公司。”

    “太空堡壘可是好東西，”黑洞係統也興奮起來，“斯托克星球最強大的防禦武器就是太空堡壘，每一個堡壘的造價驚人，巴明可以攬下其中的全部武器安裝業務，絕對是不得了的事情！那可都是斯托克到目前為止最頂尖的武器裝備，現在水晶球內的居民已經具備了反工程研究的基礎，你即將麵臨新一輪的升級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

    開心沒有興奮，看到巴明那個慘樣，他突然有點兒不忍心，“我能幫你做什麽嗎？”

    “你？”巴明不抱任何希望，“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又能做什麽呢？這是一種從DNA開始破壞身體機能的毒藥，無藥可解，要是你想幫忙，倒是可以送我一顆定時炸彈，我會把它拿出來放在床底下，也算終結我的痛苦了，嗬……”

    開心眼前靈光一閃，他抬起雙手，目光閃動，“要是——我能救你呢？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那我就是你永遠不變的盟友，”巴明從剛才的氣喘中恢複，“聽說過供貨商協議嗎？我會簽的，如果我違反，就請黑洞係統判我出局，我不會上訴，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