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雲夢突然笑了起來。

    雲雙問道：“小姐，你笑什麽？”

    我以為隻是我小氣不能原諒他，原來你也很氣。”

    這當然生氣了，小姐對他一心一意，這是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的，他竟然這樣……讓人好失望……”雲雙苦著臉說道。

    失望？我已經絕望了。”雲夢淺笑道，“也好，鬼門關走了一圈，終於是看清楚了這事實，有些愛，不屬於我，我在怎麽掙紮糾纏都是沒有用的，就算現在得到了他的內疚和慚愧，但是那也不是愛。”

    小姐，不過……你昏迷的這些日子，公子卻是真的盡心盡力的了，若是公子這個時候浪子回頭，小姐真的不能原諒了？”雲雙問道。

    我是怕了，不想在死一次。”雲夢說道。

    若是這一次他是認真的了呢？小姐就這麽錯過，也是很可惜，犧牲那麽多，付出那麽多年，不是都白費了？”雲雙想起來，還有點不甘心，小姐喜歡墨染公子都已經是十來年的事情了。

    十幾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也真的是很可惜。

    白費就白費了，無所謂，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不想再說了，我好累。”雲夢說道。

    那小姐早點休息，我不打擾小姐了。”雲雙說道，轉身就走出去了。

    雲夢在長椅上縮著身子睡，也不想上床去。

    感覺這床一上去，閉上眼，就醒不過來了。

    *

    墨染走到了雲夢的屋子外，他就站著，沒有打擾，等到夜深了，才回自己的房間去。

    他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那個空瓶子。

    沒有藥了，他明天會變成什麽樣子？

    墨染坐在床沿，心亂如麻，卻不知應該何去何從。

    他就這麽坐著，一夜未眠，直到天亮。

    天亮以後，他來到了鏡子麵前坐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沒有藥效的支撐，他能看見自己的皮膚，在慢慢變得粗糙，鬆弛，好像變老了……

    墨染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裏盡是驚恐。

    公子，奴婢給您送早點了。”

    出去！”墨染怒了一聲，不願意讓人看見他這個模樣。

    門外的婢女驚了一下，又問道：“公子，你不吃早點了嗎？”

    叫你出去！誰都別進來！”墨染大吼一聲，煩躁的一甩手，桌子上的鏡子和其他梳妝用品全都摔在了地上。

    婢女嚇得不敢問了，轉身離開了。

    沒有了藥，他會一天一天的老下去？

    墨染撿起鏡子仔細的看著自己。

    發現自己的臉比剛才更加的鬆弛了。

    好老，這個樣子，好老……

    不可以！”墨染惱怒的把鏡子摔在了地上，他不能讓人看見他這個樣子。

    怎麽辦？這下子，該怎麽辦？

    麵具男人已經不需要他了，他還能找他拿藥嗎？

    墨染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驚慌失措的在房間裏到處亂走，越是這樣，越是沒辦法想出一點辦法來。

    *

    小姐。”

    嗯？”

    雲雙猶豫了一下，才說：“墨染公子今天一天都沒出門，什麽也沒吃。”

    雲夢看著她，想了一下，問道：“他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