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夜chūn 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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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青笑道,“那有何不可!”
徐婆惜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嬌然先來吧。”
徐婆惜頓了頓,她急於在嚴青麵前表現自己,不想被姐姐比下去,光看嚴青表情就知道,因為他從來沒像那樣看自己,徐嬌然也有些心傷,當下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詞嚴青聽過,應該是秦觀的詩句,當時愛慕李師師的有名才子非常多,這首“鵲橋仙”徐婆惜很是喜歡,此時也想震一下嚴青,於是借用而來,她哪知道嚴青心中有唐詩宋詞,知名的早就倒背如流,他也不點破,笑道,“徐姑娘這首鵲橋仙實在是秒,嚴青佩服!”
徐婆惜突然嬌笑道,“行了,知道你就會哄我,我都沒說名字你怎麽知道叫做鵲橋仙?”
李師師笑道,“秦少遊這首鵲橋仙確實是一手佳作,師師也自認做不出來,不知公子可有美句?”
嚴青心想,隨便哪種題材自己身後那可是擁有度娘啊,隻要是宋朝後期的詩詞隨便用,要古風有古風,要現代有現代,當下嚴青歎了口氣,“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李師師一愣,徐婆惜也是細細思索,兩人發現隻是短短的兩句話,竟然很生動的詮釋了初遇的美好,李師師念了兩遍不由有些動容,是啊,人生若都像初次遇見的時候那般美好,會有多好。
“可有下句?”
嚴青搖搖頭,“人生就像這首詩一樣,何必非要一個結尾,有很多事情永遠我們無法猜到結局,既然那樣,何不瀟灑一點。”
“公子才學勝過師師認識的任何一人,而且公子很特別。”
徐婆惜道,“姐姐,你跟他比詩詞那不是找虐麽,不如考考他音律,也讓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嚴青笑道,“看來今晚這是鴻門宴啊。”
徐婆惜笑道,“錯,沒有宴,今晚隻是賞風賞月,隻談風雅!”
李師師抿嘴一笑,“我這妹子從來不服人,能讓她如是的唯有公子。”
嚴青覺得有點怪怪的,怎麽感覺像是來相親一樣,作為過來人他豈不知徐婆惜的心意,隻是他的事情太多了,哪有時間談戀愛。
“公子,樓上請!”
嚴青跟著上了樓,看著前麵李師師的背影不由心猿意馬,他努力提醒自己,這是皇帝的女人,這是皇帝的女人,克製自己。
不過他心中也有一個疑慮,李師師竟然會武?剛才的一幕,顯然她沒有盡全力,好像一切都是故意的,她到底想幹什麽?
有了這個疑慮,嚴青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李師師突然有些奇怪,男人看到自己,很難能夠沉得住氣,不由暗道這嚴青果然不一般。
徐婆惜笑道,“姐姐,你不知道那日學府開學,我們副院長一首少年大宋說,可是震驚當場啊,現在大街小巷孩童都會背兩句。”
李師師笑道,“你呀是張嘴閉嘴都是他,還有沒有點女孩子的矜持了,好歹你也是東京有名的才女。”
“才女也是女人啊,女人不都是要一個好歸宿麽!”徐婆惜看了一眼嚴青,嚴青臉皮有點發麻,這女人開放起來比什麽都可怕。
李師師笑道,“嚴公子莫笑話,師師有一曲還請公子指點。”
“指點不敢,在下也隻是略通一二。”
“公子過謙了,能做出碧海潮生曲如此名曲,公子已是大師!”
嚴青心想,這碧海潮生曲確實是人家大師的傑作,自己哪有這本事,人家是東邪黃藥師,那可是大神級的人物。
李師師撫琴,琴聲讓嚴青有些傷懷,李師師唱道,“漠漠輕寒上小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
李師師唱出了一個深居閨中渴望自由的女人,嚴青不由思索這是不是她的處境,曲罷,不由輕聲鼓掌,道,“好詞好曲,師師姑娘似乎有心事?”
李師師笑道,“嚴公子,我mèi mèi還有很多話想跟公子說,師師暫且告退!”
李師師說完起身看也不看嚴青走了出去,嚴青一愣,房間裏突然剩下一男一女有些尷尬,他素知北宋女子都很開放,隻要喜歡你就能跟你一簾幽夢,當下不知所措起來。
徐婆惜輕笑道,“嚴公子,我姐姐唱曲怎麽樣?”
“自是極好!”
徐婆惜突然有些哀怨的道,“不如讓嬌然為公子唱一曲。”
徐婆惜輕撫琴,唱的有些哀怨,宋朝的詞多是比較傷感一些,再被譜上曲,多半更得風塵女子喜歡,她們的命運多半是不受自己掌控,唱出來的更是傷感,跟現代的流行歌曲不一樣,可能更貼近人心。
嚴青聽的有些癡迷,忽然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仿佛看到一個美麗的仙子在那跳舞,婀娜多姿的身軀在嚴青眼前晃動,嚴青隻覺得渾身發熱,還以為是喝了點酒的緣故,隻感覺一股濃濃的香氣鑽進鼻孔,他逐漸視線模糊,看到眼前的仙女衣衫一件件飄落,向他走來。
李師師站在院中,望著夜色,喃喃道,“mèi mèi,希望姐姐這樣做,不會讓你難過,也希望你不要所托非人,這亂世之中,有誰能夠獨善其身,你,我,都是這上天留下的一顆棋子,也許哪怕真心的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哪怕隻有一天或者一夜!”
嚴青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的厲害,他摸著腦袋,努力想回憶發生了什麽,忽然他感覺到什麽,不由望向旁邊,卻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躺在自己身邊,嚴青隻覺得晴天霹靂,昨晚發生什麽了,自己隻記得喝了點酒然後來到醉星樓,然後,怎麽後續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難道自己喝多了把徐婆惜睡了?
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嚴青輕輕的起身,不料徐婆惜醒了,她羞澀的坐起來道,“你醒了,我來為你穿衣。”
嚴青急忙躲閃,“不……那個徐姑娘,昨晚,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會?”
徐婆惜笑著眼淚就落了下來,“沒關係,嚴公子,嬌然自知配不上你,這一夜是嬌然這十八年來最開心的一夜,嬌然不用你負責任,隻希望你在閑暇的時候能夠想起我,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