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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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千辛萬苦,嚴青終於遠遠的看到了雄州城牆,這幾日早有消息出來,黃龍府耶律延禧慘白,七十萬大軍被完顏阿骨打兩三萬打的節節敗退,耶律延禧一路逃亡西京,完顏阿骨打派人通知大宋,讓宋軍早日完成盟約,拿下西京,可是童貫已經被打怕了,緊緊關閉城門,在雄州不敢出兵,甚至臉皮厚顏無恥的讓金國幫他們打,他們出錢,也是讓完顏阿骨打看到了宋軍的軟弱樣子。
當下,完顏阿骨打再也不指望宋軍能在這場戰爭中幫助什麽,親自帶兵攻打西京大同府和南京析津府。
而此時嚴青已經到了雄州城外,守城的依然是和冼,聽說嚴青回來了,當下他不敢怠慢,趕快通知童貫,要知道那日桓王回到雄州,他是真怕了,一刻也不想多待,第二日就讓和冼派兵護送他和公主離開雄州,水路返回汴梁,本來公主說什麽都不走,要等嚴青回來,但是桓王強行將趙福金帶回去了。童貫知道桓王活著走了還大發一頓雷霆,要不是他恰好帶兵出兵了,桓王估計很難活著離開。
雄州城裏隻有牛犇幾個殿前司的人以及黃門山四傑和安道全在等嚴青,安道全因為著急往回趕救自己的紅顏知己,準備三天內要是嚴青再不回來也要先走,沒想到嚴青回來了,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大家都很高興。
嚴青這是第一次見到童貫,蔡攸也在他身邊,本來以為宦官都是不長胡子,但是童貫卻充滿了爺們氣息,一點不像宦官。
“早就聞嚴少保大名,童某人早就想見見了,如今終於有幸得見,嚴少保在燕都中埋伏的時候,童某也是心急萬分啊,隻是由於童某軍務在身,實在是鞭長莫及,不過後來聽說嚴少保脫險,我也是鬆了口氣,今日嚴少保安全歸來,童某在雄州大擺宴席,為嚴少保接風洗塵!”
嚴青拗不過,隻得聽童貫安排,蔡攸笑道,“嚴公子,別來無恙!”
嚴青笑道,“嚴青還沒恭喜蔡大哥高升啊!”
蔡攸苦笑道,“皇上派我來監軍,隻是隻是個掛名,我哪有什麽實權。”
當下,嚴青與殿前司的一杆人相見,嚴青看到他們也是倍感親切,這一次殿前司損失慘重,折了一半人進去,這些可都是嚴青精心訓練出的精英,少一個都肉疼,何況折了一半。
“歐鵬兄弟!”
“馬麟兄弟!”
“蔣敬兄弟!”
“陶忠旺兄弟!”
嚴青一一見過,幾個人都有些唏噓,歐鵬道,“老大能安全歸來,我們就放心了。”
神算子蔣敬笑道,“我早就算過老大這一次有驚無險,你們還不信。”
馬麟道,“你那唬人的玩意,誰知道靈不靈!”
陶忠旺笑道,“總算靈了一回!”
眾人大笑,神醫安道全道,“老弟安全歸來,老哥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哥要走?”
安道全道,“還有人等著老夫回去救命,在雄州也耽擱不少日子了,老哥準備飯後就走!”
嚴青道,“剛回來就要與老哥匆匆一別,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安道全著急回去救李巧奴嚴青也不方便挽留,當下道,“不如我們一起回程吧,路上也有個照料。”
安道全道,“如此當然最好,隻是……”
嚴青知道他擔心什麽,“我本次隻是護送公主的護婚使,這邊的戰事與我無關,如今公主也回去了,我自然也沒有理由待下去。”
童貫當然巴不得嚴青他們趕快走,當下假意挽留,看到嚴青他們去意已決,就說讓嚴青回去跟皇上說,他一定拿回燕雲,拿不回不回去複命,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嚴青差點想笑,這童貫也確實花費了不少錢才拿回燕雲,他是什麽力也沒出,光動動嘴朝廷就出了一大筆錢,他也就是做個中介,當然這也是完顏阿骨打守信,真的把燕雲還給大宋了,不過他要不要都沒關係,想拿回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一頓酒足飯飽,接風和送行趕在一起,張玉兒一直不說話蒙著麵,嚴青也知道她知道了黃龍府失守的事,擔心皇兄,別人問起這是哪位,嚴青總是說遇到的一個啞巴姑娘救了自己,然後就帶在身邊了。
望著童貫意氣風發,嚴青心裏麵卻算了起來,曆史上童貫其實屬於很厲害的人物,不僅滅了方臘,平遼和西夏,但此時似乎因為自己的到來有一些他想不通的事,方臘是在遼之前被滅,可如今遼已將滅,可童貫並沒有打方臘,那麽方臘真的是梁山滅的?可是算算年月,很多時間對不上,前後有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到來發生了偏移。
總體來說,遼朝之行嚴青還是有收獲的,不過他對桓王又重新有了定義,這個未來的宋欽宗膽小懦弱的本性展漏無疑。
一行人出了雄州,本來最近的回去方式是坐船,但嚴青要去大名府接上欣兒晴兒姐妹,就放棄了水路,原路返回,童貫給他們支派了幾匹馬匹和一輛馬車,回去的心情嚴青也是大好,張玉兒卻神不守舍,嚴青曾跟她單獨聊過,給了她機會,但是張玉兒就是不走,要留下伺候他完成自己的誓言,搞的嚴青還有些不好意思。
離著大名府東北二十多裏地有一處黃葉崗,它靠著黃河沿線,如今天已入秋,到了晚上風徐徐的,一行人就在黃葉崗,聽著黃河呼嘯的聲音,圍著一堆篝火,閉目養神。
王陽正跟兩個殿前司的弟兄們值夜,圍在一起聊著天,王陽站起來道,“老子去解個手,你們好生盯著。”
一人笑道,“小心被女鬼叼走了。”
另一人道,“女鬼叼走了那是豔福,要是被蛇咬了小丁丁就悲催了。”
“去你個爺爺的!”
王陽找到一個隱蔽的樹叢後,解起手來,他哼著小曲,怡然自得,忽然夜裏響起一陣奇怪的哨聲,隨之草叢裏傳來稀稀刷刷的聲音。
安道全第一個醒過來,臉色一變,嚴青也醒了過來,問道,“什麽聲音?”
安道全道,“是他來了!”
“他?他是誰?”
“我的師弟博子虛!”
嚴青也是臉色大變,”他怎麽會找到這裏?”
阮小七和張玉兒也都醒了過來,一聽安道全這麽說,不由嚴陣以待起來。
張帥道,“王陽呢?”
一人道,“剛才去那邊解手去了。”
嚴青驚道,“不好,趕快叫他回來!”
夜空下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嚴青臉色一變,咯噔一下,幾個人都跑過去,就看到王陽躺在地上,嘴裏吐出白沫,四肢抽搐,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捂在自己脖子上,兩個腿直蹬,然後突然就不動了。
“王陽兄弟!”
“王陽!”
牛犇和張帥撲了過去,安道全趕快上前查看了一下,望向嚴青搖了搖頭,嚴青心裏好像滴血,就聽到有人叫道,“蛇,蛇,好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