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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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高瘦的人影出現在自動門前,他的聲音回蕩在這諾大的室內中久久不散。

    皮鞋所發出的聲響,一步一步地朝白淨函的方向靠近。

    她不敢回頭,深怕看了那男人一眼之後,就會記起方才他所說的話。

    他拎著白淨函的魚口高跟鞋,從容地走到她的身旁,一同肩並著肩。

    不僅是nancy、連徐葳葳都看傻了眼,很難相信從不主動親近同事的金總監,卻和boa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隻要是在場的女性同胞,想必被他這麽一句無關緊要的話,粉碎了長久以來的美夢。

    剛才她出了一些事情。不過請宋主管放心,一切都沒事了。”金玹煥禮貌性地對宋主管微微傾身說道。

    孰不知他這一串無心的話,聽在旁人的耳中是不同的意思。

    這兩人根本就是擦出火花來了吧?”此時,大家的臉上都一副無庸置疑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boa前陣子的那件事情你還沒給我答複,考慮得如何?”宋主管客氣地對金玹煥回以一笑,隨即看向白淨函的臉色也不再那麽嚴肅。

    看在金玹煥對boa有幾分熟識的份上,才給了白淨函麵子。“那件事的話,我決定────”

    boa會參加的!已經耽誤了大家不少時間,boa你跟我來一下。”

    不給白淨函拒絕的權利,金玹煥強勢地替她做了決定。

    語落,就拎著高跟鞋走到後台去了。白淨函過了半晌便緊握拳頭、心有不甘地跟上他的步伐。

    本想借此機會辭了這份工作的,畢竟金析苑都那樣說了,她還有什麽非留下不可的源由?

    如今卻因為那男人為所欲為的想法,又讓她陷入了這水深火熱的泥沼中。

    鎖上後台化妝室的門,白淨函便焦急的扳過他的肩膀。“金玹煥!你到底想怎樣?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事情?”

    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嗎?我能對你怎樣來!鞋子穿上。”他將白淨函推到沙發椅上,滿是命令的口吻。

    她怎樣都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會蹲下身為自己拆鞋帶,金玹煥這莫名的舉動,讓白淨函很不自在。

    你幹嘛?我自己會穿,不用你假好心。”她縮著腳踝,跟他搶起了高跟鞋來。

    金玹煥早已料到這女人的反應會是如此頑固,他也不甘示弱地抓住白淨函的纖細腳踝就直往自己的懷中拉去。白淨函輕叫了一聲,無法反擊的情況下,隻能閉上雙眼承受這男人即將要帶來的痛楚。

    直到腳底傳來手指的觸感,她才微睜開雙眼,隻見眼前的男人正一臉認真地按摩著她的腳底。

    手勁兒沒了上次的粗蠻,這次卻是帶著一絲嗬護、疼惜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兩人什麽時候可以處得這麽安靜了以往見了麵不都是要小吵、大罵一番才肯罷休的嗎?那溫柔的眼眸、迷人的笑靨是從什麽時候有的?

    有舒服一點嗎?”金玹煥抬頭對上白淨函的視線,他孩子氣的笑容讓白淨函睜愣了一會兒。

    見她緩緩低下頭去,沒了掙紮的反應後,他才將白淨函的腳丫套進高跟鞋中。“你不接受我沒關係,但我昨晚是真的想相信你才出現在那的。而且我要收回那句話其實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了。”

    你”白淨函在聽見他這番露骨的告白之後,瞬間沒了生氣的理由。

    白淨函相信我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後悔的。所以我們重新來過好嗎?”他伸出手掌,對白淨函許下貴重的諾言。那無虛懷疑的眼眸,讓白淨函徐徐動了心。最終,她也伸出了手掌與金玹煥互握就算隻是一場冒險,那麽她也願意賭上這麽一次。

    金玹煥倏地反手與白淨函十指交纏在一塊。“說好不會再推開我了喔!”驚見金玹煥的突來之舉,著實嚇到了白淨函!她使勁扳了扳金玹煥的手指頭,卻又被他緊扣得死死。

    男女牽手是一種愛情的訊息,不同的牽法透露著不同的訊息。

    交握是喜歡,十指相扣的握法卻是已經愛上了,因為手心和心髒一樣都有個“心”字,觸到了手心,那其實已經接近心髒不遠了。

    白淨函嘴角露出壞笑,當機立斷地朝金玹煥的肚子那踢去,不巧地被他給攔截了。“呀!白淨函,你想謀殺我嗎?不是說要好好相處了我們?”他驚恐的站起身子,有所防備地保持著安全距離。

    白淨函舒展了僵硬的手指,無謂地往沙發靠去,隨興的坐姿多了幾分風采。“我知道啊!但是不這麽做,你會放開我嗎?”

    金玹煥的嘴角微微抽著筋,是說不出的無言。“你、你就不能用嘴巴講嗎?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我看你還挺享受的。”

    什麽?我、我哪享受了?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聞言,他便激動地走上前,沒有忽略掉白淨函臉上的輕笑。

    白淨函站起身子,打開了掛滿流行服飾的衣櫃。“金總監,我現在要換衣服了,可以麻煩請你離開嗎?”

    金玹煥焦急地來到她的身前,伸手輕柔撫上白淨函的額頭。“你、你確定可以上班?還是去看醫生吧……”他一臉擔心的神色,看在白淨函眼裏,是萬分的百感交集。

    緩緩轉過頭,繼續翻著衣櫃中的華麗服飾,卻沒有一件能入得了她的眼。“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能為析苑做的事了。所以我───”白淨函牽強的笑容,這次是真的弄疼了金玹煥的胸口。

    他隨即插上嘴,不想再看見她這麽沮喪的表情,也更想減輕白淨函心上的愧疚感。“喂!白淨函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你別這樣想行嗎!”他扳過白淨函的肩膀,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悸動。

    什麽話是關於析苑的嗎?他還說了什麽喂!金玹煥,你怎麽不說話了?”見金玹煥給了她期待之後,又遲遲沒了下文,讓她很是著急。

    同時,金玹煥的臉頰浮現一片紅潤,但白淨函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你自己去問他,我先走了!下班後要回來吃晚飯,記得了?”他揮開了白淨函的手腕,手勁兒卻出乎意外地輕柔。

    離去前,還不忘提醒她回家這事,就怕白淨函又消失個無影蹤。

    她乖順地點了點頭,有些別扭地躲避著金玹煥的目光。“知道了。”見他出了門,送走那抹身影後,她腿軟地靠著衣櫃緩緩蹲下身。實在很難相信上一秒所聽到的話而且還是來自於那男人的口中。

    雖然對那男人的改變一時無法習慣,但似乎自己也不排斥。

    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漸漸地被他給填滿了。

    被他握過的手心、撫過的額頭還有胸口都傳來暖暖的熱度。

    這生病的人到底是誰呢?

    白色的床上躺著一位睡相很糟糕的女人,她修長的雙腿不時踢著被子,抱著枕頭的睡臉卻洋溢著甜滋滋的笑靨。坐在床頭的男孩子卻耐著性子玩起她的長發,不時拿起手機照下這醜陋的睡姿。

    服務生~你們店裏有沒有男人啊?給我送上一個”她滿口的酒氣,讓男子避之唯恐不及。

    他傾下身子,在她的耳朵旁吹氣,引得女子陣陣發癢。“請問小姐是要哪種男人呢?”

    女子倏地又翻身,含糊不清地吐著夢話。“管他哪種!隻要他是真心愛我的都好。”

    真的老師沒騙人?”男孩子將她的肩膀扳了過來,很是期待她接下來張眼後的反應。

    嗯是你!做夢?這肯定是夢……”看了一眼男孩子的臉孔之後,雖然有一絲的詫異,但似乎昨晚酒喝多了,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說完,又繼續閉上眼,不理會身旁的男孩子。

    他露出詭異的壞笑,接著便低下頭去。“是不是夢我讓老師來確定吧!”

    嗯唔!”就在閻莞兒半夢半醒之間,嘴唇就這麽被強行奪去了。

    直到無法呼吸了,她才猛地驚醒起身推開這犯罪的男人。

    她大口吸著氣,調整了氣息之後,就轉過對上那男子的目光。

    隻是沒半晌就瞋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緩緩低下頭,拉開被單看見了眼前光裸的景色更是讓閻莞兒欲哭無淚了。“怎麽辦呢?老師你要對我負責哪!”

    啊啊───”

    好久好久,她的尖叫聲簡直快將屋頂給掀翻了。

    折騰了幾個鍾頭,始終敵不過空胃的饑餓感,隻好先填飽肚子,將這煩亂的事情丟到腦後去。

    閻莞兒租的是一間小公寓,隻不過是幾坪的小套房而已,卻被她弄得活像豬舍。

    她隨性的生活習慣,讓小田切真是不敢恭維。冰箱滿是一瓶瓶的礦泉水以及罐頭食物,冷凍庫也盡是一些微波食品、甜冰品。

    他無言地關上冰箱,拿起安全帽就往閻莞兒的頭上戴去。這時候,她已經夾起熱騰騰的方便麵要送入口中了卻被小田切給燙了口。“啊!好燙~你、你做什麽?”閻莞兒猛地抬起頭,拿下沉重的安全帽。

    別吃了!一點營養都沒有,跟我來!”還來不及發脾氣,閻莞兒就被他猛力的拉起身丟了出門。她惱怒地瞪著眼前予取予求的男人,心情真是說不上來的火大與懊悔。

    不過是昨晚去了夜店,碰巧喝了一點酒,也碰巧喝醉了更碰巧遇到這可惡的男人。就這麽碰巧而已就成了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她壓根就不信這種鬼東西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事實都擺在眼前了,自己又該死的沒印象。

    閻老師你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了?可是我都還記得你昨晚在我懷中說了什麽話想聽聽嗎?

    光是他這句曖昧、含糊不清的口吻,就讓閻莞兒不敢多想下去了。

    我們走吧!莞兒”坐上機車之後,他就拉著閻莞兒的手腕環抱住自己的腰部。閻莞兒倏地縮回手,雖退的老遠卻不忘大聲責罵。

    甚、什麽?小田切,我不準你那樣叫!”

    莞兒莞兒莞兒”

    不理會背後女人的怒火,這一刻他的虎牙偷跑了出來。不想被人當成瘋婆子,她隻能生著悶氣。

    看似平靜了下來,腦子裏卻偷偷地想著對付小田切的壞主意。這時候,閻莞兒還不知道,屬於她的愛情已經悄悄到來了。隻是她和白淨函誰會先開花結果呢?

    自昨天的誤會解開後,白淨函對待金玹煥的態度,有了明顯的好轉。

    或許是因為金玹瑍昨天莫名的體貼,也許是來自於他說“我想相信你”這句話的那刻起白淨函也願意再試一次,因為她似乎也不希望和金玹煥之間隻是陌生人的關係。

    昨晚回到家後,金析苑便將她叫到房裏。

    再次從他的口中聽見金玹煥說的那番話,雖然已經聽了第二次,但她還是很難過。

    就在自己心灰意冷的時候,金析苑卻突然補了一句令她反應不過來的話。

    小函其實我沒有把妳當作我的幹女兒看。妳做我的媳婦吧!我知道妳和小煥和好了,他這個人啊”不理睬白淨函有無聽進耳朵去,金析苑滔滔不絕地說著金玹煥的好話。也沒注意到白淨函已經愣在一旁了。

    金析苑把他們倆的互動看在眼裏,發覺白淨函非但沒將金玹煥當成隱形人,與他說話的時候,表情甚至會露出少許的柔和。

    他的嘴巴也收斂了一些,不再對白淨函咄咄逼人,也會主動上樓叫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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