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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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淨函身體微微一顫,卻沒有隨即回應他,依然盯著那位消失於人潮中的人影。

    見眼前的女人,沒有一丁點反應,金玹煥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多管閑事了。正當他撐著洋傘欲轉身的時候,白淨函收起視線,對著金玹煥冷然一笑。“也許吧。”

    聽見她沒有否認,金玹煥的心底就很不舒服。“呀!白淨函,你是腦子不好使吧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等他!”那一晚,將她從官日晞手中抱回車上的時候,又聽見了她說夢話。這女人竟然等了那男人十年!要說她傻嗎?兩次落下眼淚居然都是為了同一個男人可是他更傻吧!竟然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女人。

    白淨函聞言後,先是瞪了他一眼,便陰冷的抽動著嘴角。

    金玹煥,你皮癢嗎?我───”她欲捶向金玹煥胸膛的拳頭,冷不防地被他先捉住了。

    相信我,他會後悔的”幾秒後,白淨函停止掙紮,抬頭正視他。

    她眨了眨纖長濃密的睫毛,嘴唇微張,方才的火氣看似消了一半。“什麽?”

    金玹煥任由洋傘與提袋從他的手中滑落,伸起手輕輕地捧著白淨函光滑白晰的臉蛋。

    另一隻抓著白淨函的手也漸漸地放鬆力道,帶著春風似的笑容凝視著她。

    那一抹嘴角旁泛起的小酒窩,一時間讓白淨函感到好迷人。

    我說他會後悔的。因為像你這麽特別的女人,錯過了就沒有了。”

    她本來就知道這男人天生長了一張英俊帥氣的五官,是所有女人們的克星。

    但是今天這樣已經是第二次了!

    這麽近距離欣賞著他的俊臉,一瞬間她的心跳加快,全身開始發熱起來她不能有這樣的反應!

    她為何會有這種情竇初開的感覺?

    早在發生那件事以後,就拋棄了對男人的心理反應。

    然而金玹煥的一舉一動,一直以來都讓她感到不知所錯她承認,自己確實喜歡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那雙充滿熾熱、深邃的眼睛。

    他擁有一雙音樂家的修長手指,在她巧而精致的臉上輕輕地劃過,這接觸不禁讓白淨函肩膀抖了一下。

    他的視線深情地凝視著她,沒多久,他的臉龐在白淨函的瞳孔中,逐漸放大身子警覺性地微微向後退,不喜歡金玹煥這樣有意捉弄著她。

    喂!你”

    噓,很多人在看著。”

    他仍然緩緩向她靠近著,其實心裏在打著壞主意。

    從國中以來,金玹煥就源源不斷的犯桃花。隻要是女人,不管是成熟的、稚嫩的、內向的、潑辣的、有老公的、有男友的、蕾絲邊的女生都曾經向他示愛,各個女人們甚至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但是他和白淨函初次見麵起的那一刻起,對於這女人的超自然反應就讓金玹煥十分感興趣,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和他四眼相對,何況是動他!

    曾經一度懷疑白淨函是一隻出入於草叢間的花蝴蝶,也隻有這樣的身份才有本事看見他能不動如山。

    但是他不相信白淨函是這樣的人。

    觀察她一陣子後,發現除了金析苑、官日晞以外的男人,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尤其是那位叫陸子皓的男人,白淨函每次看到他,頭就會異常地疼痛,有時候她對陸子皓所表現出來的神情,已經不單單隻是厭惡感而是一種恐懼的反應。

    在此之前,金玹煥隻是想看看憑自己的魅力,能讓白淨函為他動搖到什麽程度?至少她對自己的相處方式,確實與其他男人有不一樣的地方。

    他們現在很像是在互相擁抱的情侶。

    他輕易地撩起boa臉頰旁的頭發,舉動非常曖昧地靠在她耳朵旁呢喃。

    金玹煥的吐息,令她的大腦亮起紅燈,不禁想開口尖叫!“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帥嗎?”

    又來了!她記得這個香味淡淡的檸檬味。

    老實說,她並不討厭。

    白淨函先是一愣。半晌,帶著嫣然一笑,緩緩抬頭看向他。

    她一手攬上金玹煥的肩膀,金玹煥不禁震驚的看呆了眼,不由得放開了她的手腕。訝異她的神情中流露出少見的女人味,因此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

    喂!你”

    動作越來越大膽,白淨函說著說著並墊起腳尖,且環住他了的脖子。

    她成功地取得了局勢的控製權。“你說得沒錯,你確實是很帥”白淨函的冷笑,是他忽略掉的可疑之處。

    等等!我想起來了……你這表情肯定有問題,上次也是這樣就───嗚啊!”當他想起不尋常的地方時,可惜還是漏了一拍,躲也躲不掉白淨函迎麵而來的拳頭!

    ……留著話去跟你爸說吧!”

    見他低著頭,雙手掩著鼻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想哭卻哽在喉嚨的模樣,可見剛剛的那一記拳頭,真的很痛呢!

    拾起掉落在一旁的洋傘,白淨函默默地欲轉身落跑。

    呀!這女人老喜歡動手!還跑?”金玹煥揉了揉鼻子,心有不甘地追了上去。

    白淨函繼續跑她的路,四處搜尋邦尼和ike的蹤跡。“我不跑難道要給你抓?&48148;&48372;!(笨蛋)”

    汪汪!”白淨函拉起帽沿,蹲下身,準備接受ike的熱情。“ike!過來這”

    好乖”過了一會兒,她卻發現到ike並不是因為她而叫。

    現在,牠正在另一個男遊客的懷裏磨蹭。

    這情景看在白淨函的眼裏,讓她突然回憶起很久很久以前爸爸也曾經帶著她們母女兩來過某個地方,像這樣開心的野外聚餐。

    有多久了呢?她已經不太記得了。她懷疑父親與母親離婚的那一天,他不帶走任何東西,但是自己的某個地方卻空了一塊是否父親的背影將他們昔日幸福滿美的回憶也一倂帶走了?

    金玹煥無聲地來到她的身後,壓住她纖細的肩膀,正想要轉過白淨函的身子時“喂!你給我───”

    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作夢”

    你……”

    這一刻,抱住ike的男人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時,感到有一陣冷風吹進她的心裏,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當下的反應就是躲進了金玹煥的懷中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撞進!草帽也因此從頭上滑落下來。

    金玹煥訝異地睜大眼睛,有一時反應不過來!

    想將她推開,但觸及白淨函微微顫抖的肩膀時,便打消了此念頭。他抬眼望向前方那男人的背影一眼,用好奇心的眼光打量著他。

    金玹煥見她緊閉著眼,臉色泛白的模樣,實在讓他生不起氣來。

    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是怎樣,但能感覺到懷裏的她很害怕。輕輕地扳過她的肩膀,用不同於往的眼神盯著白淨函瞧。“我說今後如果你還想這樣吃我豆腐的話,就得好好向我說明一下。”

    白淨函微微挑了一下柳眉,明亮的雙眼緩緩睜開,靜靜地抬頭看著他不發一語。“嗯你不說,我樂得清───鬆!”從腳趾頭傳來輕微的壓迫感,他明白自己又惹到這個女人了!

    白淨函越過金玹煥的身前,不理睬他滿口的抱怨。“呀!這是我新買的鞋子,壞了你要賠我嗎……不顧ike、邦尼的死活了嗎?白淨函!”

    白淨函停住腳步,捏緊拳頭迅速地轉身,放眼望去,卻不見那位男遊客的人影。

    她自然地鬆了一口氣,但心裏卻感覺不到愉悅反而充滿著空虛。隻是錯覺吧都過這麽多年了,父親如果還記得她的話,早就來找白淨函了。想到這裏,她的胸口全被落寞給填滿了。

    金玹煥看著一陣沉默的白淨函,不免有些不習慣。“有心事的話,我願意聽你說。”就算隻是生氣的表情也好,他就是看不順眼一臉撲克臉的白淨函。

    小函如果有不開心的事,一定要讓我第一個知道。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保護你!

    記憶裏,清晰記得官日晞也對她說過這句話。

    發生那件事後,他一直都是她心靈上的支柱,沒有人取代過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但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單憑著這句話卻隱隱地打動了她心底的那根弦。

    白淨函有所反應地轉頭來,正眼看向金玹煥。

    自上次他們倆同歸於好的時候,就相信他是出於一片真心。

    我想要相信你。最近幾天,隻要一想到這男人,這句話總是徘徊在她的耳朵旁。金玹煥震懾她柔花似水的眼眸,那模樣讓他霎時間不知所措。

    別會錯意!純粹隻是不想讓你叨擾我爸,反正你隻是想找個人訴苦而已嘛!對象是我這個大帥哥,你要知足!明白嗎?”

    啪!白淨函感覺到前一秒被某人讚美,下一秒卻被某人補了一巴掌。她不客氣的舉起洋傘,朝他身上揮去。“金玹煥!你這男人───”

    喂!你做什麽罵人還動手動腳?沒教養呀!白淨函,我在問你話,給我站住!”

    兩人在寬闊的草坪上追逐、打鬧,ike也奔到白淨函的身邊來,一同加入戰局。

    白淨函在看見金玹煥氣惱的表情後,內心就舒暢了許多。

    上了轎車後,又想起方才官日晞過於沉默的神情,她感到很不對勁。

    僵住笑容,抬頭凝視著金玹煥。“前天晚上你們見麵了對吧?”

    金玹煥明白她是指哪一晚,隻是默默地點了頭。

    隨即,白淨函就將視線轉向窗外,再也沒有開口。

    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這句話傳進了她的耳中。“白淨函,也許他發現了。”

    緩緩轉過頭來,緊抿著唇等待金玹煥的下文。

    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表情也很難看。

    與金玹煥對視了很久,他才無聲的吐出四個字來。

    霎那間,白淨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因為這一刺激,想通了雜亂的思緒。

    男孩拉著白淨函纖細的手腕,硬是將她帶到校門口。

    小函,我要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你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來吧”

    他四處張望著,不多久就見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孩朝他們的方向匆匆跑了過來。她上前微喘著氣,很是熟識地將手臂靠在男孩的肩膀上。

    此刻她這番模樣又不給人輕浮的感覺,反而像個鄰家女孩般地親近、大方。

    男孩一如往常地接過她肩上的書包,朝自己的背上跩去。

    白淨函雖然一臉的沉靜,但眼眸卻閃過一絲詫異。她看向身前穿著高中製服的女孩,開始猜測起她與官日晞之間的關係。

    小瑜,她是小函。也是我們的學妹”說著,官日晞又將白淨函向前推去,縮短了三人過於生疏的距離。

    注意到白淨函淡然的視線之後,她也對上白淨函的臉。“你好!我叫洪思瑜。哇~長得真的很漂亮耶!怪不得這家夥經常提到你”洪思瑜漾著無害又爽朗的笑容,此時連白淨函也被她搶去了光采。

    聽見這話,她也隻能尷尬地陪笑,卻意外捕捉到官日晞臉上浮現出一絲異樣白淨函不自覺地嘴角輕輕上揚。僅僅隻是這一眼那女人一看就是記了十年,不曾忘記過。

    台北市的某公寓住宅,一位綁著馬尾的女子在廚房中慢條斯理的準備晚餐。

    一會兒切著紅蘿卜、一會兒又削著木瓜絲、不一會兒又翻著煎鍋。

    熟練的手法與步驟活像個五星級大廚師,說她是個人妻也不為過。

    住進來也有幾天的時間了,對這不大也不小的公寓可說是越來越熟悉,看不出她隻是一位過客,儼然是這家中女主人的姿態。

    開啟冰箱,拿了一把用報紙卷起來的青蔥。削掉蔥頭,俐落地洗著、切著青蔥即將要丟入油鍋中的時候,卻又停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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