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神識的神妙，秦先興奮難抑，自大典歸來之後，便立即進入石室修煉，足足堅持了近一個半時辰，才終於停止。雖然仍未感覺到靈力在體內運行，但那種脹痛之感已漸漸匯集，隻在腹部出現，相信要不了幾日便會生成一股氣流。到時，便算煉氣入門了。

    又揮舞了一陣大刀，那一招斬擊已使得相當熟練，隻是沒什麽威力，說到底還是氣力不足，與流氓打架倒是足夠，要跟慕靈仙動手卻還差得遠，不禁有些泄氣。

    這時方果進來，報說前院、閣樓已經重新收拾完畢。

    秦先望著方果，似發現某些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隻是此刻心不在此，便不再關注，轉而拍起了方果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方師侄，丹爐還有沒有？”

    方果心中一喜，等的就是這句話，忙點了點頭。

    那好，你去準備靈草，咱們煉幾爐聚氣丹。”接著，將需要的靈草跟方果交代了一遍。

    聚氣丹是煉氣期修士用來恢複靈力、增加修為的丹藥，丹方幾乎是公開的，秦先剛一說完，方果便發現，輔助靈草幾乎換了大半，於是稍加推演，卻未覺有何高明之處。

    不過，有先前煉製辟穀丹和避魔丹和經驗，知道師叔出手必定不凡，於是耐著性子依言煉製。

    四個時辰之後，原本需要八個時辰的聚氣丹便已出爐，成丹滿爐十二顆，六顆中品、六顆上品。方果正在感歎，卻猛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秦先已吞了一顆上品的聚氣丹！

    這不是找死麽！

    聚氣丹入口即化，根本搶救不及！

    可以想見，下一刻便會有海量的靈氣在秦先的胸腹間爆湧出來，因為經脈未通、又無疏導之法，這些狂暴的靈力隻會在體內胡亂衝撞，輕則經脈盡毀，從此再無修煉的可能，重則髒腑破碎，命歸黃泉！

    大驚失色之下，就要動手助其將藥力逼出，秦先卻已氣定神閑地盤坐下來！

    隻一個呼吸，其已臉色煞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但藥力顯然沒有預料中那般狂暴。他鬆了口氣，疑惑地取出另一顆上品丹藥放到了嘴裏。

    藥力散開，竟是一股涓涓細流，與一般的聚氣丹化成的靈力狂潮完全不同。

    如果說，一般的聚氣丹能夠形成一股靈力風暴席卷四方，那麽這一顆聚氣丹則化成了一眼清泉，緩慢卻綿長地滋潤著全身。

    這也是聚氣丹？

    隨即驚訝地發覺，這丹藥竟對自己也有一些作用！

    一般來說，聚氣丹對於築基修士已經沒了效果，那一股靈力風暴雖然強大，對於築基修士的需求來說，卻已經不值一提。

    實際上，築基修士若要快速增加修為，至少要使用地龍丹那種等級的丹藥。隻是地龍丹相當珍貴，方果根本無力購買。

    回過神來，見秦先已經咬牙切齒、滿臉通紅，顯然對自己來說的涓涓細流，對其也已相當於一股凶猛的洪水了。若是一不小心，仍舊有受創的危險。於是小心守護在旁，一待情況不對，便立即出手。

    約莫大半個時辰，秦先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但從其身上的氣息判斷，根本沒有進入煉氣一層！甚至隻是堪堪煉氣入門？

    這顆丹藥給狗吃了，也不止這點效果吧！

    他疑惑地望著小師叔，暗想小師叔的資質不會比自己還差吧？還是說這聚氣丹的藥力太過緩和了些？

    秦先也難掩失望，一顆上好的聚氣丹，隻能讓他察覺到一股氣流在脈絡中遊走，且一個周天尚未完成，便即消散，不禁懷疑起聚氣丹來。

    仔細想了想方才煉化藥力的過程，藥性緩和沒錯，衝擊經脈沒錯，但引導著引導著，那股藥力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大半，雖然藥力會隨著呼吸消散一部分，卻也不至於這般快吧？

    難道自己的資質竟還比不上方果？

    方果看出了秦先的苦惱，安慰道：“小師叔不必氣餒，想當初，師侄我也是刻苦修煉了一個月才堪堪入門，此後又花了近三個月才在煉氣一層穩固下來。師叔不過短短數日便能入門，已屬難得了。”

    他卻沒說，若是自己當初便有這樣一顆聚氣丹，隻怕立即就要進入煉氣一層，就是煉氣二層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先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也是，若隨便就能達到煉氣一層，那修煉也未免太簡單了些吧？”

    當下不再多想，回到閣樓將石頭喂飽，又到院中煉了一陣刀法，才沉沉睡去。

    這一夜，秦先又夢到自己化身絕頂大修，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隻是雙手粘滿鮮血，竟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此後三日，秦先一心修煉，到了極限便演練刀法，實在累了倒頭便睡，偶爾逗一逗石頭。

    到得第四日早上，在一顆下品聚靈丹的幫忙下，腹中一股氣流異常活躍地遊動起來，很快便衝破阻礙，完成了一個周天的運轉！

    喀嚓。

    不知是否為錯覺，似有一聲輕響自體內傳出。

    秦先隻覺得全身一陣輕鬆，似乎耳目也一下子靈敏起來，胸中更有一股說不出的暢快之意，於是仰天一陣大笑。

    因為聚靈丹的效果甚微，方果這幾日已不在旁護法，此時聽到笑聲連忙趕來，略一感受便即喜道：“恭喜小師叔，終於跨入了煉氣一層！”

    秦先得意非凡，拍了拍方果的肩膀，道：“那也要多虧了方師侄的丹藥啊，若不是這聚靈丹，隻怕還要多花費……”

    話未說完，便聞到一股餿味，好像有個幾十年未洗澡的人突然撲到了懷中一般。

    忙退開兩步，奇怪地望著方果，卻見對方亦是怪異地望著自己，於是不自覺地抬起袖子聞了聞。

    酸臭欲嘔！

    這才注意到，方才衝破阻礙跨入煉氣一層的時候，皮膚上溢出了大量的汙垢。

    隨即尷尬地笑了笑，卻見方果手已抬起，顯然是要施展去塵訣了，忙驚得跳開一步，喝道“住手！”

    方果愕然止住，不明道：“師叔不需要去塵訣來清理一下？”

    秦先捂了捂領口，戒備地說道：“不用了，我喜歡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