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為了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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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眼裏浮現不滿之色,不客氣的指責道:“真不知道你們家屬是怎麽照顧病人的,她應該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進食了,剛才的暈眩之狀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的後果......”
直到醫生走後,希澈還沒有緩過神來,顫抖著指尖撫上床上女人蒼白的麵頰,希澈還是不敢置信。
長時間沒有進食?這是什麽意思,她在那邊沒有好好吃飯嗎,所以才會瘦成這個樣子。他早該看出來了,這次付筱年回來後,明顯的瘦了一大圈,這麽明顯的症狀,他都居然沒看出來,希澈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付筱年或許是真累了,這一下昏過去後,就再也沒有醒來,而希澈也是在病床邊,不知疲倦的看著她,居然也就這麽握著她的手不放靠在床上睡著了。
等醒來後,已經是隔天中午。
暖咧咧的陽光從病房的窗戶中投入,希澈甩了甩頭,搖去腦袋中的暈眩,起身從病床邊站起來,差點又摔倒下去。
仔細記下,自己貌似有幾天沒睡好覺了,不過——他的視線望向床上睡得安穩的女人,清秀的雙目淺色的眉毛,一副安靜溫馨的畫麵,希澈的嘴角勾出笑痕,為了她,值得。
起身走向窗邊打開窗戶,希澈拿著外套悄悄的出了病房門,接著關上。怎麽著,還是應該打個電話過去問問,joy待他不錯,希澈不是沒有良心的人。
醫院走廊,希澈依靠在一個柱子上,撥通了電話,“joy,通告都幫我推遲了嗎,有沒有出現什麽麻煩?”
“希澈!”那邊出現joy的驚叫聲,希澈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在路過的護士無數次把眼神拋向他之後,希澈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去,背對著病房,“說?到底什麽事情?”
或許是從前過過那種不堪的日子,希澈的神經總比一般人敏銳一點,“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joy,如果片方太難搞的話,我會根據筱年的情況,早點抽身過來。”
“不是——”joy似乎有些支吾,說話總是躲躲閃閃的,“到底什麽事情!?”希澈站直了身體,話語像一把刀一樣投射到那頭的joy身上。
joy頓時委屈的喊了一聲,“希澈,你表那麽凶嗎,嚇死人家了。”
希澈的臉一黑,不耐煩的耙了耙頭發,“到底什麽事情,你快點給我說,你知道我脾氣的!?”
“那個,我今天去公司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大小姐,”
大小姐?千戀夏?
“她問我付小姐在哪裏,我說我不知道,然後她就接著跟我說,如果找到了付小姐,讓我務必要通知她,說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麽來不及?”希澈的眼皮一跳,心頭出現不好的預感。
“希澈啊,聽說陸二小姐,也就是付小姐的妹妹,要結婚了,對象是帝皇企業的總裁,司徒尚軒——”
‘啪’希澈手中緊握的手機無力的從手心中脫落,他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無法動彈。
‘陸二小姐也就是付小姐的妹妹要結婚了,對象是帝皇企業的總裁司徒尚軒,司徒尚軒,司徒尚軒,司徒尚軒......’這個名字反複的在希澈的腦袋中飄蕩,他終於像剛清醒過來一樣,怒聲道:“司徒尚軒!?”
幾個快步,希澈已經衝到了付筱年所在的病房門外,透過明亮的玻璃,希澈清澈的黑眸貪婪而痛楚的看向裏頭沉睡的人。
她那麽安靜那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渾然不覺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的表情那麽安詳那麽平靜,若是讓她知道了司徒尚軒即將跟陸辛瞳結婚的消息,那麽她會怎樣?希澈不敢想,她到底會怎麽樣。
司徒尚軒就像是她存活的空氣,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生存的所有生命,若是她知道了,究竟會怎麽樣?不,絕對不能讓她知道,絕對不能。他寧可她恨他,也不能讓她知道,去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
她那麽愛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如此輕易的放棄了她,轉而跟另一個女人結婚,這樣的人,不配跟她在一起,不配!
光潔的地麵上,一隻手機仍在不停的轉動,joy的聲音不斷的從聽筒裏傳出來,“希澈,希澈,你還在聽我說話嗎,希澈......”
陸氏二小姐陸辛瞳近期將與帝皇企業總裁司徒尚軒結婚,婚期定在三天後,希澈聽著耳邊傳來的可靠消息,一顆心漸漸的泛涼。
昏黃的落日倒影在他的身上,街心公園的長椅上,希澈清瘦的背影格外的落寞。
當初,他知道付筱年一心愛的都是司徒尚軒,所以他不敢插足也沒有插足,默默的把他的這段感情埋藏在了心裏,而現在他突然反問自己,若是當初他能夠勇敢一點,現在,她是不是可以不再受傷。
從公司出來到現在,他不敢去醫院,不敢去見她,就在這公園的長椅上,默默的待了一個小時之久。
醫院裏打來的電話,付筱年已經醒了,希澈囑咐那邊的護士,務必讓付筱年在醫院好好休養個三四天的,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拖住她。
付筱年已經醒了,卻被醫生告知說必須在醫院休養幾天,說她的身體太虛弱,是一位先生送她來的,那位先生說晚些會來看她。付筱年想去找尚軒,護士怎麽也攔不住,無奈隻好給希澈打了電話。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希澈剛好在錄音棚,最近幾天,他為了不去看付筱年不去想她,而把工作量加大了。
joy接的電話,麵有難色的看著那頭正在錄音的希澈,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在整組工作人員的虎視眈眈下,把電話給了希澈。這個小祖宗要是知道來了付筱年的電話而沒有告訴他,恐怕就不是一頓火氣能夠形容的。
希澈放下耳機,拍打了下自己的臉頰,盡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喂,筱年,身體怎麽樣了,醫院的飯菜不合胃口嗎,不合胃口就告訴我,我給你送過來。”
“不是,希澈,”付筱年小聲道,“那個,我想出院。”她已經記起來了,那一天回到中國的時候,見到的人是希澈,醫生口中的那位先生,應該就是希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