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子生活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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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地中後來發生了什麽田道清並不清楚,相比晚上所見所聞對於這些他也根本不關心,他在懷裏摸著那些珠子好像單從手感上與普通彩色鵝卵石並無大的差別,甚至上麵遍布著各種紋路也不是太光滑,準備等到天亮了帶好好看看。隨著外麵不遠處禁地中漸漸安靜下來,田道清摩挲著那柔軟的皮毛褥子和光滑的羽毛小被很快睡著了。夢中自己仿佛被不斷地被高高拋起,之後又被扔得越來越高,從高空中往下看一切都變得很小,自己似乎就是在雲層中穿行而且一點都不擔心會掉下去,盡情地享受著自由飛翔的痛快。一覺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這個夢如此熟悉,做過多少次自己也記不清了,但每次醒來後總是感覺到意猶未盡。

    一位衣著樸素但氣度不凡的婦人早已等候在屋外,看他穿戴齊整就問:”公子今天也不在家裏吃嗎?“田道清說:”昨晚沒睡好起晚了,張嬸您不用準備了,我要自己一個人出去一趟,幫我告訴李大哥他不用陪我,另外你們也不用等我回來吃飯,先忙自己的事吧。“張嬸怔怔地答應一聲後心中嘀咕道:”這兩人有什麽重要的事非要把個半大孩子獨自留在這裏都幾個月了不管不顧的,按理說麗娘他們雖不是親生父母,但對這孩子可一直很上心,難道就不擔心時間長了他可能在外麵學壞嗎?“田道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說:”您不必擔心,我隻是出去玩玩晚上一定會回來。對了弟弟的病我有了一些眉目,如果運氣好這些天就能夠找到辦法。“張嬸一楞神還沒等問明白,田道清已經從小院出去騎了一匹馬飛馳而去,沿著大路經過田家四大門八大戶各自的管理牌樓,來到一處細長的狹穀,這是整個田家領地唯一與外界連接的通道,出去就是湯國的管轄範圍。

    ”這就是那位我和你說過的十三公子,不知道今天又要去什麽地方玩兒?”一白衣中年人笑著對身旁同行的一個灰衣青年人說,那青年則問:“我第一次拜訪田家,他就是十幾年前田家突然承認的嫡係子弟嗎,看著如此瘦弱更像是個文弱書生,不會是田家沒有培養他踏足武道吧?”中年人回答說:“這位主兒是個特例,田家隻給了他僅次於四大門八大戶第一公子的禮遇,其他的就完全忽視,從小隻有隨身的兩位仆人照管。聽說幾個月前那兩個仆人也不知去哪裏了,所以這半大孩子才會信馬由韁地無人約束,整日裏不是吟詩作賦就是琴棋書畫,甚至最近還常常出入於聲色歡笑場所,真是一位逍遙公子哥讓人羨慕。對了這次到田家你一定要……“,之後兩人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去田家所辦的事情之上。田道清自然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幾個月前鐵叔鍾姨隻留下一封書信讓他自己時常出去適應下湯國的生活,不要總是一個人待在小院子裏看書畫畫。開始幾天他對此很不適應,不理解他們為何突然不辭而別,以前不管到哪裏從來都是他們帶自己出去並且兩人形影不離,雖然在田家他是非常自由,不管到哪裏做什麽都沒有任何人敢約束,甚至他隱隱能感覺到整個田家對自己名義上的兩位仆人都禮讓有加。不過一個人出去的多了田道清越來越不喜歡待在自己的小院落中,顯然外麵的世界遠比和詞話裏描寫得要精彩和真切。

    “您是田公子吧,我們是新開張的畫坊引靈閣,隨時歡迎您去坐坐,我們那裏有不少名家之作……”,一位小夥計熱情地過來介紹,田道清問:”你怎麽會認識我?“小夥計答道:“田家連皇室都禮讓三分,曆朝曆代都從不涉足仙嶽峽穀半步,您可是有第一公子的地位,我們這裏有誰不認識。聽說您那一手畫技了得,如果您願意掌櫃的曾跟我說願意無償代售,當然要是有看上眼的作品我們也會給您打個折。”田道清打斷了他的話說:“今天另有安排,如果缺錢花或想買畫我會考慮的,這幾天你可見過武候家的七公子。”那夥計說:“巧了,七公子剛才好像是去了錦書齋,我們店就在妙香居旁邊,您哪天要是有空過去可以找我。小的大名趙三錢,您叫我趙三就行。”田道清微微一笑點點頭,他直接去了錦書齋。

    “賢弟你可看過這一本《殷事補遺》,不知可有什麽別樣見解?”一位年輕人大聲問道。此人一身藍色大敞包不住裏麵那件耀眼的血紅色護身軟甲,其高大的身材比田道清要高出一頭多,有如刀刻般的臉龐上是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兩道濃眉斜向上直入發髻,再配合那英挺的鼻子和厚重的嘴唇一看就是位專習武道的剛毅之人。田道清馬上回應道:“誰能想到七公子這位武學天才竟然還醉心於讀書,難道是兄長準備參加那文試要搏個功名嗎?”七公子一撇嘴:”田家在武道上的底蘊可遠在我們武候府之上,你不是一樣隻會寫文章和畫畫。父親常說文人一張嘴武人跑斷腿,何況我雖是個粗人但又不傻,真正帶兵打仗肚子裏也不能缺墨水。你的見解遠不是那些酸書生可比,我就喜歡聽你說道說道,快別賣關子了!“田道清走過去坐到旁邊接過那本書邊翻邊說:”我看的不是這一版,但好像目錄中的內容差不多少,對了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幫個忙。“七公子不耐煩地點點頭並指著那本書讓他快講,田道清說:“不過是一拔人亡了國,一拔人沒把握好機會,還有一拔人鑽了孔子,但是他們都把成敗歸結到一個弱女子身上。”七公子那雙大眼睛睜得更大了,楞了半天才說:”就這些?可其他人說的什麽紅顏禍水和蝴蝶效應之類的論調好像也沒什麽錯。“田道清歎息一聲:”湯國立朝近千年傳了幾十位國君怎麽就沒遇上這樣的紅顏,你這身板比牛還要結實莫說蝴蝶就是蒼鷹也扇不動了,那些人隻是轉移了問題的根本,整個過程她連導火索都算不上。殷朝國君後宮佳麗無數,自己治國無方才把責任推給一位女子。晟陽公夫人因為擔心爭寵才利用外戚聯手把一位女子說得如此可怕。最不要臉的是癸將軍,他不但在弑君篡位前把原因歸於一位女子,而且失勢後又把問題推到同樣一位女子。有個事請你……“七公子打斷田道清的話哈哈大笑:”精辟!精辟!精辟之極!你這小小年紀居然能看到這一層令我佩服。不去謀個官職治國太可惜了,隻要你稍微認真一點別那麽調侃估計拿到文試前三也不意外。不過傳說田家先祖暗通仙途,也許你也根本看不上那些。“幾次被打斷話茬田道清明白是七公子故意想看他著急,田道清就不再提幫忙的事情,之後還是七公子主動反問是什麽事,結果被揶揄就算告訴他也未必做得了主。兩人相互打趣好一陣,七公子聽完後說這種小事不算什麽。

    田道清買了幾本新出的誌怪離開後,旁邊有幾人閑聊,一位身著灰布書生袍的中年人感歎說:”大家階層不同差距太大,看人家兩位公子哥隻見了幾麵就熟悉到這種程度,七公子我是了解的,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結武候府這位天才連話都很難說上兩句!“又一名書生接過話頭說:”那是當然,田家真正家底本來就是個迷連皇室也不清楚,這位田公子更不簡單,據說還是個孤兒在田家沒有任何背景,當初直接給了大公子的地位,十多年身份無人質疑地位無人撼動。有傳言說他那兩位貼身的仆人好像也很不一般,那個姓鐵的據說曾經一掌輕鬆撂倒當年的大內第一高手,穀劍心之後便隱退……“旁邊一人馬上打斷他說:”大哥慎言,現在大內隱侍可還有不少是穀大師的後輩,我看你是昨晚的酒不沒醒透,咱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