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人咋看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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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從花柳巷把自己找回來在下人眼裏很不像話,但在族中權貴和長輩眼裏似乎都不在乎,隻是告訴田道清第二天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和禮儀。而那些子弟們則對於田道清的做派神情非常複雜,有嫉妒、有不屑、有鄙視、也有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最站出來當麵說上半句,要換成其他子弟早被長輩們罵得頭也抬不起來了。自己這個異類在田家子弟中向來都不合群,如果說以前是敬而遠之現在就是完全透明了,沒有人理會他,甚至都沒一個人和他打個招呼。表麵上似乎一切還好,但背地裏從來都有各種議論,隻是沒人敢質疑當年老族長親自為他寫下的特例族規而已。可是很多人還是會教育後輩不要學這個家夥,有幸進入田家卻未涉足半點武道簡直就是浪費人生。當然不管那些公子xiǎo jiě們如何指點或議論,田道清是完全不在乎,他可是曾親眼見過鐵叔的身手絕對稱得上武學大師,隻是對於傳給他的技藝並不感興趣,偶爾煉煉強身健體就成不太想深入。在田道清看來煉得那麽厲害好像也隻是能用來打架,否則並沒有什麽卵用,還是讀讀神仙妖怪之類的誌怪或者畫畫山水人物更有意思。張嬸告訴田道清阿鐵不但病好了,身體反而比以前還要結實,她們母子準備離開都城以免惹麻煩,臨行前還特別囑咐田道清一定要去參加湯國的文試。聽說隻要考入前一百名將來就多了一重選擇,到時隨時可以放棄田家背景走仕途,田道清應付他說自己會考慮的。
按規矩提前隻是定好了良辰吉日,儀典具體時間要看天時,一根有嬰兒手臂粗細的一人多高的huáng sè驅魔香已被點燃正飄著輕煙,香灰掉落時才是正式開始。禁地中田道清獨自一人坐在一座臨時的涼棚之中,其他四大門八大戶也各自有一個涼棚但裏麵坐的滿滿當當。涼棚外則是田家一些有頭有臉的長輩坐在後麵,再後麵就是各家子弟隻能站在烈日之中,好在田家以武道為根基不論男女體力都不是問題,這些隻是展現出了地位差別。田道清的棚子最小但他卻坐得最寬敞,甚至讓人放了一張大桌子,上麵筆墨紙硯茶果糕點十分齊全。由於閑著無事自然免不了大家一起聊天,當然話題自然是少不了湯國不定期的文武試,今年剛好趕上文武試都有而且定的時間也比較接近,田道清自然也略微聽到些許話題。原來七公子和張嬸說的文試就是湯國公開選拔人才的一種途徑,全國的讀書人都可以參加,必須按照題目寫文章論述,大多是如何治國如何處理瑣事等一些問題之類,但是嚴禁名門望族和功勳世家的親貴子弟參與。由於田家的仙嶽峽穀本身不受湯國管理,所以特例準許田家參加文武試的人可以直接進入最後一輪的兩百人殿試,隻要進入前三十六就會得到一份授印終身隨時可以選擇入朝為官,當然這也並不會擠占其他人的名額。不過皇室與田家有默契約定,湯國政令永遠都不會踏足仙嶽峽穀之內,但是田家人也不準介入朝廷的糾紛,因此一旦入朝為官就意味著與田家徹底沒有了關係甚至必須改姓。實際上就是皇家十分看重田家的背景,雖然田家武者隨便哪個出去都有強悍的實力,但田家祖訓是不準涉朝政就算是朝代更迭也隻是冷眼旁觀。從那晚親眼所見的異象田道清認為田家祖上有仙緣的說法或許不是空穴來風,而且田家幾位年過百歲的武者反而個個身手不凡也是很好的旁證,或許這也是曆朝都不敢染指仙嶽峽穀的原因,也因此田家人好像也不太看得上皇室的權貴。
“吉時已到!”有人大嗬一聲,田道清抬眼看到大半截香灰已經落在了地上,此時極少露麵的老族長身著一件潔白的青衫,腰裏的淡綠色絲帶下掛著兩個小鈴鐺,一頭銀白的長發披在後背,如果不是滿臉的老人斑那根本就是一張中年人的麵孔。據說他已經是近兩百歲的人依然步履輕盈,行走中兩個小鈴鐺發生有節奏而且輕快的響聲。“悍生,按規矩你需打得贏我才能拿走傳承信令,不過隻要你能在那柱香燃盡前把我趕下台就可以了。雖然我很看重你的心性和資質,但若是實力不濟我也不會輕易放手,到時你將永遠失去機會,這一點應該明白吧。”老人說得很平靜聲音也不大,但是在場每個人都聽得十分真切。族長答道:“孫兒前些時偶得機緣已經有了把握,請叔祖賜教。”說話間人一個模糊地撲向老人,老人依然麵色平靜站在原地不動分毫,眼看一掌已迫近麵門時他才慢悠悠一側身幾個旋轉繞開了這一擊,但實際上兩人都是快到極致隻是老人顯得更從容。此時台下已是鴉雀無聲,能直麵田家的巔峰對戰對任何武者都十分難得,兩人看似忽快忽慢的比試表麵上並無什麽力道,但台下最近幾個棚子中的人卻時常能夠感受到那是何種力道,就連最角落中的田道清也大感武道原來也可以這樣美。
“父親,他們還沒有運用真氣嗎?“乾字號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子弟問道,旁邊的一人不屑地小聲耳語:”走過場而已,看那柱香應該快了,以靖兒你的天資雖然遠不及那個七公子,但是你有幸生在田家終究肯定會踏入先天,說不定有一****也能站上去接替他。“此時,台下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激動萬分,不知有多少武者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這種級別的高手過招。而台上兩枚鈴鐺已經憑空懸浮於空中,有如兩道靈光一般在兩人之間飛來飛去飄忽不定,而族長則整個人時而騰空時而輾轉用兩隻袍袖上下翻飛地掃掠避免被打中。忽然兩隻鈴鐺撞在一起,一聲刺耳的尖鳴發出,田道清站在桌旁一陣迷糊差點暈倒,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並無大礙,下意識說了句:”還好已經畫完了!“抬頭看去,族長兩隻袖子居然自行從身上撕了下來一隻飛出去裹住了兩個鈴鐺,另一隻則飛向白發老人。有如一個圓筒的灰布袖子中途忽然散開變成一張細若蛛絲的大網將老人纏住,後麵他整個人也跟著過去顯然是想要硬拚,老人好像很不願意接這一擊,整個人倒飛出去飄然落地後頗廢周折才抖去細網。族長在台邊上向下施禮說:“叔祖承讓了!”此時,尖銳的刺啦一聲響起,兩隻鈴鐺破開另一隻袖子的細網自行飛到老人身邊掛回到腰間。
一隻號炮衝向天際,那片難以消散的紅雲告訴所有人田家新任族長走馬上任,老人上台將一個盒子慎重地交給族長,大聲說:”田家就交給你了,一定不要辜負先祖的傳承。“族長同樣慎重地接過盒子,然後開始了一次長達一個時辰jī qíng澎湃的演講,他立誌要讓田家在武道上更進一步,最後甚至說希望能夠重新找到仙緣。田道清沒有專注於這種經典宣誓,在各種故事中他無數次見過這類規範的講稿,他發現老族長臉上並沒有完成家族交接的輕鬆,反而是隱約有一種不可言表憂思。沒等族長講完老人就獨自慢慢地離開了禁地,一名銀發紫麵大漢緊跟其後,兩人不時地相互看一眼或一起看看族長,田道清總感覺他們正在用眼神討論著什麽。”父親,您覺得剛才也是走過場嗎?那柱香可真得要燒完了,有必搞這麽驚險嗎?“乾字號的那名子弟小聲詢問,那人這回大有深意看了眼兒子小聲說:“你也看出來了,我兒真是不簡單,族長看來是誌在必得,他根本不相信老族長會放手,叔祖似乎對於現在就放手整個家族也並不情願,這幾十年他老人家都沒怎麽露麵肯定並不貪戀這點權勢,何況他也沒剩太多的壽元按理說不應該!”那名子弟又問:“族長的那兩件東西可不是凡物,就這麽報廢掉真可惜,您可認識嗎?”那人解釋道:“我猜說不定是鐵柔風當年帶來的吧,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麽物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