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武館的功夫盡管粗淺但也很快讓這些窮苦孩子們身手不一般，幾名略有天資的因為刻苦還被留在城裏進入一些武行做事，田道清不太讚成老把頭阻人家前程的建議，而且也沒有要求收回自己支付的學費，不過很快老把頭就告訴田道清不可以太過和善，果然有些孩子在城中謀到一些事情後反而四處說新的總把頭如何貪婪，實際上是因為想要向老把頭借錢被拒絕後的報複行為。經此一事田道清隻得完全交由老把頭處理，明白了有時無私奉獻得來的並非一定是報恩，人們往往對於別人無條件的施舍會認為是理所當然，其實以前看過的不少書中都有相同的故事。後來不管是學文還是習武都要簽下一紙契約，如果不回來做事就必須雙倍返還費用，而且還有一定名額的限製，如此一來能夠被送去的反而全都很感恩，很快地從前那些流言就被淹沒在神秘的新任總把是位大善人的稱頌中，也使得不少人對有魄力敢重新開啟赤焰山圍獵的人大感興趣。這期間，從各武館收集來的武學功法田道清試了一個遍雖然有些心得但收效一般，至少還是沒有辦法領悟到內力的神奇。

    外人看來田家的十三公子仍然是那位愛玩愛逛的樣子，隻是最近喜歡到赤焰山下新的總獵把府宅那裏嚐鮮，但實際上他從鍾鐵兩人的囑咐和田家一些人的態度中已經察覺到了危險，於是經常一個人私下裏勤學苦練，細心的玉卿子早已問過他為何一個寫字畫畫的人手上會有老繭。一次在天地社聊天中田道清不經意地說：“為何這麽多武館中始終教不出功夫高手，以武試為例幾乎沒有人出自武館，也不知大家還去學來做什麽？”有人在旁邊不無譏諷地笑道：“您可是生在田家那樣的武道望族，是真不知道裏麵的門道嗎？”又有人說：“你看他那養尊處優的病弱書生樣子，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外麵武館隻是培養一些能夠看家護院的兵勇而已，就算是皇家影衛也不過是略通內功，根本不需要太厲害也不可以太厲害，練拳不練功到頭一場空就是這麽回事。”緊接著另一人說：“你們也不過是胡說，武道講究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內功哪是那麽好練的。先不說上稱的心法有多少能夠流到世間，放在你麵前如果沒有高人提點一樣是白費。就算你膽子大天資也高能自己領悟學習能有幾人可學成，他們田家至少也是上千年的傳承，不是一樣哪個月都會廢掉幾個人。”有人一聽反駁說：“照你這麽說必須高人悉心指點還未必成，那些高人又是誰教出來的，這樣下去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那第一拔高人哪裏來的？”那人一時語塞辯解道：“所以咱們現在隻能坐在這裏聽書了，或許很久以前這些事確實是真得也說不準……”在人們的爭吵中田道清忽然想起族長允許他到族中藏書閣隨便查閱，就馬上起身離開了。

    “這是咱們族中最大的藏書閣由三個院落組成，中間的院子隻有四大門八大戶小數子弟允許進入，最裏麵的院子房間還有一些不傳之秘僅現任族長才能去看，族長交待過除了那兩處公子可以在外院所有房間裏隨便查看。”守衛之人向第一次來此的田道清介紹了一下，田道清問：“這麽多書不讓借又不讓抄，我也沒見有多少人整天待在這裏？”那人說：“這個您就不懂了，武道向來最講究師承，到這裏不過是找一些專門的技巧或者希望能夠觸類旁通而已，如果沒有對功法極其熟悉的師傅指點一旦涉及內功太容易出叉子了。您要是想練內功還是先過淬體那一關吧，否則一個不慎練壞了可不好治。”田道清點點頭表示同意，說：“多謝提醒，我閑來無事不過是好奇而已，隻是想知道內功到底是什麽。對了專放內功的書在哪裏？”守衛這回真得有些無語了說：“哪有專煉內功的書，都是內外兼修相輔相成在一起，隻是有些是明確寫在那裏而多數是暗含其中，身體強橫了才有辦法通經疏絡打開穴道激發內功。您說得那種大概隻能是傳說中的仙術吧，那位國師或許會不如找他問問。”

    田道清花了一個多時辰看了不少書，實際上這些書內容都不算多，表麵上全部是講如何將身體和力氣強化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後再打開穴位攝取內力。有些書上還有人加了注解提示如何尋找隱在其中的內功心法，比如有的是由每句話第一個字組成，也有的是從書寫的文字細節上體現，總之各有各的規律，不過總結起來都是要先變得皮糙肉厚，隻是方法和途徑不同而已。當然其中主流的還是采用各種不同比例的藥浴最為簡單易行，雖然過程痛苦而且效果一般但好在風險也小不少，因此這也是目前族中各家子弟的方法，隻是收集那些藥價值不菲所以苦練外功也必不可少。效果好的藥浴中繁雜的成分極多，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所以往往需要在兒時就開始每月從溫和的配方開始慢慢適應，沒有十年八年的過渡是不會有什麽效果的。回想在族中這麽多年來，田道清清晰地記著鐵柔風對溝藥這種方式不屑的表情，突然間他猜測是不是那口訣中也有心法，就馬上離開了藏書閣回到自己的小院。

    田道清剛走，族長就忽然出現問道：“他在裏麵那麽久都看了些什麽？”守衛如實回答說：“問了我一些武道的常識，說是對內功心法感興趣隻是隨便找著看，好像也沒什麽目標……”族長讓他不要告訴別人就進了內院的一間屋子關shàng mén，一個聲音說：“看來他真得是看不懂那些書，應該最近沒見過鐵柔風，否則怎麽會對這些垃圾玩意兒還感興趣。”族長則說：“說不準鐵柔風也看不懂呢？或者他已看破我們的意圖故意隱藏呢？我總覺得這個孩子不簡單，你不也說對他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嗎？還有那個鐵柔風比你想得還厲害，四名先天做足了準備出手偷襲也隻是射中一隻毒箭而已，而他們幾個全都被封了丹田，修為至少十幾年不會再有長進了，我那點人情這回全沒有了。”那個聲音說：“就這樣鍾麗娘都還沒有出手嗎？那你更要快點為我做準備，巫詛之術非常靈驗很容易找到關鍵點。”族長表示疑惑說：“你一定讓我選一些無關緊要的武者還弄得如此隱秘，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風險，幾十位有了一定根基的武者可不是小事……”

    回到屋裏的田道清將整個口訣寫下來反複看，突然發現裏麵提到了多次提到五個穴位分別天府、經渠、列缺、俠白、雲門，把與之相關的文字重新整理就成了各自獨立的五個部分。而原來田道清一直練習的那些外在的招式隻不過有些舒經通絡的作用而已，說是花架子其實也差不多少，實際上這是一種完全與眾不同的武道功法，與那些由外而內的修行完全相背。是要讓人借助全身念力引氣入體直接打開穴位提取內力再反哺身體的方法，這一方法讓田道清大為驚訝，如此看來與之相比田家上千年的法子果然是太笨了些。現在他也理解為何鐵柔風能憑借那麽瘦弱的身體在大耗內力的前提下還能打殘穀劍心的四大門生，他也明白了為什麽鐵柔風從來都看不上田家的武者，也知道了自己這種地位因何而來，可怎麽隻給了自己五個穴位的修行方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