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並沒有起身去追也沒有急於出麵更沒有放出神識檢查房間，隻是獨自悠悠地問：“你不是說自己是虛靈境修為嗎？你不是很看不上我們田家武者的修為嗎？你不是說自己神識之力很強大嗎？怎麽會有人在我床邊還沒有發現？”一個聲音冷笑：“早說過你們田家都是些沒用的安排，真正實力麵前根本就都是擺設。我又不是你的侍衛沒有必要替你警示什麽，再說我可沒有肉身支撐能持續補充念力，神識再強大也沒有整天放出來。再說田家又不隻有你一位先天，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我的存在而產生懷疑嗎，那個老頭子可是一直沒有真得完全放下對你的戒備，不是嗎？”

    族長冷哼一聲：“現在不說那些沒用得了，依你看鐵柔風到底是實力如何，你我聯手可有把握對付嗎？”那聲音說：“我又沒有放出神識探查怎麽知道，不過以他們遁速判斷至少也是入道中階以上的水準，比你們這些先天武者要高上一個小境界。此人身上煞氣十足，肯定久經殺場且戰力不俗，所以如果不知道他的根腳很難對付，當然有我幫助你對上他可以保持不敗。”族長馬上又問：“那你為何不提醒我出手，隻要牽製一二族中聽我號令的先天將盡數趕到，到時未嚐不能搏一搏。”那聲音不屑地說：“你覺得什麽人可以帶著一介凡人輕鬆出入於田家這種戒備森嚴的地方，那個鍾麗娘搞不好實力還在鐵柔風之上，剛才的這些可並非你們那位國師虛有其表的幻術。要麽他們手裏有多種高級符籙，要麽這個女人可能就是一位魂師，沒人看得出她的境界很可能是人家的神識之力遠超你們。剛才外麵這麽大動靜擺明了人家故意弄出來的，就是想要震懾你一下而已，感覺好像沒什麽去拚命的必要。我雖然有些手段和把握但卻都不持久，萬一不能一次拿下他們，就憑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是自討苦吃！和這兩個人爭鬥實在是劃不來，已經悶在摘星閣裏那麽久，對我來說沒有什麽比離開這鬼地方更重要的事情，一切重大決定都等那巫詛儀式結果了！”族長則腹誹嘀咕：“原來你整天自詡高手也是膽小得很！外麵這麽亂我總得出麵一下。”

    族長對外麵催促已久的一些人頗為鎮靜地說：“大家不要慌，先分頭檢查一下那些關鍵的地方有沒有出問題。我這裏有一些秘文你們去查驗一下，就算是神仙去過也會留下痕跡。另外，通知所有的守衛不要害怕，這種先天武者不是一般人可以控製的，能夠發現行蹤說明大夥兒還是相當盡職，事後一定要賞罰分明……”就在族長在外麵議事廳安排各種事情時，一個人從床底下慢慢爬了出來，小心放出神識查看一翻後，快速地打開窗戶從高樓之下沿牆劃下去，徑直朝著一個方向來到一處大山前。一名守衛主動熱情地說：“您回來了！”然後在一本手冊上寫下了田玉生醜時一刻。

    田玉生這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天之嬌子，自小問脈摸骨後就被認定為是天才，長得又俊美，雖然有那麽幾年卡在先天瓶頸小鬱悶一些，但自從走過這個檻就有一種世界都在腳下的感覺。如果不是當年在吞天河被不知名的老人擊敗，他一度時期認為自己已經達到了武道巔峰，甚至對於家庭仙緣傳說和道途產生了懷疑。由於境界和實力的增長進入龜速階段，他也曾翻遍無數族中秘典並四處遊曆但都沒有任何大的收獲，最終斷定所謂神鬼之事都是虛妄，特別是見識過田鶴年施展的一些法術後更加確信武道之外多不過是有些幻術而已。

    可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他對於武道和修行體係的理解徹底坍塌了。先是被鍾麗娘的幻術折磨的七葷八素，連對方人都找不到一身本事根本就無從發揮，最後耗盡先天真氣之後被人家抓住機會在祖竅一擊就陷入夢境。而清醒後他還沒來得急搞清楚人家的手段，就又被鐵柔風的實力所折服，他真切地明白武道之途還可以走很遠。再後來自己像傀儡一樣走過整個田家時內心是無比崩潰的，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麽辦法能夠讓先天武者有如行屍走肉一般。不過最讓他驚訝的並不是鍾鐵兩人能夠化蝴蝶憑空消失，而是族長似乎在和一個鬼魂在聊天，而且那個聲音雖然並非實體存在但顯然令族長十分忌憚。如果不是族長外出處理事情，他可是完全沒有自信能夠逃過這兩位的神識檢查，就憑他聽到的東西很可能會被滅口。田玉生一向清高但並不張狂也不傻，甚至都沒有把這件事找老族長去說，他打算盡快離開田家去尋找新的機緣。

    田家議事廳裏族長正襟危坐，一個人正在質問田玉生：“請解釋一下為什麽穀口沒有進入的記錄，你是怎麽回到自己璧音洞的？昨天不少人看你帶了兩個人在身邊，他們是什麽人？還有族長交辦的差事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著眾人的氣勢田玉生隻是坐著並不回答，好半晌才抬起頭問：“我們修行是為了什麽？你們都是突破先天的人，可有誰能告訴我下一步的出路在哪裏，如果沒有出路耗在這小山溝裏做什麽？”另一人大聲嗬斥他：“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不要以為你真得就是天下第二，大家隻是念在年長於你不計較而已。”

    田玉生仍然沒有搭理自顧自歎息：“都說咱們田家暗通仙緣，還說什麽能夠有機會送人直通仙道，可是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族長示意大家冷靜，親自問道：“玉生，你是我這一輩最年輕的先天武者也可能是這一輩份裏最後一個成就先天的人，所以我向來就放縱你一些。作為族長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咱們的仙緣肯定是真的而且是我繼承族長之位後親眼得見，隻是最近數百年來都沒有仙使降臨而已。再多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努力征得族中諸位長輩和四大門八大戶的認可，隻要能夠在傳承禮上擊敗我同樣可以當上族長。但在此之前，你還是把接手的差事給大家說一下。”

    族長發現這位白衣袖士此時看他的眼神裏少了從前的桀驁，似乎隱隱還有些許畏懼，而且很快就避免與他對視。田玉生緩緩道：“那夜在赤焰山下總獵把的宅子裏，田道清修行時沒有什麽顯露出什麽陰寒之氣。但是後來我遇上了鐵柔風夫婦……”然後他一頓又問道：“族長！我的實力你應該是大致了解的，與那穀劍心相比我差很多嗎？”

    族長心中一下就明白了田玉生的反常，也猜出了他肯定是被鐵柔風打擊不小，於是回答說：“我與你們二人都沒有交過手，但依我之見你們倆個應該是在五五之間，但穀劍心無論經驗還是心性都強一些，所以勝算或許大一點。不過對於我們先天武者來說，內力、真氣、神識等方麵本就差別就不會太大……”田玉生沒聽便說：“多謝族長！小弟一心向武也不願陷於族中事務，今天來就是想要向您辭行，準備再次外出遊曆尋找新的道法機緣。我在此立誓如若不能再進一步，就沒臉再回田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