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子雖然隻是很簡要地講述了一下修仙世界的大致情況，田道清還是感覺受益非淺，特別是一些常識很難靠他自己悟出來的。回到家裏田道清根本沒有采納玉卿子的建議，每天除了修行還是修行，基本上看書、打通穴位和研究穴位不同孔竅對靈氣不同成分的感知占去了所有的時間。

    這期間不管是田家、十皇子、獸場的約請他都一一婉拒，甚至機巧閣請他去商討新的點雲靴和萬花針設計方案都沒有去，隻是說任由其發揮就行造成什麽樣的都可以，同時總獵把的一應事務也都是仍然由老把頭全權負責。田道清發現自己能夠越來越輕鬆地借助陰寒靈氣幫助打通穴位，有時甚至一天就能打通兩個穴位。

    突破了那一層瓶頸之後似乎感覺自己的修行速度有了質得變化，不到三個月就打通上百個穴位，這些**位遍及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當然這些穴位也並不是太穩定，偶爾也會有一兩個穴位通了之後又再次封閉。此時，入定後田道清在丹田臆景之中可以看到上百片大大小小的雲朵在霧海之上，最先前的雲朵都是淫雨不斷而最近打通的那些穴位卻是飛雪連連，往往穴位中的內力不到最大的那三個穴位的十分之一。

    如果能夠以這種速度持續下去自己可是會成為能夠比肩武侯家七公子的天才了，當然他也很清楚這隻是自己的幻想，玉卿子也曾多次告訴他修行就是如此，一旦找到要領往往飛速前行否則隻能是水磨一般地虛耗。

    打通了這些新的穴位，田道清在武技上也有不少進步。小吼拳自然已經是信手拈來，威力不大卻還是那個樣子無法再提升，並不能像開始一樣把內力一下全用完，否則自己真要是能這麽全力吹上一口先天武者也舒服不了。

    這種直來直往像氣彈一樣的攻擊像極了先天武者真氣外放，隻是真氣外放後仍然可控仿佛有靈性一樣能夠變化，即便如此也足以對多數人混淆視聽肯定有不小的震懾力。至於其他武技田道清並不是太關注，他不願意把太多精力放到與人爭鬥上麵，田家的武技都要有身體的底子多數並不適合他，鎖心訣和冰甲術之外他也沒有再修習其他武技。

    由於悶在家裏沒有出門，田道清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變化有多大，整個人本來是身體瘦弱臉色蠟黃，如今又多了幾分陰厲的氣色，苦大仇深的樣子像是人生有多麽不易。其實他的內心是近些時最為暢快的階段，已經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很想找人一吐為快。

    盼月樓緊鎖房門，田道清此時才聽說他走後的第二天妙香居就對外宣布玉卿子取消的所有琴會，凡是手上有會貼的人隻要都可以提個錢數她來承擔，好像是沒有一個人真得去向妙香居討說法。據說原因很多，有人認為被人捧得再高也不過是名藝人而已，其實能得到琴貼的人根本不在乎錢財，再說聽不到琴也沒什麽可惋惜的。

    也有人認為是她結交不少權貴，比如長公主比如六王爺，甚至田道清這樣的田家人都不是什麽人願意招惹的。當然還有人說她可能已經被某位權貴包養，等等相關的議論非常之多，可玉卿子仍然住在盼月樓上整日足不出戶也不接待任何外來的會客。

    而今天是她少幾個月裏第一次外出，連同丫鬟所有人都給六王爺祝壽去了，田道清其實從來都弄不明白玉卿子辦何非要裝有藝人出入於風塵場合，更不明白她現在怎麽又決定就此收手了。實際上六王爺也給他發了貼，田道清不想參合這種場合就著人送了份禮物而已，沒想到玉卿子居然破天荒地也去祝壽了，除了自己生日這可是她第一回在妙香居之外的地方為人彈琴。

    田道清略有些落寞地想要去獨自喝一杯，結果在望仙樓下聽到有人喊他：“公子你可還記得我嗎？”

    田道清因為心裏有事並未留意，望仙樓下一高一矮兩名夥計正拽著一名服飾考究的胖子：“我早就說他換了衣服也不可能有錢來這裏消費，都是第幾回白吃了，這次還拿著一綻假銀子咋咋呼呼騙我們！”

    那個胖子並不理會兩名氣炸了的夥計，笑嘻嘻地和田道清打招呼：“公子你還記得我嗎？上次您還請我吃過大餐的，關於修仙我可是知道不少，您想知道什麽隻管問，這回可不用太破費，我已經差不多快吃飽了！”

    對方雖然穿著一件花哨的衣服看似不錯可並不合身，但頭上仍然扣著那頂不協調的帽子，田道清當然一下就認出了這位潦倒的豬臉說書人，一時也感到有趣：“今天反正沒什麽事，我還真有點想聽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過能不能先說說你是從哪裏弄來這身行頭，怎麽不直接到當鋪換錢？”

    豬臉滿臉堆笑：“公子真了解我，這衣服和銀子都是我從戲班子那裏借來得，用完得還。其實我正幫著改一個劇本《人世滄桑》，一上演我拿了錢就還他們飯錢，可這位小弟太死板收了我小費還不給通融一下……”

    兩個小夥計本來看田道清過來說話就沒當麵出手，現在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你那些銅板能做什麽？你跑了萬一掌櫃生氣讓我們墊付怎麽辦，再說等你來還錢時我們在不在這幹都不一定了。”

    另一個人還了一句：“估計我們這輩子都不一定等得到你還錢，他是新來的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你說說這附近的酒樓哪一家你沒欠過賬？”

    豬臉顯然一點都不覺得怎麽樣，反而自信滿滿：“我有生之年肯定能還，所以你們不要太動氣要平和，這樣才有可能活得過我是不是？”

    田道清眼看兩人好像真要動手就勁：“這樣吧，他剛才那一頓飯錢我出了，至於其他的事情等我和他吃完你們再自行處理，如何？”

    “公子，您樓上請！”

    豬臉一改剛才的神情，抬頭挺胸一動不動盯著這名夥計，真到人家強忍著說了名“你也請”他才踱著步一步一晃跟在田道清身後上了樓。

    “不是說你吃過了嗎？”田道清看著這位不堪的吃相納悶：“怎麽我感覺你好像餓了好幾天似得？”豬臉啃著一條羊小腿頭也不抬邊嚼邊說：“怕他們看出來沒敢多點，我都餓了好幾天了，剛才隻是墊墊底兒。不過您有什麽問題隻管問是了，咱們邊吃邊聊，這腿烤得還成就是鹹了點。唉！夥計幫我換個湯匙來。”

    田道清看著對方的樣子心情果然好了不少，隨口問：“你說說這修仙界的大大小小境界到底是誰劃分的，如果這些是真得，怎麽我們田家沒有相關記載呢？”

    豬臉吞出一塊小骨頭：“人是很現實的，隻相信親眼看到的東西，隻確信權威發表的言論。事實的經曆者一死那就會變成故事，故事的述說者一死就變成了傳說，最終就隻剩下了神話。另外，曆史記載是有選擇的，聽說公子你博覽群書，有沒有發現各朝開國幾代皇帝都英武，而末代幾位皇帝都昏庸，這就是寫書人的問題。

    道法從來都沒有境界，隻是修道人走累了要歇一歇，哪裏聚得人多哪裏就被稱為瓶頸。有人的地方就要有等級和規則，境界自然變成了最好的區分度，所以境界隻是人的需要不是道法的需要。比如，公子你在田家是後天武者，到了《鬼域雄心》裏又變成了靈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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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