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閑聊了一些十皇子兒時的趣事貴妃就先走了，隻見她剛出門拿出半截香點燃了晃了幾下，然後就像一陣旋風似得裹在霧氣中吹走了。田道清的神識緊接著跟了出去，發現她從後花園fān qiáng而出，居然沒有一個守衛注意到。田道清實在是沒想到位同副後的貴妃竟然身手如此了得，這身法絕不壓於以身法著稱田秉真，不過她始終沒有放出過神識基本上不會是先天武者。十皇子回來時，田道清正閉目凝神回味著那冊丹道手法，雖然上麵的內容並不是太多，但是也很好地解答了他煉藥時的很多疑惑，其中提到的幾種技巧靠自己摸索可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弄清楚的。

    十皇子一進門就問：“母妃故意把我支走和你說什麽了？”田道清一動沒動坐在那裏仍然閉著眼回答：“貴妃送了我一本書看，還講了些你小時候的事情，很有意思！”十皇子根本就不信說：“她這麽鄭重其事地讓我請你來，就說這些你覺得我很好哄嗎？”田道清語氣依然平和：“支起你就是不想你知道，裝個糊塗不就成了，何必刨根問底呢，你這讓我怎麽再隱瞞。她想請我當你的幕僚，還說可以幫我找一粒換命丸。”

    十皇子還是不信但沒有深究轉而問道：“那你願不願意！”田道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不願意，哪有幕僚貼錢、貼地又貼人的，跟了你搞不好命都搭進去，還是算了吧。你和那位張大人聊得還開心嗎？”十皇子一聽這話生氣地說：“他們鐵了心要增設國恩稅，想把我這攤子事都接管過去，還有人分別找了太上皇和父皇兩個人，現在已經造成了不可扭轉之勢，你看我現在該怎麽辦？”

    田道清睜開眼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有誰能攔得住。聽說各地流民已經明顯遣散的差不多了，你何苦還要堅持站在這風口浪尖上，還不如就此徹底收手。”十皇子猶豫道：“我也想收手，可是很多人都不顧一切地幫我實在不甘心。另外，一旦真得開征國恩稅豈不是害了這些心善之人，再說要是把戶部得罪透了今後也不好辦，他們都勸我要想個萬全之策。你主意比較多，幫我想想看！”田道清想了想與貴妃的交談就說：“哪有什麽萬全之策，大家本就是在對立麵，你要麽全力保護大家要麽就徹底拋棄他們，至於你的態度是在中間還是兩邊都不重要，人們隻會以最終利益權衡結果來評判你。”

    十皇子試探地問：“你是說我要堅守己見？”田道清搖搖頭反問：“你守不住怎麽辦？”十皇子又問：“那我封存整個組織機構和檔案？”田道清還是搖搖頭反問：“你能確保擋得住所有要看的人嗎？”十皇子瞪大眼睛驚訝地問：“哪道你是要我……”田道清幹脆接過話說：“就是要你把事做絕。開始一些人參與隻是賣你點麵子，後來很多人是想進入這麽個圈子裏，發展到現在我看大家還是信任你的。既然要得罪人保護他們就得有能讓人信服的結果，不留後路才是最讓人踏實，不是嗎？”十皇子顯得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有了決斷說：“你講得有道理。可我總不能做得太明顯吧，麵子上是不是應該。”田道清探過身子小聲說：“我不在乎那個宅子或什麽總獵把頭銜，反正赤焰山十多年的積累已經接近透支，我本打算搭線讓一些人到機巧閣中謀生計，現在可能需要你來養著了，選他們做隱侍性價比可是高多了不是嗎？”十皇子眯著眼睛點點頭說：“你這一招確實是夠絕。”

    兩人坐下來又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十皇子突然問：“你把小霸王燒成那個樣子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好像你們田家有族規不準與無故傷及外人，還有得罪張太宰不怕被記恨嗎？”田道清哈哈一笑說：“田家族規也沒說隻能被動挨打，火是他師傅放得可和我沒什麽關係。你也太小看太宰大人了，能從一介白丁得到如今的榮耀可不簡單，我不相信他會為個小混混出頭，還有他也不會低級到在乎什麽虛假的顏麵。說不定還得要感謝我幫他解決麻煩呢？”十皇子顯然不太相信說：“他那個人對旁人向來霸道，我覺得未必會忍得了這口氣，我已經安排人打探消息了，還是了解一下為好。”

    一名隱侍進來把得到的消息大致說了一下，此時田道清才知道原來那小霸王本來隻是個小混混。他在地方上雖然經常犯渾做些不大不小的荒唐事，但畢竟還不是太出格，大多數是偷雞摸狗或吃個霸王餐或訛詐外來戶，頂天也就敢調戲個柔弱女子。但自從他姐姐懷了張太宰的孩子就一步登天，他借著這股子背景便橫行鄉裏，當初被丙二十七打了一頓得就是此人。後來當地有人出主意大家湊了些銀錢還騙帶送把他弄到都城，誰知這位天生好皮相又會討巧深得張太宰賞識，於是乎日子一長也不顧天子腳下全沒半點收斂，帶著鄉下的一群小跟班相當蠻橫。後來又遇上個武者師傅幫他入了武道就更了不得，甚至整天惦記著能有武侯府的榮耀，多數人都不想招惹他才愈發變得不講理。說到他那個師傅據說擅長的是采補之術，有小霸王撐腰差不多天天泡在女人堆裏，兩個人都極其令人厭惡，隻是一般人都不願出頭觸這個黴頭。

    聽完這些十皇子問：“那張太宰那邊有什麽動作沒？”蒙麵隱侍回答說：“明麵裏什麽也沒有，聽說小霸王燒傷嚴重，她姐姐抱著孩子尋死覓活地鬧了一通，當時張太宰勸了好久都不成。此外，暗地裏張府已經派出人開始搜捕那名武者，還有後來這姐弟倆不知去了什麽地方，張府一下請了十幾名奶媽照料小公子。”

    隱侍退出去後，田道清笑問：“如此情形，你看我該怎麽辦？”十皇子反問：“你總不至於當什麽事都沒有吧？就算人家有千般錯，可打狗看主這種門麵道理你也清楚吧！總之小霸王再不對，也輪不上你教訓是不是？”田道清詭秘一笑說：“不是有你罩著嗎，他會找你麻煩不成？再說我背後還有田家呢！不若把這個難題丟給張老大人處理吧！”對田道清完全漠視的做法十皇子不太讚同，但是他又不便主動出麵也隻得嘮叨了幾句作罷。

    從皇子府出來田道清直接去了盼月樓，到樓下他沒有急著上去，首先是放出神識探查。結果發現神識透過盼月樓後迅速削弱，最多隱約找到一些模糊的虛影夾雜在流煙之中，仔細聽上去全是窸窸窣窣的噪音十分不舒服，如此反複數次不管是哪個角度都是如此。田道清的神識已經耗盡也什麽都沒看到聽到，隻得等著慢慢恢複。正在納悶時樓上窗戶打開，玉卿子輕聲道：“就知道你不老實，不用試了上來說話。”這種行為被發現田道清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上樓便低頭喝起茶來。玉卿子反而安慰他說：“神識雖然能把五感送出去很遠，但畢竟與tōu kuī的行徑不同，實力差距在這裏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還見過天生能看穿一切死物的人，如果他願意所有人都是**也沒什麽，隻是你要知道隨意的神識掃視同階修士可是禮的行為要慎重。來找我是不是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