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啊,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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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陳東,今天他剛好出差回來,此時他剛吃完泡麵,屋子裏麵還有一大股香辣牛肉麵的氣味兒,他本打算出去把垃圾放在樓梯間,可巧就看到舒心走了進來,且有一頭栽倒的趨勢,他立刻用手扶住了她。

    舒心臉頰很紅,是不正常的潮紅,陳東把手背挨了下她的額頭,熱度驚人,這個女人,自己發燒了還弄得渾身濕漉漉的,簡直是不要命。

    陳東實在沒辦法,把舒心放在沙發上,就去敲隔壁鄰居的門,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誤會,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幫助他的鄰居大媽,請她過來幫舒心回屋子換上幹燥的衣褲。

    因為全身都濕透了,所以她需要由內到外都換個徹底和幹淨。

    那大媽一邊換,一邊也在嘮叨:“這是造的什麽孽,好端端的姑娘把自己往水裏送,這要是發高燒可怎麽得了。”

    一邊說著,一邊也能感受到舒心身上很高的溫度。

    那大媽換好衣服出來就對陳東道:“你女朋友可是發高燒了,你要不要帶她去醫院啊。”

    陳東有些哭笑不得:“大媽,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知道她發高燒,所以才請您幫忙,謝謝您啊。”

    也是,如果是男女朋友,怎麽還需要老太太幫忙,現在的男女青年可是很開放的。

    想通了這個道理,大媽一邊說不謝,一邊回了自己的屋,邊走邊還在搖頭。

    陳東關上外屋的門,走進舒心的房間,一大股女性的氣息迎麵而來,平時很少進她的閨房,乍一進來,發現這裏布置地十分溫馨和漂亮,碎花布隨處可見,令人聯想到家的溫暖與脈脈溫情。

    陳東搖醒床上的舒心,說是要帶她去醫院,但舒心卻搖頭,怎麽也不肯去,隻請求他給自己找點藥來吃,再冰敷一下就成。

    沒辦法,陳東自己也很累,沒什麽力氣扶她去醫院,想著就按她的辦法辦,找了點退燒藥給她吃,又找了毛巾浸了水,敷在她的額頭上,便趴在她的床邊守著她睡著了。

    待第二天黎明來臨時,陽光從窗外麵照了進來,陳東被刺眼的光線驚醒,立即從舒心的床上撐起身來,用手摸她的額頭,然後發現她的燒還真的退了下去,沒有之前那麽燙了。

    他的手溫度太低,在觸摸舒心的額頭時,把她也驚醒了。

    舒心從床上探起身,感覺自己的頭沒有那麽痛了,不過喉嚨還是痛,想來這感冒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好起來。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越想越覺得心驚,如果黎浩南遷怒於莊家的公司,那之前的一切不就全部都白費了嗎?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搞砸了父親畢生心血的公司,那樣是讓自己罪上加罪啊。

    舒心一想到這件事就再也睡不著了,她馬上拿起diàn huà撥通了黎浩南的diàn huà。

    此時江市的那條著名的江邊正停放著一輛冰藍色的保時捷,那帶著六和八的車牌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而這輛車在江邊已停了整整一個晚上,車上的男子正是黎浩南。

    他把車子一直開到江邊後,真想從那裏直接紮進江裏,但最終他忍住了,如果把車開進了江裏,他就再沒有機會報複那個可惡的女人。

    她真是比惡魔還要可怕,還要可惡,他一定要像消滅惡魔一樣,把她消滅掉才行。

    黎浩南這麽跟自己說著,一直瞪著那黑暗的江麵,聽著江水拍打岸邊的聲音,竟然睡著了。

    他在睡夢中仿佛還看到那女人可惡的嘴臉,還有她的嘲笑:“黎浩南,你以為我真是愛你的嗎?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你,你這個笨蛋傻瓜,蠢才!”

    黎浩南氣得臉色鐵青,正想破口大罵,但身邊的diàn huà鈴聲響了起來,害得他不得不從夢中醒來,摸到shǒu jī接聽diàn huà。

    黎總,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們重新來過好嗎?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請你別……”

    舒心,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麽,是不是怕我會毀掉那份合約?”

    黎浩南的聲音冷冷從diàn huà那端傳來,讓舒心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黎總,不,阿南,你相信我,我沒有……我隻是還沒有準備好……”

    舒心語無倫次著,她忘記了自己還在生病的事實,聲音都是嘶啞的,她隻想解釋昨天自己說的那番話,並不是要惹他生氣。

    但是黎浩南卻惡狠狠打斷她的話:“我告訴你,舒心,你別把我當猴子耍,你以為我還會聽你那一番鬼話?我今天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毀掉那份合約,和莊氏的合作到此為止,莊家別想從我這兒拿到一分錢,你可聽清楚了?”

    黎浩南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戳進了舒心的心,將她的心戳出了無數個窟窿,鮮血淋漓。

    她幾乎嘶吼出聲:“不——!”但是晚了,對方已掛斷了diàn huà。

    舒心在他掛掉diàn huà的那一刻已從床上翻身下床,在第一時間內穿戴整齊,又衝進了衛生間把自己好好梳洗一番,她一定要在黎浩南去公司之前把他攔下,一定要阻止他毀約的打算,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她都願意,絕不能讓莊氏得不到黎氏的資助。

    陳東不明白舒心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對她道:“舒心,你在著急什麽?你可還生著病,雖然燒已經退了,可你的臉色好差。”

    陳東,我必須去公司,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舒心跟陳東說完最後一句,便穿好一件淺青色的風衣,匆匆出了門,走得那樣風姿卓然,卻給陳東心驚不已的感覺,就仿佛她一去不複返。

    舒心放棄了坐公交車一路搖去公司的打算,而是選擇打的,這樣可以節省時間。

    當她來公司的時候,不過才八點不到,而正式的上班時間是九點,所以說舒心是第一個到公司的也毫不為過。

    負責開啟總裁辦公區的保安也非常吃驚:“舒xiǎo jiě,你今天可真早。”

    舒心卻隻是有氣無力:“是,胡叔。”

    說罷,她就徑直走進了辦公區,靜靜等待黎浩南的到來。

    陸續有同事來到辦公室,看到舒心的時候,都不約而同驚訝:“舒心,你今天可真早。”

    恩,早。”舒心忍著沒有吃早飯,肚子餓得咕咕叫的痛苦,再加上宿醉和發燒留下的後遺症,嗓子疼得要命,頭疼也隱隱要發作的可能。

    她就站在黎浩南的辦公室外,徘徊又徘徊,惹來不少同事們私下的議論,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本來就是在這裏等黎浩南的。

    那熟悉而可怕的身影,終於在臨近九點的時候出現在辦公區。

    黎浩南本是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他的身後還有漢斯在跟他匯報情況,要他準備去國外出差的事。

    一抬頭,舒心已站在了門邊,一晚上不見,她的情況並不比自己好,黑眼圈兒很深,膚色也很差,眼中有揮之不去的愁緒。

    看著這樣憔悴不堪的舒心,黎浩南本能地想要伸出手來撫上她微蹙的眉,扶平她的憂傷,但他的手指隻是在身側動了動,目光已變得毫無溫度。

    這個人為什麽還在這裏?從今天起,她不用來上班了,叫保安,把她從這裏趕出去,叫人事部給她三個月的遣散費,叫她馬上從我眼前消失,一刻也不許多待!”

    黎浩南宣布完,再也不看舒心一眼,從她身邊走過,狠狠撞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差點兒把她撞倒在地。

    所有助理區的人們都被黎浩南的話給驚呆了,都不可置信地看著仍然如雕塑一般站在那裏的舒心,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得罪了他們的大老板,直覺這二人之間很不尋常啊。

    而保安也很快地被召了來,要帶舒心離開。

    但舒心在這時卻發了瘋一般衝進了黎浩南的辦公室,並且一直衝到了他的辦公桌前,雙手撐住他的辦公桌上,一雙赤紅的眼看著他:

    黎浩南,你必須跟我談談,你不能把我從這裏趕出去,你和莊氏的合約不能解除,這是早就說好的,你聽到沒有?”

    舒心幾乎是口不擇言,她也絲毫不在意她的語氣和態度,她豁出去了,如果黎浩南敢說要解除合約,她就跟他拚命,她一定不會讓莊氏陷入絕境,一定不會。

    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你竟然還敢跟我在這兒大呼小叫,保安……保安在哪裏,快把這個女人從我眼前帶走,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她。”

    你們都別碰我,讓我把話說完!”舒心的胳膊剛被保安們架住,她就狠狠把他們甩開,柳眉倒豎,杏眼圓瞪,真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她這次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衝著黎浩南怒吼:“你不讓他們出去也行,那我就在這兒說,我就在說,你是拿什麽跟我交換那份合約的,你要我繼續說嗎?”

    好啊,我洗耳恭聽。”